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高野和林雅都用詢問的目光看向陳墨。
他也盡量滿足了二位的好奇心。
將剛才電話里的事情講了一遍。
高野瀟灑的聊了下頭發，靠在沙發里，隨意的擺擺手，“把歌詞給他們，就只能听個響，沒什麼錢的。”
“我不要錢，就讓他們郵寄兩本教材過來。”陳墨淡淡開口。
高野不予評價，她就是一個經紀人，想的就是怎麼讓藝人得到最大的利益。
沒錢的活動他們不是沒接過，但肯定是央媽相關的，得不到利，就要得到名，總不能什麼都得不到吧。
反正高野不想做聖母。
但是陳墨這回自己接的活，估計除了這兩本教材什麼都得不到。
高野甚至可以肯定，他都不會告訴郝沖。
但是林雅和高野的身份不同，觀察事情的角度也不同。
林雅覺得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
“未來實驗小學在江城是數一數二的小學，他們的校本教材辦的一定也很好。”林雅說道。
高野听到林雅的話，饒有興致的坐直身子。
“我在江城生活了四十年都不知道未來實驗小學這麼好，你怎麼知道的？”
陳墨雖然沒問出口，但也很好奇，林雅為什麼會關注未來實驗小學。
林雅抬眸迎上了陳墨的視線，耳朵就紅了，“小橙子九月份就大班了，再有一年就上小學，一年很快的，我就提前關注了一下江城的小學。”
陳墨心中了然。
在意外林雅會提前這麼久關注小學的問題同時，也有一絲動容。
怪不得小橙子把林雅放在很重的位置，林雅確實對小橙子的思慮比他要深遠。
陳對小橙子的關心大多是在吃喝玩樂上，並沒對她的教育和未來籌劃太多。
唯一算得上未來的可能只是多賺錢，讓小橙子有衣食無憂的生活。
但是以後上什麼樣的小學，初中，高中，大學，陳墨根本沒有想過。
可，林雅想了。
“你這麼忙還有空想小家伙上什麼小學？”高野滿臉疑惑。
在她的視角里，林雅除了睡覺就是工作，有時候工作忙起來，連睡覺的時間都被壓榨了，這麼高強度的工作安排，還有時間關心小橙子的升小學的事情。
從林雅剛出道，高野就帶著她，在她心里，林雅一直是一個小女孩。
這個小女孩，因為親人的離世，承擔起了本不該她這個年齡該承擔的責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長大了。
高野此刻望著林雅的目光有些失神。
似乎有一道光環在無形中孕育而生，縈繞在林雅的周圍。
她對小橙子的關心，又何止是一個小姨對小外甥女的關心呢？
高野像是想到了什麼，視線平移看向陳墨。
她想從陳墨的目光中也看到一些新的東西。
但很遺憾。
除了真摯的感激，和清澈的愚蠢，她什麼都沒看到。
高野想給陳墨一棍子，讓他的腦袋開開竅。
竟然真的在沙發上翻找起來。
“你在找什麼？”
“沒什麼，手有點癢。”想打人。
高野送了聳肩。
林雅沒有在意高野怪異的舉動。
“繼續說道，未來實驗小學的教學模式比較新穎，除了教學嚴謹，還有很多孩子們喜歡的社團活動，並不是單純的應試教育。”林雅拿出手機，將自己收藏的一些關于學校的內容給陳墨看。
陳墨忽然俯身看資料，手臂無意挨過來，林雅立刻屏住了呼吸。
在陳墨將手機從她掌心拿走的瞬間。
那一點皮膚接觸的地方，竟像燃起一小簇火焰，灼灼地發燙。
她慌忙蜷縮手指，仿佛是受驚的鳥兒收攏翅膀，卻為時已晚。
陳墨的體溫如無形的藤蔓，正悄悄爬滿她整條手臂。
她下意識向一旁輕輕閃躲，卻又舍不得陳墨灑發的溫度和混著洗衣液淡淡的清香。
林雅只能把身旁的包抓在手里，來回翻找，假裝自己很忙，借以遮掩自己咚咚作響的心跳聲，那聲音竟在耳鼓里敲得如同滾動的玻璃珠子。
她面頰上浮起一片紅暈，微微低下頭去，只覺得周身被這無意的靠近暖得發燙，仿佛是被裹在春日午後的陽光里。
陳墨呼吸的節奏，如同遠處輕柔的潮水，一遍遍拍打著林雅敏感的神經末梢。
她屏息之間，竟忽然暗暗期待，陳墨可以一點點，一點點。
此刻的陳墨，完全不知道林雅的心理活動。
他的思緒全在林雅的手機上。
並在心里暗暗感慨林雅的細致。
林雅的手機里全是江城不同類型的小學對比。
有公立，有私立，還有國際學校。
不同的教學模式，不同的風格，對應不同的出口。
還有因為不同的小學，不同的出口，對應不同的初中。
又走應試路線的，有走國際路線的。
應試路線下，也有公立和私立之分。
資料說的很詳細，都是通過不同渠道進行不同的分析，後續又被林雅總結到一起。
陳墨看的認真，沒有注意到身旁人的變化。
“林雅，資料傳我一份。”陳墨的聲音驟然響起。
林雅像受驚的小鹿猛地抬頭，指尖一抖，剛才為了掩蓋心慌而拿出來的鑰匙被她掉到地上。
她慌忙俯身去撿，發絲垂落遮住發燙的耳尖。
“好、好的！”聲音卡在喉嚨里，細微得發顫。
他們的對面。
高野正用上帝視角從頭看到尾，不由的翻了個白眼，暗罵林雅沒出息。
陳墨剛才也大概看了一下被林雅圈重點的幾所小學。
這些小學距離他現在住的地方都不近。
如果考慮到小學讀書的問題，他現在就要開始買房子了。
“我想買個房子，這幾所小學都離我們家不近。”陳墨思索片刻柔驟然開口。
“我……我剛好有一套小洋樓，距離未來實驗小學很近，按照劃片又剛好在一小的片區里，很適合小橙子上學。”
“如果讀私立，可以去未來實驗，如果讀公立就去一小。”
林雅臉上還帶著沒有退卻的紅暈。
陳墨眼前一亮，如果直接從林雅手里買，就省去了去房屋中介看房的時間。
“什麼時候有時間，帶我去看看？”
“要不，現在吧，今天上午我沒事，後面的通告就連起來了，我怕……怕沒時間了。”
“行，我都可以。”
林雅的臉上抑制不住的興奮，直接起身就要帶著陳墨走。
突然像是想起什麼，眨著大眼楮看向高野。
高野坐在沙發上看了半天戲，此刻長長嘆了聲氣，無奈的搖搖頭。
“走吧，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