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甦家那陰森的家族審訊室,甦清頓覺一股徹骨寒意撲面而來,仿佛瞬間置身于冰窖之中。
牆壁由粗糙厚重的黑石砌成,在幽暗中散發著冰冷且壓抑的氣息,仿佛這些石頭都在無聲訴說著往昔的秘密與殘酷。
幾盞高懸的燈火在微風中搖曳不定,光芒微弱,只能勉強驅散些許黑暗,卻在牆壁上投下了一道道扭曲而詭異的陰影,那些陰影仿若無數雙隱藏在黑暗中的窺視眼楮,讓人心生寒意。
地面鋪著冰冷的石板,在昏黃黯淡的燈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光澤,每邁出一步,沉悶的回響便在審訊室內回蕩,仿佛是來自地府的沉重嘆息。
審訊室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陳舊古樸的木桌,歲月的痕跡在它表面刻下了無數密密麻麻的劃痕,訴說著過往的滄桑。
桌旁的兩把椅子,在這壓抑的氛圍中顯得格格不入。其中一把椅子上,甦三千被繩索緊緊捆綁著,身體微微前傾,低垂著頭,凌亂的發絲肆意地遮住了他的面容,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甦清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踱步到桌前,雙手用力撐在桌面上,那如刀般銳利的目光直直地審視著甦三千,仿佛要將他看穿。他的嘴唇緊抿,腮幫子微微鼓起,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微微抽搐。
“甦三千,” 甦清冷冷開口,聲音猶如冰稜在寂靜的審訊室里狠狠劃過,“深更半夜,你究竟為何像個賊似的出現在甦瀾的房間?你最好給我從實招來!”
甦三千緩緩抬起頭,臉色蒼白如紙,嘴角卻勾起一抹無比不羈的笑意,那笑容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甦清,好久不見啊。怎麼,一見面就擺出這副興師問罪的嘴臉,你以為你是誰啊?”
甦清眉頭緊緊鎖在一起,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怒聲喝道︰“少跟我廢話!甦瀾尚未出閣,你與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簡直是傷風敗俗,成何體統?今日你若不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就別想從這里豎著出去!”
甦三千無所謂地聳聳肩,語氣帶著幾分滿不在乎的輕慢︰“哎呀呀,只是切磋武藝罷了,不小心失手,我就昏了過去。甦瀾難道沒跟你說嗎?你怎麼連她的話都不信啊?”
甦清冷哼一聲,那聲音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懷疑和厭惡︰“切磋武藝?深更半夜,黑燈瞎火的,你當我是三歲小孩,能被你這種蹩腳的理由糊弄過去?你當這是什麼地方,是你撒野的游樂場嗎?”
甦三千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不過轉瞬即逝,旋即又咧開嘴笑道︰“黑燈瞎火,才更能激發斗志,不是嗎?那種緊張刺激的氛圍,你這種膽小怕事、墨守成規的人根本就不懂!你就別在這里瞎操心了。”
甦清臉色陰沉如墨,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猛地一拍桌子,那聲音在寂靜的審訊室里如同炸雷︰“別跟我在這兒嬉皮笑臉的!少在我面前裝蒜!今日你必須把真實目的給我說清楚,否則,甦府的規矩可不是吃素的,絕對不會輕饒了你!你就等著吃不了兜著走吧!”
甦三千目光微閃,卻毫不畏懼地迎上甦清的視線,眼神中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勁︰“治我的罪?甦清,你可想好了。甦家那些人,哪個不是盯著我的丹方,像餓狼盯著肥肉一樣?你若動了我,他們能放過你?到時候,你就等著被他們撕成碎片吧!”
甦清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拳頭緊握,指節泛白,仿佛要把自己的手掌掐出血來。沉默片刻後,他強壓著怒火,語氣稍稍緩和,但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好,那我再問你,你們除了切磋,可有談及其他?比如,霸王破體丹的丹方。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別跟我耍花樣!”
甦三千心中一凜,面上卻依舊佯裝鎮定,不屑地撇撇嘴︰“那丹方有問題,甦瀾又不傻,怎會要?我們就是單純切磋,哪有你想的那些齷齪事。你別在這里疑神疑鬼,把人都想得跟你一樣卑鄙。”
甦清步步緊逼,眼神像兩把鋒利的刀子,直直地刺向甦三千︰“既然丹方有問題,你為何敢給甦靈?她若發現問題,能輕易饒你?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敢干這種蠢事?”
