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存山說著，就想要上前摸摸老虎。
馬虎見狀，趕緊提醒︰“許爺爺，千萬別摸二虎的屁股。”
“另外，咱也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一會卸下來一條野豬腿，咱直接烤著吃。”
“等吃飯的時候，您再和它套套近乎，明天我再和二虎好好說說，你就能騎上老虎了。”
說實話，馬虎也不知道，這老頭對騎老虎這事，是哪來的執念。
騎老虎？
听著還可以，可要論膽量，有幾個敢的。
至少，警衛員老楊，那是一臉的擔心之色。
“許老，要不，明天您騎著老虎，咱拍兩張照片意思下就算了。”
“我看這個叫二虎的西伯利亞虎，挺凶悍的。”
“無妨，先烤肉。”
許存山擺了擺手，用手輕輕撫摸了二虎的皮毛幾下。
他記住了馬虎的叮囑，沒有貿然地觸踫老虎屁股。
二虎只是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喉嚨里發出一聲低低的呼嚕聲，顯然沒把這個老頭放在眼里。
許存山的臉上，卻是笑開了花︰
“行，先烤肉，正好忙碌了一天，肚子也餓了。”
“就那條後腿，看著最肥。”
馬虎應了一聲，拿起砍刀熟練地把野豬後腿卸下來，又找來些干樹枝搭起篝火。
老楊則在一旁幫忙清理野豬腿上的皮毛，兩人配合默契，沒一會兒就把處理干淨的肉用樹枝串起來，架在火上烤。
油脂滴在火里，發出滋滋的聲響，濃郁的肉香很快就彌漫開來，引得大黃在旁邊不停地轉圈，喉嚨里發出饞涎的嗚咽。
二虎也坐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烤得金黃的野豬肉，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雪地。
“別急，都有份。”
馬虎笑著往肉上撒了些鹽和香料︰
“眼下沒有水盆，要不然用冰水浸泡個三四次，能強不少。”
“這公野豬的肉，有一股子腥臊味，一般人可受不了，只用多放大料調味。”
除了野豬肉，馬虎又拿出了幾個早上，老娘王慧給帶上的發面餅子，也一並放在了篝火旁，烤了烤。
他相信，這野豬肉，一會大部分都得喂給二虎和大黃.........許老頭和老楊，絕對吃不了幾口。
許存山蹲在火堆旁，看著跳動的火苗舔舐著肉串，哼了一聲︰
“什麼騷不騷的，想當年在山里打游擊，能吃上口烤肉，那比什麼山珍海味都強。”
“別說是野豬肉，就是野狼肉，野貓肉也吃過啊。”
“那時候哪有這麼好的條件，隨便找個火堆就烤，就能撒點鹽，哪有什麼辣椒面，孜然.......”
“現在條件好了，自然得講究些。”
馬虎笑著翻了翻大肉串，烤了有一會了，已經滋滋冒油了。
隨後，又把發面餅子往火堆邊挪了挪，撒上些調料︰
“別看這餅子，賣相不如野豬肉，烤的焦黃了，但沒準味道更好。”
許存山撇撇嘴︰“別扯淡，餅子肯定沒有野豬肉好吃。”
老楊在一旁默默添著柴火，時不時幫馬虎翻動一下肉串。
他沒說太多，只是安靜地等著，臉上卻難掩期待。
沒過多久，野豬肉烤得差不多了，外皮焦黑酥脆，用樹枝一戳，里面的肉汁順著小孔往外冒。
馬虎先把烤得最透的一塊肉撕下來，遞到許存山面前︰
“許爺爺，您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許存山接過肉，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野豬肉的緊實和香料的濃郁在嘴里散開，雖然確實帶著點淡淡的腥臊味，但被厚重的調料一蓋，反而有種獨特的野性風味。
但仔細回味了兩口.......還是有些沖。
這種味道，若是有機會吃過國外的豬肉，就會明白。
因為國外的豬，都是不敲的........
野豬本就食雜，加上又是沒被閹割的大公豬，味就更沖了。
人在餓的時候，或者缺肉的時候，比如許老頭當年在山里打游擊的時候，野豬肉吃著也很香。
但現在........過慣了好日子的他，估計就很難下口了。
“嗯，還行，比我想象中強多了。”
“老楊，你也多吃幾塊。”
許存山說完，默不作聲的拿起烤餅子，就開始啃了起來。
別說，這烤發面餅，上面撒上調料，比野豬肉可好吃多了。
要是，能再刷上一層油，表皮沒這麼干巴，就更好吃了。
老楊接過馬虎遞來的野豬肉，咬了一口，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他不像許存山那樣嘴硬，只是默默地嚼著，又拿起旁邊的烤餅子咬了一大口，餅子的焦香混著調料味在嘴里散開，才把那股腥臊味壓下去。
“這餅子確實不錯。”
老楊說完又拿起一個烤餅子︰
“虎子他娘的手藝不錯，這麼簡單的發面餅，烤一烤就這麼香。”
馬虎笑了笑︰“我之前進山，都是帶這種發面餅子，天氣熱的時候涼著吃，天氣涼的時候熱著吃，主打的就是一個方便。
隨後，他自己拿起一個烤餅子，又撕了一小塊野豬肉夾在里面︰“這麼吃，就不覺得腥了。”
許存山看了一眼，也學著馬虎的樣子，把野豬肉夾在烤餅子里。
餅子的焦香和肉的野性風味混在一起，果然比單吃野豬肉好多了。
“嗯，這麼吃還行。”
老楊也有學有樣，吃了幾口烤野豬肉。
不過一條野豬腿，大頭最後還是進了大黃和二虎的口中。
特別是二虎，別說是烤熟了的野豬肉，就是生肉它也是直接開造。
等酒足飯飽之後，許存山掃了一圈，直接溫泉旁的一棵大樹道︰
“虎子，晚上咱睡那塊。”
“許爺爺，那塊不行。”
“為啥？”
“因為那下面還有幾株我留著的野山參，都是三四十年份的四品葉。”
“現在是冬天，就剩下光禿禿的睫稈了，藏在雪底下不顯眼，可要是被咱們壓著了，來年開春肯定受影響。”
馬虎蹲下身，扒開腳邊的積雪，果然露出幾截暗黃色的枯萎細睫。
“好家伙，你這真是個寶地。”
許存山這次，算是徹底服了，馬虎這小子真是承包了整座大山。
這種自由自在，無憂無慮，還不缺錢花的生活。
給個再好的工作，也不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