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沒下過水嗎？這也怕，這水才多深？就是不會水，站著也沒問題。”陳浩道。
岸邊有些草，妮妮和小朵兩人抓著草，慢慢下水。
一開始有點怕，發現水不深，手里抓的草也很結實，便興奮了。
小娃就是這般，看到的危險只是眼前的，眼前的危險得到解決後，膽子就大了。
反倒是童漫和陳小婷兩人，慌的不行。
“奶奶說，姑娘家要有姑娘家的樣子，不能出來玩水，我就一直沒出來。”陳小婷道。
到底原先是大戶人家出生，在禮儀廉恥方面稍微講究些，陳小婷的性子原本也內向，沒下過水。
“姐夫，我不抱著輪胎玩了，就在岸邊抓的草，跟妮妮和小朵一樣。”童漫有點怕了。
“行，你們幾個就先在岸邊抓著草適應下，可以蹲下去，反正岸邊水也不深，等習慣了，再趴在輪胎上玩。”陳浩沒走遠，就在旁邊照看著。
幾人都是旱鴨子，哪怕是腰身的水，也可能會淹死，馬虎不得。
陳小婷和童漫兩人都有的確良面料的衣服，不過卻沒舍得穿出來下水，兩人穿的都是勞動布將，身子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進了水之後，離得又近，陳浩飽了一回眼福。
雖隔著，但其實有些東西遮掩著反倒更吸引人。
玩了兩三個小時的水，幾人終于是敢抱著輪胎撲騰幾下，意猶未盡的離了水，渾身濕漉漉的往家里走。
“太涼快了，我明天還要來。”小朵興奮的直鼓掌。
眼楮紅紅的，里頭進了水，但一點都不害怕。
“不能一個人來，得要有大人陪著才行。”妮妮拿出姐姐身份，提醒小朵。
“我知道，我又不傻，我一個人來，要是淹死了都沒有人救。”小朵點頭。
“水里頭的確涼快，就是不方便，下水還得要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剛剛喝了好幾口水，人都嗆著了，喉嚨難受。”童漫咳嗽著。
“我也喝了兩口水。”陳小婷道。
陳浩抱著輪胎，跟在後面。
“喝水是正常的，你們今天進步其實挺大的，在水里待的時間久點，慢慢的也就會了，只要不怕，克服心里的恐懼，不用怎麼學，就在那瞎撲騰，要不了多久就能會。”陳浩道。
他問陳小婷，“你奶奶不讓你玩水，你跟著一起過來下水，回去會不會挨批？”
“不會的，我一個人過來奶奶不放心，跟別人過來奶奶也不放心，但是奶奶知道我跟浩哥過來，就很放心。我出來的時候就跟她說了，她一听是浩哥你喊我玩水，就啥都沒說。”陳小婷說道。
老太太對陳浩放心的很。
接下來的日子，陳浩但凡有空，就會帶著幾人到河里游泳。
泡著泡著，反倒是妮妮最先學會狗刨，接著是童漫，再是小朵，陳小婷這個考上大學的大學生，反倒是最後學會的。
時間一晃，就進入了八月份。
這天，陳浩，陳自強，陳洪興，王紅梅，還有其他幾個不是紅旗生產隊面孔的同志，在隊委辦公室的會議室里談事。
生產隊的會計陳順田也在。
“不算別的生產隊，只算紅旗生產隊小賣部，這段時間以來賣出去了306條長豐香煙。”王紅梅道。
小賣部里賣了多少東西，她都做了記錄，尤其是香煙，記得更清楚。
“能賣這麼多？”陳自強問道，“咱們生產隊才36戶人，主要還是周邊的生產隊，不少村民都跑過來買香煙吧，要不然肯定是達不到這個數。”
“這是肯定的，不過咱們紅旗生產隊買煙的人也不少，畢竟日子好過，條件比周邊的生產隊要強很多。”王紅梅笑著說道。
她抬頭看著一位同志，“王樹海同志，經過你手上賣出去的長豐香煙有97條，先前說好的，一條香煙提利2毛錢，97條就是19塊4毛錢，你自己再算算，有沒有錯。”
王樹海是另外一個大隊的干部。
王紅梅跟他搭上了線，讓他幫著分銷長豐香煙，這段日子賣出去了97條。
“沒錯，是這個數。”王樹海點頭。
他有些緊張。
他是大隊的干部，屬于半脫產干部，每個月能從公社拿到一些補貼，但不多，只有幾塊錢，沒想到賣香煙賺提成，一個月就能有將近20塊錢。
這是一筆飛來的橫財！
“會計，現在就把王樹海同志的的錢結了吧。”王紅梅看著會計陳順田。
“現在就結嗎？要不把其他人的提成也算一算，一起結？”陳順田問道。
他看向陳浩，咨詢陳浩的意見。
“現在就結吧，算一個結一個，免得等著心焦，錢落到自己口袋里才是自己的錢。”陳浩說道。
“還是浩哥懂得咱們的心思，這錢的確是到自己口袋里才踏實安穩。”王紅梅笑著說道。
陳浩發話了，陳順田沒有再多問，馬上數出來19塊4毛錢，遞給了王樹海。
接著，其他幾個負責分銷長豐香煙的同志，也都拿了提成。
少的有七八塊，多的有二三十塊。
陳自強也拿了提成，不過卻不多，只有七塊多錢。
“我們大隊的村民離著小賣部不算遠，都可以過來直接買香煙，用不著經過我的手，還是離著遠些的大隊和公社好，到小賣部這邊來不方便，又有相應的需求，香煙賣的好。”陳自強說道。
他也幫著賣香煙，不過賣出去的數量不多。
“你還指望著這三瓜兩棗？這點提成對你來說就跟芝麻粒一樣。”王紅梅笑著道，“不過還是得要你幫著介紹，牽線搭橋，跟其他大隊的干部認識認識，讓他們幫著賣香煙。”
“長豐香煙真的不差，有包裝，抽著很有面，又是咱們長豐縣自己的香煙品牌，都是長豐縣的同志，應該多支持咱們本地的品牌才是。”
“其他幾位同志，你們要是有認識的，願意做這個事的，也可以介紹給我，我手上香煙很多，賣出去一條就算一條的提成，一個月一結，絕對不弄虛作假。”
又說了些話，其他大隊，包括公社的同事，用蛇皮袋拿了香煙，踩著自行車回去了。
隊委辦公室的會議室里頭，就只剩下陳浩，陳自強，陳洪興，還有會計陳順田。
“小賣部這一個月銷售額有多少，把香煙也算上。”陳浩道，“別人的提成算了，該算算王紅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