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舟在天際劃出一道流光,林夜憑欄遠眺。
手中南疆“太虛印”的溫熱感透過掌心傳來。
三枚印璽在舟中玉案上靜靜排列,定海神珠泛著柔和白光。
與古劍劍柄的玉石、血色曼陀羅花海中取出的印璽形成三角共鳴。
空氣中隱約有上古符文流轉。
......
“宗主,三枚印璽的共鳴頻率正在穩定。”趙逸飛調試著靈紋記錄儀。
竹簡上的波紋逐漸趨于平緩,“但能量輸出始終無法突破臨界點,像是被某種規則限制。”
洛晴指尖拂過印璽紋路,冰藍色靈力注入的瞬間。
符文竟化作蝶影翩然起舞︰“這些花紋似乎在訴說一個故事,你們看,定海神珠的水紋與曼陀羅印的毒紋交織處,像不像初代宗主劍譜里的‘太虛歸一’式?”
雲虛子的傳訊玉簡突然震動,老人的聲音帶著急切︰“速回宗門!古籍閣發現與西域‘太虛印’相關的殘卷,且......幽冥暗盟在西域邊境活動頻繁。”
靈舟加速的剎那,林夜瞥見南疆方向騰起血色煙柱——那是黑袍首領慣用的聯絡方式。
他握緊古劍,劍身突然浮現出西域荒漠的星圖投影。
正是初代宗主記憶中最後一枚印璽的藏匿地。
......
三日後青雲宗,議事堂玉案上鋪滿殘卷。
雲虛子指著泛黃的羊皮紙︰“西域‘太虛印’藏于沙羅古國遺跡,由守墓人世代守護。但五十年前遺跡突然消失,只留下‘沙羅之眼,映照輪回’的預言。”
趙逸飛將靈紋羅盤與星圖重疊,指針竟穿透桌面指向地下︰“宗主,羅盤顯示印璽能量就在......宗門禁地?”
洛晴剛要開口,地面突然震動。
禁地方向傳來龍吟,被收服的冰龍盤旋上空。
龍爪緊攥著一塊布滿沙紋的青銅殘片。
殘片與南疆“太虛印”接觸的瞬間。
議事堂地磚爆裂,露出通往禁地的石階。
石階盡頭,一座由流沙構成的祭壇緩緩升起。
壇心懸浮的印璽刻著與殘片吻合的“沙羅”二字。
“這是......鏡像封印?”雲虛子倒吸涼氣,“當年初代宗主恐印璽失落,竟用秘法在宗門設下鏡像!”
林夜運轉雙玉之力,三枚印璽同時懸浮。
鏡中印璽突然投射出西域實景︰黃沙漫天的戈壁上,黑袍首領正驅使魔修挖掘遺跡,守墓人的骨笛聲在風中嗚咽。
“他們用南疆印璽的能量定位了鏡像!”趙逸飛靈紋羅盤炸裂,“西域遺跡的真實位置正在顯現——羅布泊湖心!”
洛晴冰劍插入地面,寒氣凍結蔓延的魔紋︰“守墓人世代守護的不只是印璽,還有封印深淵裂隙的‘沙羅之眼’。若讓幽冥暗盟得逞,整個西域將淪為魔域。”
林夜將三枚印璽收入乾坤袋,古劍指向西域︰“雲虛子前輩留守宗門穩固鏡像,洛晴、趙逸飛隨我前往羅布泊。”
......
靈舟起航時,他回望宗門廢墟上重建的亭台,弟子們正在演練新修訂的抗魔劍法。
雙玉在識海輕顫,浮現出初代宗主的告誡︰“三印合一之時,便是深淵之主甦醒之日,切記......”
七日後西域,羅布泊的鹽殼地反射著刺目陽光。
林夜三人剛踏上湖岸,沙暴突然卷起,無數沙刃組成漩渦。
趙逸飛展開防御靈紋,卻見沙刃中浮現守墓人的身影︰“外來者,沙羅之眼不容褻瀆!”
洛晴冰劍劃出通道,冰霧中透出碑文︰“欲見真容,先破虛妄。”
“是幻術!”林夜運轉雙玉,識破沙暴中的魔紋。
當三色金丹光芒穿透沙幕後,一座由水晶頭骨堆砌的金字塔赫然矗立。
塔尖的“沙羅之眼”正緩緩轉動,黑袍首領站在祭壇前。
手中南疆“太虛印”與鏡中印璽共鳴,試圖強行開啟封印。
“住手!”林夜古劍斬出,金色劍氣斬斷魔修組成的血陣。
黑袍首領轉身時,林夜赫然發現他腕間的血色紋路已蔓延至心髒。
化作深淵之主的圖騰︰“林夜,你以為拿到三枚印璽就能阻止輪回?”
他將南疆印璽嵌入祭壇,水晶頭骨突然睜開眼。
噴出的黑沙瞬間腐蝕林夜的護體光罩。
守墓人的骨笛聲突然變得急促,金字塔內部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
林夜望著“沙羅之眼”中翻涌的深淵,終于明白初代宗主的深意——三枚印璽並非武器,而是封印鑰匙。
他取出西域“太虛印”,與另外兩枚重疊。
三色光芒形成光柱連接天地,竟將黑袍首領身上的圖騰緩緩剝離。
“不!我的力量......”黑袍首領驚恐地看著雙手消散,深淵之主的咆哮從他體內傳出。
“愚蠢的螻蟻,就算封印我,輪回也已啟動!”當最後一道魔影散去。
三枚印璽突然融合,在林夜掌心化作一枚刻有“太虛”二字的玉印。
印面浮現出西域、東海、南疆的地圖,以及......青雲宗的標記。
......
守墓人的虛影佝僂著背,指節幾乎要觸及滿地砂礫。
青銅面具下發出一聲悠長嘆息,而後化作千萬道金色光點消散在暮色中。
方才肆虐的沙暴驟然凝滯,裹挾的黃沙如倒卷的銀河,簌簌墜落。
當最後一粒塵埃落定,湖心島龜裂的地面浮現出完整星圖。
北斗七星的勺柄正指向湖心深處,那些由古老符文構成的星軌。
在月光下泛起詭異的幽藍,仿佛有無數雙眼楮在地下凝視著闖入者。
趙逸飛指著星圖中心︰“宗主,這里是......青雲宗禁地!”
洛晴撫摸玉印,突然發現印底刻著小字︰“三印歸一,方見太虛本源,但深淵之主的輪回......”
林夜抬頭望向天際,只見一道流星劃過,墜向青雲宗方向,心中警鈴大作︰“不好,我們中計了!真正的目標是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