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雯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她趕緊不著痕跡地將手抽回來︰“你們玩，我去喝口水。”
說完，海雯就回了客廳。
“你呀！”卓建華瞪了卓剛一眼。
卓剛不服︰“爸，你還怪我，還不是你自己追海姨這麼多年都追不上，否則她怎麼可能是這個態度？”
卓建華金絲眼鏡後的眸子瞪圓了︰“你再說！”
卓剛摸了摸鼻子。
“我找海姨去。”
卓剛跑了。
卓建華嘆了口氣。
他也沒興致放煙花了。
卓建華知道海雯在介意什麼。
她找到家人的時候，可能就是她離開他的時候。
海雯坐在沙發上，電視機里正放著春節聯歡晚會，她手里端著水杯，靜靜地盯著電視屏幕。
“海姨。”卓剛在她對面坐下來，輕聲喊了一聲。
海雯放下水杯，看向他，露出溫柔淺笑來。
卓剛說︰“海姨，我不是逼你和我爸在一起，我還是尊重你的，而且，在我心里，我早就把你當親媽了。”
海雯笑了下︰“我知道的。”
卓建華救她那年，卓剛才三歲。
卓剛一歲的時候，母親因病去世了。
一開始，對于海雯，小卓剛是抵觸的。
後來漸漸的，他接受了海雯，並且越來越依賴她。
卓剛曾經無數次想撮合海雯和卓建華，但，都失敗了。
卓剛︰“海姨，都這麼多年了，你就答應我爸了吧？他都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
卓建華走進來就听到這一句。
他立刻瞪圓了眼楮︰“卓剛，你胡說八道什麼，你老子我還不到五十歲，怎麼就半截身子入土了。”
卓剛︰“……爸，我這不是想讓海姨可憐可憐你嗎？萬一她一心軟，就答應了呢。”
卓建華︰“……”
海雯忍俊不禁︰“看電視，今年的春晚很好看。”
卓剛便也知趣地不再多說。
他這個做兒子已經努力的。
接下來，就看他老子的了。
卓剛坐在一旁，拿起听筒，找到通訊本，給穆峋撥過去。
穆峋剛從江邊回來。
他直接上樓了。
誰都沒搭理。
大家都知道他心情不大好，也沒有打擾他。
穆峋回房洗了個澡，正在擦濕頭發，便接到了卓剛的電話。
“喂，哪位。”
“穆峋，是我，卓剛。”卓剛聲音帶笑。
听到他嘴里說出的名字，海雯看了卓剛一眼。
但很快就收回目光。
穆峋有些疑惑︰“卓剛？”
卓剛驚訝︰“穆峋！難不成你把我給忘了？小年那天，你在機場救了我，你忘了嗎？”
穆峋︰“哦，是你啊。”
穆峋聲音寡淡。
卓剛臉一垮︰“我給你打電話你很失望？”
穆峋不答反問︰“你找我有事？”
卓剛笑著道︰“沒事，就是跟你說聲除夕好，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玩？我們一起去爬長城怎麼樣？”
穆峋︰“我還在海城。”
卓剛︰“啊？你是海城人嗎？”
穆峋︰“嗯，掛了。”
穆峋說完，便掛了電話。
他回到衛生間將濕頭發吹干，然後給白之語打了過去。
白之語正在四合院跟哥哥們放煙花。
是白啟明接的電話。
“穆峋啊，囡囡在玩，你等一下，我馬上叫她。”
“阿爸，我來接。”白彥書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