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聲音在白翔腦海中閃過，但是眼前卻只有那冰冷的手臂。
腦海中響起的聲音和現實的畫面不斷交替，沖擊著白翔和直播間所有水友的大腦。
白翔努力平復著心情，調整呼吸，不斷地催眠自己這只是個游戲。
身體緩緩蹲下，伸出了手。
然而....
當白翔伸出的手，觸踫到少女的手掌時。
那細膩而又冰冷的感覺傳來。
直接讓白翔努力控制的情緒，直接崩潰。
虛擬體感艙百分之百的感覺模擬。
讓他即使內心不斷地催眠自己這只是個游戲，但是那模擬的真真實實地觸感傳來，也讓白翔的情緒再也壓制不住，聲音中帶著一絲顫音︰
“這只是個游戲啊....”
白翔握住了少女冰冷的手，抬頭看向了眼前的廢墟。
發了瘋的沖上去，扒著建築廢墟，想要把少女從廢墟中挖出來。
一小時....
兩小時....
直播間內的人越來越多，卻沒有彈幕飄過。
幾十萬人看著白翔挖著廢墟。
看著他挖出了少女，挖出了少女的母親，挖出了少女的父親....
挖出了少女的弟弟....
四具尸體，完完整整地躺在廢墟上。
白翔雙手滿是鮮血，癱坐在廢墟上，看著這四具尸體，大腦一片混亂。
天色已經逐漸黑了下來，整個小鎮沒有一絲光芒。
直播間內的畫面，也逐漸變成一片漆黑。
游戲內一夜無話。
第二天游戲中剛亮一點的時候，白翔就拿著從廢墟中找到的半個鐵鍬，開始在地面上挖起了坑，四個大小一致，並列在一起的坑挖好後。
白翔將少女和她家人的尸體，全部埋了起來。
利用廢墟中的木板，簡單了做了四個帶著名字的墓碑，立在了那里︰
白翔坐在那立著的四個墓碑前，伸手拿起旁邊破損的紙袋子。
里面的面包雖然涼了，但是依舊散發著香氣，白翔掰開了一塊，放進了嘴里，明明只是在游戲中嘗過幾次的味道，卻不知為何這樣的熟悉。
只是再也吃不到了....白翔一點點地掰著面包。
遠處。
幾名士兵走了過來，其中一人看到白翔，臉上浮現驚喜神色，跟其他幾人說了一聲，隨後跑到了白翔這邊︰
“托馬斯？”
“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你昨天被炸死了呢！”
“你小子運氣可真好。”
白翔轉頭過去，是跟自己一個屋子的戴爾，白翔苦笑一聲︰
“運氣好嗎？”
“我倒是希望....把我的好運給別人。”
旁邊的戴爾聞言，看向了那立著的四塊墓碑，也明白過來，只能拍了拍白翔的肩膀︰
“沒辦法....這就是戰爭。”
“節哀吧。”
白翔听著戴爾的話，有些出神，隨後開口問道︰
“為什麼會有戰爭呢？”
戴爾有些懵，想了想︰
“嗯....因為帝國的野心很大，想要統治世界，想要侵略我們啊。”
白翔回過神來一些，看向戴爾︰
“那帝國為什麼會有野心？”
“是誰的野心？”
“帝國人民的野心？是帝國士兵的野心嗎？”
“憑什麼他們的野心要無辜的人買單？”
戴爾感覺莫名其妙，听著白翔的一串問話，有些頭疼︰
“呃....你不要問我這麼高深的問題啊，托馬斯。”
“我只上到過中學。”
“我怎麼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我們只需要听命令就好了啊。”
白翔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什麼都不搞明白的話。”
“萬一哪天死了，豈不是死得不明不白，有些太憋屈了。”
戴爾神色無奈，攤了攤手︰
“雖然我也很想回答你，但是我的學歷不允許我這樣做。”
“不過你倒是可以問我1+2等于幾。”
白翔點點頭，隨後開口說道︰
“那最後一個問題。”
“我們有辦法成為空軍嗎？”
戴爾一臉古怪，上下看著白翔︰
“托馬斯，你沒被炸傻吧？”
“我們怎麼成為空軍，你會開飛機嗎？”
“我知道你想報復那個從敦刻爾克，一直追到這里炸的邪惡胖子戈林。”
“但很可惜，我們不是空軍，也沒有辦法成為空軍。”
“倒不如期待哪天聯邦打進柏林，親手抓住那個混蛋，還有帝國元首，到時候狠狠地折磨他們。”
白翔搖了搖頭，開口道︰
“好吧，不能就算了。”
“不過....我有辦法成為空軍，讓他們也嘗嘗被炸的滋味。”
戴爾一臉問號︰
“啊？”
白翔伸出了手︰
“你把槍借我一下。”
戴爾有些懵的，把背著的槍遞了過去︰
“你要干嗎？”
！
白翔熟練的拉栓，上膛，這個動作給戴爾嚇了一跳︰
“喂？！”
“托馬斯，你要干....？！！！”
砰——！
撲通一聲，白翔的尸體緩緩倒在地上。
只留下原地呆滯的戴爾︰
“O！M！G！！！”
“托馬斯？”
然而....寂靜的空氣中，沒有任何回應。
只有白翔扮演的npc尸體，以及他手中攥著的半袋面包。
直播間內。
白翔的操作，給直播間的水友們嚇了一跳。
【臥槽？主播瘋了？】
【尼瑪....這游戲也太虐了，都給人虐瘋了。】
【不行報警吧....雖然這個劇情讓我也很難過，但是主播好像問題更大。】
【壞了，真瘋了。】
【有沒有可能，主播是想轉生？】
白翔的聲音的響起︰
“放心，兄弟們。”
“我沒事。”
“只是這個身份不能成為空軍，我重新開局試試。”
“不是已經有人成了空軍嗎？”
“我看看能不能隨機到。”
直播間內彈幕飄過。
【不是，你還真要去轟炸柏林啊。】
【支持主播，報仇！報仇！】
【轟炸柏林不夠刺激，直接轟炸國會大廈。】
【那帝國不得瘋了？】
【主播別上頭啊，這只是個劇情。】
【就是啊，別人在游戲里也被炸了，這游戲就離譜。】
白翔這邊的游戲界面，出現開局的按鈕︰
“是啊，只是個劇情而已。”
白翔選中開局後，畫面緩緩亮起。
耳邊傳來列車行駛的聲音，入目之處全是士兵，顯然這是開局到了正在前往哪里集結的聯邦軍隊士兵身上，只是這個身份顯然也不是飛行員。
白翔看著身上沒有槍，目光掃視四周，疾馳的列車正在行駛在山谷中，深吸了一口氣，內心不斷念著“這只是游戲...這只是游戲....”
在周圍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開窗跳了出去。
！
重新開局。
直播間內一片寂靜。
【壞了，主播玩上頭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