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崇文門附近的東曉鬼市…
此時的大部分人已經進入夢鄉，唯獨這里還有幾道昏黃的燈光閃過。
這里雖然說是鬼市，但和黑市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入口處也有兩個放哨的漢子，手里各提著一個馬燈。
想進入鬼市的人會被他們攔著，然後收取一毛錢的門票費。
不管是擺攤的還是買東西的，都得交這個錢。
能管理這麼一個鬼市，收門票可比上班賺的多多了。
更別提，這群人肯定還有其他倒買倒賣的活計…
鬼市的開放時間只有幾個小時，舒天賜也沒浪費時間。
他和唐佳怡做好掩藏面部的工作後，就大步走了過去。
交了兩毛錢後，夫妻倆一起走進了東曉鬼市……
從外到里慢慢走去，發現這里面賣瓷器字畫的格外的多。
也有一些賣舊衣服舊鞋子的，不過都沒有賣古董的多。
要不說是四九城呢，那群遺老遺少手里別的不多，就是文物多…
舒天賜二人對視一眼，就湊過去在攤位前打量起來。
還別說，還真讓他們發現了不少好東西…
不過就在他們想要拿手電筒仔細端詳一番的時候，攤主開口了。
“客官，想要點什麼隨便選。”
這攤主開口就帶著一絲封建味，讓舒天賜好奇的的抬頭看了一眼。
雖然攤主蒙著臉戴著帽子，但舒天賜依舊能靠精神力探查到，對方的前額是沒有頭發的。
而且，後腦處似乎還留著一個辮子。
晚清遺孤？
龍國成立十多年了，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人存在。
不過也正是看穿了對方身份，才更能確定這攤位上的物件有多貨真價實。
舒天賜沒有過多打量，以防引起這位攤主的不滿。
恰好這時，唐佳怡遞過來一個小物件。
“當家的，看看這個…”
舒天賜接了過來，打量一番後眼前一亮。
︰小口，短頸，廣肩，扁圓腹，凹底…是個鼻煙壺。
煙壺的通高不到十厘米，口經和底經都只有1.8厘米左右。
︰壺體由天然翡翠雕刻而成，通體翠綠，質地瑩潤；壺身上雕有山石、蘭花等精巧的紋飾，壺蓋則由淡粉色的碧璽雕刻而成。
雕刻師的刀功圓潤，工藝精湛，只是風格跟有清廷的味道。
目前來說不值什麼錢，但很有收藏價值…
舒天賜拿住煙壺，抬頭看了攤主一眼道︰“這個怎麼賣？”
“客官您要喜歡，一百龍國幣就能拿走。”
聞言，夫妻倆都翻了翻白眼…
一個鼻煙壺就想要別人幾個月的工資，開什麼玩笑？
別說這年頭的古董不值錢，就是值錢也值不過一百。
那可是十斤大米，這玩意配嗎？
舒天賜搖了搖頭，把鼻煙壺放了回去並說道︰“算了，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誒！客官…”
見舒天賜二人起身，攤主連忙開口喊了起來。
“買賣買賣，我出價你還價嘛；
你要是覺得一百不合適，那九十也行啊。”
這年頭古玩不好賣，大家手里那點錢都留著買高價糧去了。
好不容易來個冤大頭，攤主可不想就這麼錯過了。
听到還價，唐佳怡突然沖舒天賜眨了一下眼楮。
就見她回過頭，沖攤主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開個價。”
“兩塊錢，賣的話我就拿走…”
？？？
舒天賜一愣，驚訝的看了媳婦一眼。
這妮子，該不會真把大師姐的話听進去了吧？
果然，攤主听到這話也是惱了…
“去去去，別在這里埋汰人；上好的鼻煙壺，還是老佛爺最喜歡的一種；
怎麼到你們嘴里，就成了只值兩塊錢的垃圾貨？”
舒天賜樂了，調侃道︰“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還老佛爺呢？”
“一個死人用過的東西，我還沒嫌埋汰呢；
你要真想賣，就痛快點給個實誠價！”
舒天賜雖然有錢，但絕不會去當冤大頭。
一百塊去農村收瓷器把件，得收多少好東西回來？
雖然假的也多，但百里挑一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說不定還更多呢。
攤主也確實想賣，于是猶豫了片刻才一咬牙…
“客官，看得出來您也是個行家；
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五十塊錢您要就拿走！”
“不行，五十塊錢也貴…”唐佳怡搖搖頭，依舊拒絕了這個價格。
攤主有些急了，沉聲道︰“那您說，最高能出多少錢？”
唐佳怡還想開口，但被舒天賜給拉住了。
舒天賜沖唐佳怡笑了笑，然後看向攤主道︰“同志，我看你這攤位上也沒幾件好東西。”
“我出二十斤糧食，你把整個攤位上的東西都給我如何？”
在和攤主交談的過程中，他已經把攤位上的古玩全審視了一遍。
幾十件古玩中，也有四五件真正值錢的東西；但要是談價格的話，肯定耽擱時間。
這個鬼市是有固定時間的，他沒有時間在這里浪費。
攤主在听到這話後，眼楮頓時就亮了！
“客官，你有糧食？”
“別瞎打听，你就說換不換？”
“換！”
攤主立刻點頭，但又猶豫道︰“不過我攤位上這麼多物件，二十斤糧食可換不了。”
“五十斤！
只要你能拿出五十斤精大米，這攤位上的物件就都給你。”
“媳婦，走…”
舒天賜拉住唐佳怡，起身喃喃道︰“我還不信，糧食還沒人換了。”
“客官！客官…”看著二人真要走，攤主又急了。
他連忙喊住二人，說︰“四十斤，最低四十斤。”
“三十斤，”
唐佳怡突然再降十斤，並提醒道︰“而且只有十斤大米和十斤白面，剩余的十斤只能是粗糧。”
攤主猶豫了，抬頭看了舒天賜一眼…
見其不開口說話，想必也是一個氣管炎。
沒有商量的余地，攤主也只能點頭答應。
“行，但只能有五斤粗糧！”
“成交！”
唐佳怡立刻應聲，然後看向舒天賜道︰“你去拿糧食，我在這盯著他。”
“小心點。”舒天賜笑了笑，然後轉身離去…
唐佳怡也回過頭，心情愉悅的打量著攤位上的那些古玩。
幾十件古玩里，確實還有那麼幾件值錢的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