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老叟放聲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不屑。
而听到這話,在場眾人都是愣住了。老祖要殺他們?
開什麼玩笑!
“你們不信嗎?好,我就給你們證據!”流雲老叟又抬手一揮,一塊玉簡飛到空中,隨後直接炸開,化作了無數細密的文字。
在場的眾多法相強者看到這些文字,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太陰損了!太邪毒了!
這秘法竟然是“天血化生術”,能夠屠殺後代親人,亦或修煉同一功法的人,以此來達到讓僵尸復活的目的。
而其中還附帶著血煉大陣!
血煉大陣!?
一時之間,眾人都有些愣住,忽然想起來,秦廣之前在護山大陣下面布置的不就是血煉大陣!?
老祖要將整個宗門修煉嫡傳功法的人全部煉化,讓自己復活!?
一時之間,數十名法相強者汗毛直立,渾身顫抖,仿佛有寒風侵襲,一種深深的恐懼籠罩了他們的心頭。
“你們都看到了吧,那秦廣究竟效命于誰,還需要我多費口舌嗎?”
“這老東西怎會無緣無故布置什麼血煉大陣,究竟是何居心?”
“這一切,都是風秀告知于我的!”
……
流雲老叟的話語,在天雲山的上空回蕩,每一個字都如重錘般砸在眾人心頭。
看著眾人面露呆滯之色,流雲老叟卻毫無停頓,滔滔不絕地繼續開口,說著那聳人听聞之事。
隨後,他猛地抬手,重重摁住風秀的胸口,源源不斷地灌輸著真元,試圖緩解風秀體內的反噬。
一時之間,整個天雲宗仿若被投入巨石的深潭,沸騰不止。
“老祖要把咱們吃了!”
“這可如何是好!”眾人驚恐的議論聲,在空氣中交織成一片慌亂的網。
而此時,最為茫然的當屬天雲子。
他呆呆地愣在半空之中,僵尸臉上雖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內心一片茫然。
“我什麼時候習得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天血化生術了?”
“這血煉大陣,又與我有著怎樣的牽連?”
“不對!”
剎那間,天雲子猛地反應過來,心中警鈴大作,意識到自己極有可能已然落入了某個精心設計的陷阱之中。
“對,定是有人在背後暗中謀劃,企圖借我之手,將我置于萬劫不復之地!”
天雲子的眼神漸漸變得凌厲。
他的目光,如電般在天空中迅速掃過一張又一張人臉,最終,緊緊鎖定在了流雲老叟的身上。
“一定是這個陰險狡詐的畜牲,妄圖設局暗算于我!”天雲子的心中,怒火已然開始燃燒。
秦廣布置陣法,從未經過他的授意;
他對那天血化生術,更是毫無所知;
至于風秀背叛自己,簡直是無稽之談!
“若風秀當真背叛于我,又為何要獻上天火寶蓮,那可是能為天雲宗帶來巨大機緣的寶物?”
天雲子在心中怒吼。
更何況,風秀曾不顧自身安危,將垂死的他硬生生從那陰森的葬地中拖出,從此一心追隨,早已被他視作心腹。
風秀又怎會背叛他?!
想到這里,天雲子迅速運轉靈力,仔細檢查起天火寶蓮。
許久,他微微松了口氣,確認天火寶蓮毫無問題。
天雲子在腦海中快速梳理著線索,片刻後,他冷笑一聲,開口道︰“好一個流雲,竟布下如此陰險狡詐的大局!”
“沒想到,我也被你耍得團團轉!”
“秦廣本就是你安插在宗內的人,竟敢背著我布置血煉大陣,還暗算風秀,讓他無法為我作證。”
想到此處,一股悲憤之意,如洶涌的潮水般在天雲子心中澎湃翻涌。
“諸位,今日的一切,絕非我所為,皆是流雲這個畜牲的陰謀詭計!”
天雲子當即怒吼開口,聲音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秦廣從一開始,就是他的爪牙,妄圖用自己性命,來布下這個陰謀!”
“若你們真心追隨我,我天雲子絕對不會辜負你們,以道心擔保,絕不讓你們受到半點傷害!”
天雲子此言一出,下方的眾多長老們瞬間陷入驚疑不定之中。
漸漸地,眾人覺得天雲子所言,似乎頗有幾分道理。
這血煉大陣確實是秦廣所布置,極有可能是流雲老叟授意。
而那所謂的天血化生術,也僅僅是流雲老叟單方面提出,並無確鑿證據。
而作為關鍵證人的風秀,此刻昏迷不醒,還被流雲老叟掌控在手,旁人根本無法與之對質,自然沒有令人信服的人證物證。
正當眾人滿心疑惑之際,流雲老叟再度開口,聲音冰冷刺骨︰“諸位,還在猶豫什麼?有了這附身之法,難道他不會加以利用嗎?”
“如今,所有修煉嫡系功法的人,唯有站在我這邊,方能保住性命,免遭不測!”
這番話,猶如敲響的喪鐘,令人膽寒。
劉徹英第一個站了出來,大聲說道︰“是啊,誰又能知道,我們若是投靠老祖,日後會不會被他當作復活的耗材,隨意消耗!”
話音剛落,他便毫不猶豫地直接朝著流雲老叟飛去。
見狀,其他天雲宗嫡系功法修煉者,也紛紛效仿,如同飛蛾撲火般向著流雲老叟撲去。
片刻之後,場內就只剩下十一位中途加入天雲宗的外門長老,孤立無援地站在那里。
就在此時,其中一人咬了咬牙,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我相信天雲子老祖,絕不會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
話音剛落,他便果斷地向著天雲子飛去。
這倒並非他絕對信任天雲子,只不過他修煉的別派功法,與天雲宗嫡系功法截然不同。
就算被天雲子除去,對天雲子復活也無絲毫用處。反倒加入天雲子一方,說不定日後還有晉升法相的寶貴機會。
而這在流雲老叟這邊,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奢望。
在場之人,皆非愚鈍之輩,一想到晉升為聖賢的渺茫希望,大部分外門長老紛紛改變立場,倒向天雲子陣營。
就在這一瞬間,雙方陣營再度劃分。
此時,場內就只剩下蕭楓、劉居仁等被邀請來的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