因為梁王一口咬定說他不知情,再加上端王並沒有證據能證明魏逸松所做的的事情是梁王指使,永元帝暫時不好判他的罪,只能暫時把他關押宗正寺。
永元帝下旨讓大理寺審理魏逸松。
端王主動請纓說他願意協助大理寺審問魏逸松。
永元帝沒有搭理端王,而是看向燕王︰“燕王。”
燕王沒想到永元帝會叫他,先是驚得怔了下,隨即才出列︰“兒臣在。”
“你跟大理寺一起審問魏逸松。”因為牽扯到皇子,只是讓大理寺審查這件案子,只怕大理寺會有所顧忌,但有其他皇子負責主審此案,大理寺就沒有那麼多忌諱。
“是,父皇。”
“父皇,六弟還要負責會試,怕是沒時間主審魏逸松,還是由兒臣協助大理寺吧。”端王不死心,這麼好置梁王于死地的機會,他可不想錯過。
成王和太子兩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冷冷地看著端王蹦 。
“父皇。”代王忽然走出列,先向永元帝行禮,隨後說道,“四哥說的對,六弟要忙著會試的一切事宜,只怕沒時間主審此案,不如由兒臣協助大理寺。”
代王蹦出來,大臣們一點也不奇怪。自從代王恢復身份後,就十分活躍,經常主動請纓辦事。
“代王,你有協助大理寺的經驗嗎?”
“四哥,你有嗎?”
燕王沒有說話,任由端王和代王爭搶。
永元帝被端王和代王吵煩了,冷著臉訓斥道︰“你們兩個給朕閉嘴。”
端王和代王瞬間閉嘴,不敢再爭了。
“這件事情就交給燕王做。”
燕王再次領命︰“是,父皇,兒臣定協助大理寺,徹查此事。”
永元帝又看了一眼慶王,吩咐道︰“慶王你協助燕王。”
慶王听到這話,雙眼頓時一亮,忙出列領命道︰“兒臣遵命。”
永元帝看了一眼和芳,和芳會意,走上前幾步問道︰“各位大人還有事情上奏嗎?”
大臣們搖了搖頭。
和芳甩了下手中的拂塵,高聲唱道︰“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成王走到端王的身邊,似笑非笑地說道︰“四弟,本事不小啊。”成王沒想到端王連梁王心腹的罪證都能弄到手,“你盯四弟的人盯了多久。”
“自然是盯了很久。”端王沒有說謊,他的確一直派人盯著魏逸松,但魏逸松做事狡猾又謹慎,盯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他的把柄,這次也是運氣好,魏逸松底下一個能將反水,投靠了他,把魏逸松的罪證送到他的手里。
“四弟,大哥真是小看你了。”成王一直都知道端王是一條蛇,但這條蛇在他眼里還構不成威脅,但如今看來這是一條毒蛇。“三弟這次要被咬下一條胳膊。”
“哼。”端王冷笑道,“如果不是他先招惹我,我也不會這麼對他。”
前段時日,梁王私底下對端王做的事情,成王听說過一點。
看來,梁王這次把端王惹毛了。
端王深深地看了一眼成王,語氣森森道︰“大哥,我可不是好惹的。”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成王挑眉看著端王離開的背影,只覺得好笑︰他這是被端王威脅了,還是被警告了。
真以為咬下梁王一條胳膊就了不起了。梁王這麼輕易被端王抓住把柄,是梁王蠢。他可不是梁王,看來是時候讓端王知道他這個大哥更不好惹。
太子走到成王身邊,面露關心地問道︰“大哥,你跟四弟說了什麼?四弟好像很不高興。”
“二弟以為我說了什麼?”成王身為皇長子,在太子殿下的面前,一直擺著皇長兄的身份,平日里也是“二弟”稱呼太子,很少喊他“太子”。
“我以為大哥你教訓了四弟,讓他不要和三弟斗。”太子面上一片溫和的笑容,“畢竟父皇希望我們兄弟和睦。再說,大哥你是長兄。”成王不是喜歡擺皇長兄的架子,那太子就成全他,把他這個大哥的身份捧得高高的。
成王最討厭太子殿下這副溫和的模樣,看起來特別親切,沒有任何架子。“我可管不了他們。”說完,也不給太子行禮,直接轉身離開了。
