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慕慧麗臉上的傷疤變得愈發猙獰。
扭曲的表情昭示著她的痛苦。
那是她相依為命的姐姐,末日崩塌之際一直都是兩人相依為命。
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丟下她不管?
以鄧盤為首的幾個年輕人,紛紛跑來拖拽慕慧麗。
倒不是他們良心發現,主要是彩色果實還在她的手里。
慕惠美的死已經是不可扭轉的事實,他們何必再拖延逃跑的時間。
“慕…慕總,我…嘿嘿,找到彩色果實了。”
龐源的嘴巴一張一合。
吧嗒!
隨著他的動作,上嘴唇的血肉直接掉在地上。
整個狹窄的樓梯間,瞬間充斥著一股難聞的腥臭味。
慕惠美後退了一步,她實在想不通龐源為何會死而復活?
“給你…”
前者的臉色慘白,卻注視到龐源獻寶似的將緊握的右手展開。
啊——
慕惠美瞪大了眼楮,本就柔弱的身體在此刻抖如篩糠。
出現在她面前的赫然是一個眼球。
眼球冒著血,湊的太近甚至能夠嗅到血腥味。
慕惠美再也控制不住干嘔起來。
“看來跟我想的沒錯。”
沈奕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在活死人出現之後便帶著白楚妍瞬移到此地。
白楚妍不禁皺眉,期待著沈奕能夠給她解釋目前的情況。
“活死人的思維處在被害前的最後記憶。”
“殘存的記憶碎片驅使他重復著生前的行為。”
听到了沈奕的答案,白楚妍恍然大悟。
“所以活死人對之前的隊友不會有攻擊性?”
沈奕的嘴角彎起,頗有一種統籌全局的既視感。
“那倒未必。”
隨著沈奕的話音剛落,樓梯間的尖叫聲再度響起。
慕惠美遲遲不接下眼球的行為,徹底激怒了死而復生的龐源。
“吃啊…你不是…最喜歡彩色果實?”
“吃下去。”
龐源的狀態逐漸變得癲狂,至于沒有活動能力的慕惠美自然成了他首殺的對象。
面前蒼白的人臉在頃刻間放大。
她完了。
想象中劇烈的疼痛並未出現。
慕惠美的身體梗在原地,好一會才敢睜開眼楮。
在場的眾人皆是目瞪口呆,在龐源提出手里有彩色果實之時,他們便頓住了腳步。
一個將死之人,一個已死之人。
如若真的有彩色果實,那也應該交由到他們的手里。
只是彩色果實並不存在,已死的龐源卻有了殺意。
本該血流成河的場面沒有出現,鄧盤他們都以為龐源會將慕惠美撕個粉碎。
“姐!”
慕慧麗反應過來,掙脫所有人的束縛跑回慕惠美的身邊。
冰寒的氣息撲面而來。
至于龐源早已被釘在了原地,他的狀態依舊保持著狂暴,可是身體卻已經變成了大冰雕。
“異能者?”
末日來臨這麼久,鄧盤等人自然已經對異能有所了解。
這附近有異能者?
尤其是能夠輕松將已經狂怒的龐源制止。
這是何等的力量?完全不敢想象。
慕惠美已經虛脫,劫後余生的恍惚讓她徹底沒了力氣。
慕慧麗將其緊緊抱在了懷里,剛剛的一切讓她心慌意亂,她差一點就沒有親人了。
“謝謝…”
“謝謝你救了我姐姐。”
慕慧麗的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直到腳步聲再度響起,在這空蕩蕩的樓梯間內猶如厲鬼的低吼。
鄧盤等人再度進入戒備狀態,難道異能者是為了他們手里的彩色果實?
特麼的?
這玩意兒無論如何不能落在他人手里。
慕慧麗抬眸向聲源處看了過去。
龐源的冰雕擋住了她的視線,慕慧麗錯開視線,只見樓梯口的位置出現了一位身材偉岸的男人。
正居高臨下的看向她們。
表情淡漠,襯得她們當下的慌亂有些滑稽。
那男人僅僅只是站在那,周身散發出來的凜冽便讓人俯首稱臣。
天藍色的綢緞襯衫更是襯得他貴氣十足。
如此干淨?
哪里像是在末日摸爬滾打的樣子?
“就只有口頭感謝?”
悅耳的聲音傳來,慕慧麗的心咯 一下。
苟活至此,她們早已經沒有任何的籌碼,又如何有機會去跟眼前人談條件。
“我…”
慕慧麗的聲音帶著些許哽咽,猛然間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先生,為了感謝您的救命之恩,我可以將我僅有的彩色果實贈予您。”
“不過——”
避難所的成員不免蹙起了眉頭,至于鄧盤則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憑什麼?那彩色果實是龐源他們用命換來的?”
“你說送人就送…!”
砰!
面前突然之間傳來了一聲槍響,鄧盤的額頭出現了一個血洞,他的姿勢還保留著質問時的樣子,不過看樣子魂已經走了很久。
鄧盤的尸體直接倒在了避難所的人群里。
槍?面前的這個男人不僅有異能,手里竟然還有熱武器。
“聒噪。”
沈奕的表情不染任何情緒,殺個人對他來說比碾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他。
不允許任何人反駁他的命令。
沈奕本不想親自動手,只可惜蓉城這邊的秩序還並不完全,有些事情還是得他親力親為。
槍聲在整個樓梯間炸開,在場的所有人皆變了臉色。
他們這是遇到硬茬子了。
“不過什麼?”
這句話儼然是對著慕慧麗所問,至于跪在地上的女人早已經慌了陣腳。
不過?不過需要幫忙救治她的姐姐。
可是這句話在此時卻無論如何沒辦法說出口。
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樣被一槍崩死。
她哪里還敢談什麼條件?
慕惠美的手拉住了慕慧麗,自家妹妹早已被嚇得癱軟。
他們自末日以來便一直抱團,雖說遇到過燒殺搶掠的暴徒卻從未正面硬剛。
至于面前的這個男人——
有多麼危險顯而易見。
“慧麗,將彩色果實給面前這位先生。”
“多謝您今日救了我,如果沒事我們要離開了。”
打不過就只能盡快逃走,這個男人雖說救了他們,可是想要毀掉他們也是輕而易舉。
皮鞋踏在地板的聲音傳進眾人的耳朵。
一眾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們可不想步鄧盤的後塵。
“我救了你們。”
“那麼規則自然是由我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