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你說,王爺他……他會不會傷的很重啊?所以才到到現在都沒來看我?”
蘭珂蜷縮在被窩里小聲啜泣著,聲音里充滿了擔憂和不安。
李嬤嬤坐在床邊,把帳子拉開,讓微弱的燭光透進來,輕拍了拍蘭珂蜷縮的被子包,安慰她道,
“娘娘別胡思亂想了,王爺上午不是已經讓人報過平安了嘛?
再說了,秦王今兒遇到刺殺,不說其他,總要追查凶手吧,說不定還有其他奴婢也想不到的事情要去處理,等事情都處理完了,一定會來看娘娘的……”
她正說著,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嬤嬤,你听……”蘭珂微微探出腦袋,聲音里帶著一絲期待和緊張,“會不會是王爺來了?”
蘭珂並不擔心有刺客,不說她這慈寧宮晚上守著各道門的,都是左斯年送進宮的暗探,很是警惕;就說她寢殿附近,也有左斯年派來的暗衛日夜輪換地守著,
故而,能在不驚動這些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來到里間的人,除了左斯年,再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李嬤嬤同樣也听到了動靜,她雖也想到了這些,不過還是謹慎道,“娘娘先別急,讓奴婢先出去看看。”
說著,她便拿了盞床榻旁的白釉蓮瓣燭台照明,輕步走到門口,
一掀簾子,便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也正掀簾子進來,門外夜色如墨,僅憑李嬤嬤手里這盞蠟燭散發著的昏暗的燭光,跟本看不清楚樣貌,
“誰?”李嬤嬤警惕地低喝了聲,
“是我,”一道低沉中帶著磁性的嗓音在夜色
秦王的嗓音很是特別,李嬤嬤一下子便听了出來,她松了口氣,這才放下警惕。
左斯年風塵僕僕地趕來,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我來看看蘭兒,她怎麼樣?受驚了沒有?”
“王爺您總算來了,娘娘擔心您擔心的今兒一整天都沒好好用膳,現在還躲在被子里偷偷哭呢。”一說起這個,李嬤嬤就忍不住地心疼。
左斯年眉頭不自覺蹙起,“本王今兒上午不是已經派人來報過平安了嗎?”
“您只派人來報了平安,卻一直不來宮里,娘娘懷疑您受了傷,卻不讓她知道……”李嬤嬤端著燭台在前面照亮,解釋道。
左斯年聞言,走得更快了幾分,
床榻上的蘭珂也听到了左斯年的聲音,她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一眼便看到,在燭光映照下朝她走來的左斯年,
她眸子瞬間亮了起來,嗓音還帶著哭腔地委屈道,“王爺……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說著,蘭珂便迫不及待地下床,鞋都顧不上穿,赤著腳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過去,撲進左斯年懷里,雙手緊緊地抱住他,
左斯年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怎麼不穿鞋就跑下來了,”
將蘭珂放到床榻上,映著燭光,左斯年能很清楚地看到她眼眶泛著的薄紅,就連那輕軟的嗓音,他剛才都听出了沙啞,
顯見得是哭了好久,
左斯年溫熱的指腹拂過她眼角不自覺滑落地淚珠,心疼地道,“讓我們蘭兒擔憂了這麼久,是本王錯了。”
“就是你的錯,”蘭珂攥起粉拳,捶打在他的胸膛,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我都說了會乖乖的啦,為什麼還要提前把我送回了來,我要陪著你的……”
左斯年懷抱住她,低垂著的眼眸微暗,心下也很是懊悔,
當然,後悔的不是因為遇到刺殺的時候,提前將蘭兒送了出來,若是還有下次,他定然還是會這麼做的。
左斯年後悔的是,自己沒安排妥當,讓蘭兒在如今期待的,出宮的這天,遇到了刺殺,還讓她為自己擔心了這麼久,
“對不起,”左斯年低沉的嗓音帶著些干澀的啞。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來看我,害我等了你好久。”蘭珂窩在他懷里,綿軟的嗓音里帶著委屈,眼睫輕顫間,淚珠不知不覺又掉了出來,
“我的乖乖,你可別再哭了,”左斯年邊給她擦淚,邊把自己假裝重傷的事情解釋給蘭珂听,
“所以明天我重傷昏迷的消息,應該就會在外面傳開,別相信那些謠傳就行。”
說到這里,左斯年也是慶幸今兒晚上來了慈寧宮一趟,否則若是等到明天自己重傷昏迷的消息傳進宮里,這小哭包還不知道要怎麼哭呢。
假裝重傷昏迷?
蘭珂眼睫輕顫了顫,再想到前些日子欽天監監正送到左斯年手上的那封奏折,
她瞬間明白了什麼,
這次刺殺左斯年的人,應該就是西夏那邊派來的,而左斯年正好借此機會將計就計……
但……就是……蘭珂有一點沒想明白,
如今小皇帝親政,就是她這個不關心政事的人都听說,現在朝堂上,是頗得小皇帝信任的趙甦木獨攬大權,
西夏要刺殺也該去刺殺他們,為什麼要刺殺已經不是攝政王的左斯年呢?
趙甦木是奸細這件事,蘭珂並不知情,原劇情中也只籠統地說了左斯年識破奸細,將計就計,大敗西夏,並沒有具體地提到奸細的名字。
不過,蘭珂突然想到,要假裝受傷,那一定是先被刺客傷到哪里了,才能取信刺客背後之人,
“那你沒真的受傷吧?”說著蘭珂就慌慌張張地開始扒拉左斯年的衣服,動作因緊張還顯得有些笨拙,
然後,在將他外面的大氅扒拉開後,蘭珂還真隱約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心頭一緊,圓潤的眸中染上一抹焦急,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你騙我……你真受傷了?”
說著,蘭珂便更為慌亂地脫他衣服,要看看他究竟哪里受傷了。
“沒受傷,”左斯年任由她動作,只低頭看著她的目光溫柔而寵溺,還有一點點的無可奈何,“我沒受傷,是瑤光的血。”
而此時,蘭珂已經扒開了左斯年的里衣,手指在他溫熱的胸膛上下摸索,
在確定他確實沒受傷後,蘭珂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現在的情形有些太曖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