太子看著成王離開的眼神泛冷,不過他臉上依舊掛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看起來好像完全不在意成王失禮一事。
燕王與慶王朝太子走了過來,“太子,我們先走一步了。”
“五弟、六弟,如果你們需要幫忙,可以請刑部協助你們。”太子說著,把刑部尚書叫了過來,“邢尚書,你們刑部也可以協助大理寺審查此事。”邢尚書因為姓邢,所以從小就對律法、案件非常感興趣,夢想也是成為刑部的官員,最後他實現了,而今成了刑部尚書。
“只要慶王殿下和燕王殿下有任何需要,盡管吩咐,刑部一定全力協助。”
“二哥,如果真的有需要刑部幫忙的地方,我一定不會客氣。”燕王滿臉真誠地說道,“到時候就麻煩邢尚書了。”
“燕王殿下言重了,能幫到殿下,是刑部的榮幸。”邢尚書沒有說是自己的榮幸。
太子看了看慶王和燕王,正色道︰“五弟、六弟,三弟畢竟是我們的親兄弟,他很有可能真的不知情,你們審查的時候注意些,不要到時候破壞兄弟之情。”
慶王和燕王異口同聲地說道︰“二哥的話,我們記住了。”
“好了,你們去忙吧。”太子說完,轉身離開了。
謝少傅跟在他的身後。
以前謝太傅在,謝少傅從不會等太子殿下。如今謝太傅在家休息,那他只能跟在太子身邊。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跟在太子身邊。
慶王和燕王沒有急著去大理寺,而是先回到禮部,跟禮部尚書商議了一番後,這才去大理寺。
“六弟,你說太子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是想讓我們徹查,還是想讓我們放過梁王?”慶王雖然比以前聰明了點,但面對太子,他還是捉摸不透。
“他的意思是不要查的太狠,但也別輕易放過三哥。”燕王倒是很明白太子的意思,“總之,要讓梁王脫一層皮,但不能讓他死。”
慶王︰“……”
“如果不是四哥當著大臣們的面上奏這件事情,父皇也不會派我們去審查此事,畢竟這件事情並不難辦。”如果端王是單獨去御書房向永元帝參奏此事,永元帝會直接讓大理寺審查,不會讓皇子參與其中。
“你的意思是?”
“魏逸松如果是個聰明人,他不可能供出三哥。”一旦供出梁王,魏逸松自己不僅沒有好下場,他的親人也不會有好果子吃。“五哥,你覺得魏逸松會供出三哥嗎?”
“不會。”
“所以,我說這事不難辦。”
“但四哥不會這麼善罷甘休,他會不擇手段地讓魏逸松供出三哥。”
“這是父皇讓我們兩個插手這件事情的原因。”燕王剛說完,不知道想到什麼,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就算魏逸松不會供出三哥,父皇也會重罰他。”
慶王明白燕王的意思,“三哥不該攀扯魏尚書,他以為扯到魏尚書,父皇顧忌魏尚書,就不會深究此事,可惜他沒想到魏尚書居然主動請辭戶部尚書之職。”
“三哥太小看魏尚書了。”
“也低估了魏尚書在父皇心里的地位。”魏尚書只效忠于父皇,從不參與奪嫡,可三哥卻偏偏攀扯魏尚書,把他牽扯到奪嫡中來。
“去大理寺。”
等燕王和慶王抵達大理寺時,犯人魏逸松已抓捕,並關在大理寺的牢中。
不久前,魏逸松正在梁王賞賜給他的宅子里布置東西,沒想到大理寺的官員忽然闖了進來,並要帶走他。
“我可是梁王府的人,你們大理寺有什麼資格帶我走?”魏逸松沒有被大理寺官員嚇到。
“我們奉命抓捕你,你說我們有沒有資格?”帶頭來找魏逸松的官員,是魏雲舟的熟人,大理寺左寺丞。
“你們憑什麼抓我?我犯了什麼罪?”魏逸松心里有些慌了,但面上依舊鎮定。
大理寺左寺丞很好心地告訴魏逸松︰“今日早朝上,端王殿下參奏你魏逸松數十條罪證,皇上听後震怒,命我們大理寺審查你。”
“端王殿下?”魏逸松這下心底徹底慌了。
“你要是乖乖跟我們走,少受皮肉之苦。你如果反抗,別怪我們手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