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讓大鵝和大蛇守門,他在這座殘破的房間里休息,恢復神識。
神識消耗之後,就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突然傳來劇烈的打斗之聲,如同天崩地裂一般。
那種恐怖的威壓,二狗子隔了很遠都覺得心驚肉跳。
這樣的威勢,他以前只在鎮國軍那個陳胖子身上感受過。
竟然是金丹修士在斗法。
平時不可一世,吞吃築基修士一口一個的大蛇,這個時候也把腦袋縮到了門後面,嚇得瑟瑟發抖。
唯有那只大鵝,仍然守在門外,迎著打斗傳來的方向,伸長脖子,高昂起頭顱,不動如山,頗有一些高手風範。
二狗子一把將大鵝扯了進來。
咱們沒必要去招惹金丹強者!
石板路上,有些人邊走邊說,神態極為興奮。
“听說前面發現了元嬰強者的功法。”
“有兩位金丹高手打起來了!”
“除了元嬰期功法,好像還有其他的傳承。”
“听說是煉丹傳承!”
面對巨大的誘惑,哪怕前面有金丹高手,很多築基修士也毅然前往,想要火中取栗,分得一杯羹。
二狗子把大鵝拉進門之後,搬了幾塊倒塌的大石頭,干脆把門都堵住了。
金丹修士的斗法太恐怖,有多遠躲多遠,要不是神識還沒恢復,他早就逃跑了。
“轟隆隆……”
“轟隆隆……”
金丹威能的對撞,震得二狗子所在的房屋也在簌簌作響,原本就塌了一半的房子,此刻又有好幾塊牆磚倒塌。
“咦?”
二狗子無意中,在一塊倒塌的牆磚後面,發現一塊黑色金屬片。
這種金屬片他有點熟悉。
他之前學過《千機引》,很多機關都會用到這種金屬片。
又想到這里就是千機老人的埋骨之處,如果布置了類似的機關陷阱,也毫不稀奇。
反正現在外面動靜太大,也不適合打坐修煉恢復神識。
他干脆站起身,尋找房間里隱藏的機關。
根據以前所學《千機引》的知識,再結合今天所得到的傳承。
相互印證之下,倒也不難找出房間里的機關。
“一二三四五……”
數到第五塊牆磚時,伸手輕輕按了一下,將那塊牆磚按進去了幾分。
然後又接連在地板上,和牆面上好幾個地方或按或敲。
“ ……”
就在這時,一陣 嚓聲傳出,地面上的幾塊地磚,緩緩向兩側移開。
露出下面一個黑漆漆的地洞入口。
二狗子看著下方黑漆漆的地道,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看一下。
常靈兒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我感應到有許風的氣息,就在這里面。”
二狗子還在思索查看,看有沒有陷阱,千機老人可是很擅長設置陷阱的。
“二狗子哥哥,你進去看一下好不好?”
“嗯……”
常靈兒突然改變語氣,听得二狗子起一身雞皮疙瘩。
“常靈兒,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討厭啦,干嘛這樣凶人家!”
“人家听到外面那些女修,也是這麼說話的,然後男修就答應她們的請求了。”
在他們進入道玄秘藏之後,曾經遇到一個女邪修,就是以這種語氣,夾著嗓子說話。
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二狗子最討厭這種不正經的人了。
沒想到常靈兒好的不學,壞的一下就學會了。
“好好說話,不然我就不進去。”
“那個女修和你這樣說話,你不是很喜歡的嗎?你當時心跳都加快了好幾分,臉都紅了。”
常靈兒有點委屈地辯解,他能感覺到二狗子還是很喜歡的。
人家那個女的走了好遠了,二狗子還回頭偷偷地看。
“不可能,我平時最討厭這種不正經的女子。”
“我心跳快,我臉紅,那是我當時正好累了……”
二狗子義正辭嚴,這種妖艷女子,他不可能多看一眼的。
他喜歡的是那種腰寬屁大,粗手大腳,家里能做飯,地里能干活,晚上能生娃的女子。
那個女邪修腰那麼細,走路還那麼一搖一擺地,生娃都不合格。
“反正以後不要學那種不正經的女人!”
