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柱挺驚訝,這女孩感知力還挺敏銳,心說搞不好是個什麼特殊體質,適合修仙也說不定。
出于對女孩的好奇,和對方敏銳的感知力,姜大柱決定跟上去看看,對方是誰家孩子。
至于上山采藥,那都是小事,有空去下就可以。
很快,姜大柱就跟著女孩來到村南頭一家院子。
神龍村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姜大柱是被老姜頭從神龍河救上來,不是本地土著,所以其實對神龍村的很多人,並不熟悉。
比如女孩子這家人,到底是誰,姜大柱就不知道。
姜大柱隱匿身形,悄悄跟在女孩身後進了院子。
這院子不大,幾間土坯房看著有些破舊,院子里雜亂地堆放著一些農具和柴火。
但是,堂屋門確是鎖著的。
女孩進了院子之後,並沒有用鑰匙開門的意思,而是走到一旁屋檐下的一堆稻草前,把口袋里的番薯小心翼翼地藏在稻草堆里,還用一些干草仔細掩埋好,仿佛在藏一件無比珍貴的寶貝。
做完這一切,女孩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些許安心的神色。
姜大柱躲在暗處,心中滿是疑惑,“這孩子,家里沒人,為何不直接進屋,反而要把番薯藏在這稻草堆里?”
就在姜大柱思索之際,女孩突然轉身,朝著院子角落的柴堆走去。
女孩來到柴堆前,雙手握住一把有些破舊的斧頭,那斧頭柄上似乎還留著歲月摩挲的痕跡。
她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高高舉起斧頭,朝著面前的一根柴火狠狠劈去。
然而,她畢竟年紀小,力氣不足,這一斧頭下去,柴火只是微微晃動了一下,並沒有被劈開。
女孩皺了皺眉頭,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她再次握緊斧頭,調整了一下姿勢,又用力劈了下去。
這一次,柴火終于被劈開了一道小口子,但距離完全劈開還差得遠。
女孩沒有放棄,一下又一下地揮舞著斧頭,每一次都用盡全身的力氣。
姜大柱在暗處看著,心中一陣不忍。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女孩為何要如此辛苦地劈柴,家里明明沒人,她完全可以等大人回來再做。
而且,看她熟練的動作,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
終于,在女孩堅持不懈的努力下,那根柴火被劈成了兩半。
女孩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她顧不上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又拿起另一根柴火繼續劈起來。
就在女孩專注劈柴的時候,院子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女孩臉色一變,手中的斧頭差點掉落。
她警惕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姜大柱也順著女孩的目光,朝院門看去。
只見,一男一女兩個中年男女,扛著鋤頭,帶著兩個挎著籮筐的小孩,走了進來。
四人原本是說說笑笑,看到女孩的一瞬間,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那中年婦女率先開口,語氣中滿是不耐煩與嫌棄,“你個死丫頭,大清早跑哪兒去了,家里一堆活等著你干呢,還有閑工夫偷懶!”
女孩身體微微一顫,低著頭,小聲說道,“二嬸,我……我沒偷懶,我剛才去地里看了看。”
中年男人也皺起眉頭,呵斥道,“看什麼看,地里能有啥好看的,今天這一堆柴必須劈完,不然不許睡覺。”
兩個小孩則在一旁嬉笑打鬧,對女孩的處境毫不關心,甚至還時不時投來輕蔑的眼神。
姜大柱在暗處听得火冒三丈,“這兩人是女孩的二叔二嬸?怎麼如此苛待這孩子!”
而且,對方的兩個孩子,跟女孩一般大年紀,不讓他們劈柴,這麼多柴卻讓女孩一個人劈,真特麼不是東西。
他強忍著怒氣,繼續觀察著院子里的情況。
女孩咬著嘴唇,眼中滿是委屈,卻不敢反駁,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二叔二嬸,我會劈完的。”
中年婦女冷哼一聲,“哼,最好是這樣,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心里那點小九九,別想著偷懶耍滑。”
說完,便拉著兩個小孩進了屋,中年男人也跟著走了進去,只留下女孩一個人在院子里。
女孩看著他們的背影,眼中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但她還是強忍著沒有讓眼淚流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又拿起斧頭,繼續劈起柴來。
姜大柱原本只是好奇來看看,可看到女孩過的這麼慘,忍不住就一直看下去。
看著看著,不知不覺竟然中午了,這家院子的廚房升起炊煙,飄來飯菜的香味。
女孩似乎也聞到飯菜的香味,一邊劈柴,還一邊忍不住朝廚房看去,不時吞咽口水。
這會兒,姜大柱倒是不覺得女孩可憐,因為女孩天生長的好看,臉上帶著那種古靈精怪的表情,看起來跟普通孩子沒有任何區別。
不一會兒,廚房就響起中年婦女吆喝的聲音,“吃飯了。”
姜大柱心說,都喊吃飯了,女孩總該歇歇,去吃口飯吧。
然而,讓姜大柱沒想到的是,女孩只是停下手中動作,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隨後竟又默默地繼續劈起柴來。
“這孩子,怎麼不去吃飯?”姜大柱心中滿是詫異與不解。
就在這時,堂屋的兩個孩子跑到廚房,把飯菜端進去。
不一會兒,中年婦女也端著兩碗飯,去了堂屋。
然後......
幾分鐘過去,姜大柱眼楮越瞪越大。
這特娘的,這家人吃飯,竟然沒叫女孩!
再聯想到女孩上午去地里偷番薯,草地里還藏著一個番薯,姜大柱得出一個可怕的事實。
這女孩子,不會一口飯吃不到吧?
姜大柱感覺自己坨子都捏緊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他覺得,這家人估計會把剩飯剩菜給女孩吃吧?
于是,他耐著性子,繼續隱身在一旁,觀察著院子里的一舉一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女孩依舊在院子里揮汗如雨地劈著柴,而堂屋里時不時傳來歡聲笑語和碗筷踫撞的聲音,與女孩這邊的冷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然而,姜大柱看著堂屋里的一家人吃完飯,收拾好廚房,自始至終,都沒有人出來叫女孩一聲,更別提給她留口飯吃。
女孩似乎也習慣了這樣的待遇,始終默默劈著柴,好像這家人做的飯,就和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