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的手溫暖而有力,握住了李雲龍微微顫抖的手。
這簡單的動作,卻像一股堅定的暖流,瞬間驅散了李雲龍心中最後的不安與彷徨。
“謝謝,謝謝陳墨老師!”李雲龍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眼眶越發酸澀,但他努力睜大眼楮,不讓那份失態顯露得太過明顯。
這一次,不是悲傷的淚,而是新生的喜悅。
陳墨松開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不用謝我,是你自己的表現和勇氣贏得了這個機會。過去的事就讓它們過去吧。”
李雲龍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他知道陳墨說的過去的事既是和王文宇的事,也是他自己的童年經歷。
陳墨走回辦公桌,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其實,在你來之前,我已經讓法務部初步擬了合同。正想找個時間和你聊聊,沒想到你先來了。”
李雲龍看著那份印有“亞沖娛樂藝人經紀合約”字樣的文件,心髒再次劇烈地跳動起來。這一切快得有些不真實。他原本只是抱著“踫運氣”的心態而來,甚至做好了被委婉拒絕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
“條款你仔細看看,可以拿回去慢慢研究,”陳墨將合同推到他面前,語氣平和,“不用急著回復,考慮清楚再簽字。亞沖的大門,為你敞開。”
這是李雲龍夢寐以求的合約啊,哪里還需要考慮。
“不用看了,陳墨老師,我相信您,相信公司!”他立刻說道,抬手就要簽字。
陳墨卻搖了搖頭,態度溫和卻不容置疑︰“你還是看一看吧,畢竟一旦簽字就是跟公司深度捆綁了,如果想解約可是要付違約金的。”
李雲龍怔了一下,隨即重重點頭︰“我明白了!謝謝您!”他小心地接過那份沉甸甸的合同,如同接過一份對自己的期許和未來的責任。
“好了,正事說完。”陳墨靠回椅背,語氣輕松了些,“接下來有什麼想法?《說唱我最大》的比賽還在繼續。”
談到音樂,李雲龍的眼神亮了起來,之前的忐忑被對音樂的專注取代。
“我想繼續唱能表達真實情感、能引起共鳴的歌。就像《爸,我回來了》這樣的。技巧固然重要,但我覺得……聲音里的真誠更能打動人。”他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道,“當然,我知道比賽有比賽的規則,我會努力平衡好的。”
陳墨欣賞地點點頭,他不可能幫他們每個人每一場都寫一首歌,所以很多時候都是他們自行創作。
所以李雲龍自身的能力尤為重要。
“保持這個想法很好。音樂的形式可以多變,但內核的情感與思考是永恆的。公司會尊重你的創作方向,並提供必要的支持。接下來的一輪比賽,你有什麼初步構思嗎?”
李雲龍沉吟片刻,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復雜的情緒,有悲傷,但更多的是一種釋然後的堅定︰“我……我想寫一首正能量的歌,告訴所有曾有過痛苦過往的人,黑暗過後,真的有光。”
“這個主題很好。”陳墨表示肯定,“需要幫助隨時可以找我,或者找公司的制作團隊討論。”
“嗯!”李雲龍用力點頭,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和方向。
離開陳墨辦公室時,李雲龍的腳步是輕快的,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又背負起了甜蜜的負擔。
他小心翼翼地將合同抱在懷里,走向電梯。
在電梯口,他意外地遇到了王文宇和銀蛇。
王文宇一眼就瞥見他懷里露出半截的合同文件,立刻夸張地大叫起來︰“哇喔!這是什麼?李雲龍你小子可以啊,不聲不響就把賣身契給簽了?以後你真的要跟著小爺混了,是真正的自己人了啊。”他笑嘻嘻地一把摟住李雲龍的脖子,動作親昵又帶著慣有的調侃。
銀蛇雖然沒說話,但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朝著李雲龍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和祝賀。
“還沒簽呢,陳墨老師讓我拿回去仔細看看。”李雲龍老實回答,心里卻被王文宇的“自己人”三個字燙得暖暖的。
“看什麼看,墨哥還能坑你不成?”王文宇滿不在乎地說,隨即又興奮起來,“不過這是大喜事!必須慶祝,晚上搓一頓,我請客,誰也不準跑!”
銀蛇難得地開口附和︰“可以。”
李雲龍看著兩位隊友,心中充滿了感激。
這一刻,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他有了團隊,有了方向,有了可以前進的勇氣和動力。
……
第二天,正式簽約的李雲龍搬進了公司為未成名藝人提供的公寓,雖然不大,但干淨整潔,更重要的是,這是一個完全屬于他自己的安全寧靜的空間。
他幾乎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新歌的創作中。
窩在公寓里,手指按在電鋼琴的黑白鍵上,反復推敲著旋律和歌詞。
那些關于母親的回憶,不再是午夜夢回時的刺痛,化作了筆尖下流淌的音符與詩句。
有思念,有遺憾,但更多的是一種溫柔的告慰和向前看的決心。
偶爾,他也會去公司的新人練習室。
有時會遇到王文宇在里面揮汗如雨地練習舞蹈動作,或者听到銀蛇在隔壁房間敲打著極具個人風格的節奏。
他們會簡單交流幾句,互相听听對方的創作片段,提出些建議。這種氛圍讓李雲龍感到充實而愉悅。
......
趙琳母女似乎也完全適應了新的生活。
小雨點上了公寓附近的幼兒園,性格變得開朗了許多。
趙琳的工作主要是負責公司的行政工作,她學習能力很強,工作格外認真努力,臉上漸漸多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這天,李雲龍把自己的新歌小樣發給了陳墨,然後有些忐忑地等待回復。
李雲龍覺得此刻的自己格外幸福,雖然他不知道一會陳墨老師會不會將他的作品全部否定,可他依然很開心。
因為他現在可以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作品發過去,無論何時,無論是不是為節目準備的。
他終于和陳墨是真的同一戰隊,從某種角度說,他們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