甦三千輕嘆一聲,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翻了個白眼︰“哎呀,當時石頭丫頭被扣押在甦瀾那兒,情況危急得火燒眉毛了,我實在沒辦法,才出此下策。我與甦瀾,真沒你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你就別在這里瞎攪和了,行不行?”
甦清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甦三千,仿佛要把他看穿︰“你不是說霸王破體丹的丹方不完整嗎?你還拿它去跟甦靈換?你到底怎麼想的,就不怕她事後找你算賬,把你生吞活剝了?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甦三千微微皺眉,很快又恢復鎮定,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我給甦靈的,是經過改良的丹方,服用後能提升靈力。不過,這丹方有缺陷,服下後會有一日的虛弱期。當時救石頭丫頭迫在眉睫,我實在沒別的辦法,只能先拿這個跟甦靈交易,想著之後再從長計議。你以為我想啊,要不是為了救人,我才不會跟她們這些麻煩精打交道呢!”
甦清眼神閃爍,心中暗自盤算著,臉上的表情如同變幻莫測的天氣。大房若憑借這丹方提升實力,必然會對二房痛下殺手。倘若自己能掌握這丹方,二房便有了抗衡的資本。
想到此處,他眼中閃過一絲急切,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行,你趕緊把這丹方也給我寫一份,我好讓你免受些皮肉之苦。你別給我耍心眼,否則有你好看的!”
甦三千心中冷笑,面上卻爽快應道︰“行,拿筆紙來吧。” 他接過紙筆,佯裝認真地書寫著四明丹的完整丹方,同時漫不經心地說道︰“對了,這丹方你不妨也給甦瀾瞧瞧,她心思縝密,說不定能從中看出些門道。當然啦,這不過是我的一點想法,你要是覺得不方便分享,也沒啥大不了的。反正和她名聲好壞沒關系,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我才懶得管呢。不過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可別又來怪我啊。”
甦清狐疑地看著甦三千,將寫好的丹方小心翼翼地收起,仿佛那是價值連城的寶貝︰“甦三千,就算你交出了丹方,你私闖甦家女眷住處的罪名也輕不了,乖乖交代你的目的,給甦瀾一個交代!你別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我可沒那麼好糊弄!”
甦三千微微仰頭,眼中閃過一抹篤定,那神情仿佛勝券在握︰“恐怕沒機會讓你得逞了。你就別在這兒做白日夢了。”
甦清眉頭緊皺,像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警覺地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有人來救我了。” 甦三千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無比神秘的微笑,那笑容仿佛能穿透黑暗,直達人心。他心中堅信,甦靈不會坐視不管,自己的計劃馬上就要成功了,倒要看看甦清接下來還能耍什麼花樣。“你就等著瞧吧,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話音剛落,審訊室門外傳來甦靈尖銳的聲音,如同夜梟啼鳴,劃破審訊室的死寂,帶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勢︰“甦清,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抓我的人!你是不是活膩了?”
與此同時,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從遠及近,伴隨著兵器踫撞的聲響,似是一群人正迅速朝著審訊室靠近,那聲音仿佛是千軍萬馬奔騰而來,震得人心惶惶。
甦清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像見了鬼一樣,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他下意識地握緊拳頭,身體微微顫抖。
而甦三千听到甦靈聲音,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身體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游戲,而他才是最後的贏家︰“哈哈,我說什麼來著,你就等著被收拾吧。”
原來,甦琳拿著甦三千的丹方,連夜讓甦佬做了研制。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終于,甦佬走出丹房,手中托著剛煉制出的丹藥,神色凝重。
甦琳一個箭步上前,緊張地盯著丹藥,問道︰“怎麼樣,能成嗎?”
甦佬沒有回答,直接將丹藥吞服下去。
甦佬閉上雙眼,細細感受著體內的變化。剎那間,他的靈力如蟄伏已久的猛獸般猛然爆發,澎湃的力量在經脈間奔涌,周身氣息陡然強盛起來。
“有了有了!這丹藥起效了!” 甦琳驚喜地叫出聲。
可還沒等甦琳歡呼,甦佬的臉色卻陡然一變。那股洶涌的靈力竟如夢幻泡影,轉瞬即逝,眨眼間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甦佬緩緩睜開眼,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情形與甦三千之前的描述如出一轍,藥效全然無效,讓甦琳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
然而,讓甦琳去找甦三千的時候卻發現甦三千不見了,經調查居然查到了甦三千在審訊室,所以她才帶人來審訊室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