“你要是敢亂學,我就把你綁在地板里面。”
“好吧,二狗子你可是答應過我,要找許風下落的。”
常靈兒在二狗子的教育下,終于又重新走回正道。
這時候二狗子也查探的差不多,沒發現有什麼危險。
便將大鵝收進葫蘆,讓一條蛇在前面開路,一條蛇在後面墊後,二狗子走在最中間。
他們這一行小心地往下走了沒多遠,就發現一間地下密室。
這間密室的面積不是很大,里面空蕩蕩的,都長滿了青苔,什麼也沒有。
二狗子有點失望,白跑一趟。
“你左手邊那面牆,你推開看看。”
“我感應到那面牆後,有許風的氣息。”
常靈兒的聲音在二狗子腦海中提醒道。
二狗子按照常靈兒所指點的方向,走向那面牆。
這面牆的前方立著一只石雕,上面長滿了青苔,看樣子是一只小狗的形狀,模樣還挺可愛的。
在牆壁面前看了很久,終于找到機關所在,果然牆後還有一個小小的暗格。
暗格里面有一只木盒子。
“就是這只盒子。”
“那股氣息就是從盒子里發出來的。”
二狗子神識察看了一下,才將木盒輕輕地抱了出來。
這只盒子看起來兩尺多長,上面畫滿了符紋,木質似乎跟他得到的那塊木牌是一樣的,質地極為堅韌。
二狗子把木盒抱出來之後,將其擺放在地面上,命令一條蛇去打開盒子。
這條蛇沒有手,只能纏在木盒上面,頭和尾巴同時用力,才勉強將木盒打開。
木盒打開之後,原來里面是一條手臂。
“啊!”
“這是許風的手臂!”
常靈兒的聲音,在二狗子腦海里驚呼出聲。
“你確定?”
二狗子還是有點懷疑,畢竟跟他同時代的常靈兒已經變成了枯骨,連骨頭都朽了。
這條手臂看起來血肉飽滿,就像剛剛砍下來沒多久一樣。
“沒錯,就是許風的手,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認識。”
二狗子用神識在手臂上仔細檢查了一遍,沒發現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就是一條很普通的手臂,有血有肉有骨頭。
不知道許風為什麼要留一條手臂放這里?
難道單純是因為手臂太多了,礙事?
“他的手臂我幫你找到了,你想怎麼處置吧?”
常靈兒這會反而沒有那麼激動了,听到二狗子的詢問,很久沒有回話。
“要不,我幫你把這條手臂剁了喂狗?”
常靈兒還是沒有回話。
又過了一會,他才緩緩說道。
“我還沒想好,先留著吧。”
“行,那我就幫你收起來,回去再慢慢琢磨。”
“你想鞭尸也好,合葬也好,喂狗也好,都行。”
二狗子說著,已經將這一只木盒連同手臂,都收進了葫蘆里。
“這里也沒什麼東西了,我們走吧!”
二狗子又仔細看了一眼周圍,確實沒什麼東西了。
除了一只手臂,什麼收獲也沒有。
就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他的褲腿卻被什麼東西扯住。
二狗子回頭一看,發現正是剛才立在石牆前,那一個長滿青苔的小狗雕像。
這只小狗一點氣息都不顯露,渾身都長滿了青苔,以至于剛才二狗子誤認成了雕塑。
沒想到竟然是個活物,此刻緊緊咬住二狗子的褲腿不松口。
“咦,哪里來的野狗?”
常靈兒之前也沒發現,此刻驚訝地發聲。
這條狗渾身都長了一層綠色的青苔,體型跟普通的小奶狗差不多大。
只是他更胖更圓,兩條腿更短。
這時候咬住二狗子的褲腿,看起來也不像是很凶的樣子。
“你這條狗想干嘛?”
面對突然冒出來的奇怪小狗,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來歷,二狗子不敢打,也不敢惹。
他輕輕蹲下身,想要將狗咬住的這一截褲子切下來。
只是他才剛蹲下,手摸到短褲腿還沒動手。
小狗卻突然一口咬到他的手臂上,然後就感覺到體內的精血,不斷地向狗嘴里涌入進去。
“你這條死狗,竟敢咬人!還吸我血!”
二狗子怒吼一聲,抽出背上的門板重劍,一劍斬在小狗的背上。
“轟!”
一劍下去,周圍的石頭都被他斬得四散飛濺,地面上砍出一道深深的劍痕。
小狗背上挨了這一劍,整個後背都癟了。
但他的牙齒仍然狠狠咬在二狗子的手臂上,死不松口。
二狗子感覺體內的精血還在不斷地流失,涌入小狗的嘴里。
而且小狗剛才被他砸扁的後背,又在慢慢地恢復。
“你不松嘴是吧?我砸死你。”
“轟轟轟……”
二狗子手持重劍,對小狗就是一頓狂暴攻擊,周圍的石板地面都被他轟的破碎。
這條狗在他的狂暴攻擊下,已經被他砸成了薄薄的一大片。
但他的嘴巴仍然叨在二狗子手臂上,沒有松開。
而且剛剛被砸成薄片的狗身體,又在慢慢地恢復。
甚至這只狗連眼楮都沒有睜開,似乎還在睡覺一樣。
從狗的鼻子里,還能听到極為微弱的鼾聲。
簡直是奇恥大辱。
就在這時,一股信息突然順著手臂,一直涌入二狗子腦海。
“我是許風,你看到這段信息的時候,我應該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