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城,楚蕭也熟,昔日曾與許願聯手,控制房檐公公,搶了天樞子的白鶴樓寶庫。
此番,他可不是奔著白鶴樓來的,去的是隔壁街的一間小茶館,莫看門面不大,卻暗藏玄機。
妙靈給的情報中有言,茶館中有一座地牢,而他爺爺楚滄元,便被關在其中,不知可還有命在。
月夜已深。
城中萬籟俱寂。
小茶館也早早打烊。
楚蕭如一只幽靈,穿牆而過,三兩步入了後院,倒也不是很大,乍一看,就是個農家小院。
“何方道友,不請自來。”院中有人,是個模樣周正的老者,正坐在樹下,悠閑的翻閱古籍。
通常,這般姿態的人,都是高人,至少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子高深莫測的氣蘊。
可惜,來者貌似比他更高,只一個四目對視,便將其送入了夢鄉,當場享年六十七。
他之後,便是一個黑衣中年,才踏出房屋,迎頭便挨了一道神魂劍,魂飛魄散。
哥倆難兄難弟,死的那個郁悶惆悵,在此值守很多年,從未出過岔子,哪里來的一個煞星。
嗡!
楚蕭才推開地牢的大門,便惹得一雙雙目光。
地牢不小,一間間的牢房,關了不少人呢?一眼望過去,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清一色的玄修。
其中有那麼一個,他還認得,竟是乘龍少主古岩,書院大比時干過仗,他的星河小隕沙,便得自這人。
很顯然,都是人質,國師府慣用的伎倆,哪家不听話,便攥一個他家的人在手中,以備不時之需。
便如乘龍少主,古氏一族的接班人,拿他在手,古家敢不就範?
“狗雜種,放老子出去。”
有人暴脾氣,擱那破口大罵,牢中人也跟著起哄,嗷嗷直叫,多半是將楚蕭認成國師府的人了。
唯有乘龍少主,雙目極盡微眯,這黑袍人瞅著眼熟,他必定見過,奈何道行不濟,看不穿其尊容。
楚蕭不語,如風走過,直至角落一個監牢,才微微定身,爺爺便被關在這,如個囚犯,一身的狼藉。
爺孫,血溶于水的,楚滄元一眼便認出了他,先神色一怔,又老淚縱橫。
唰!
楚蕭則面無表情,解了其封禁,便帶著人消失不見,走前,還將地牢踹了個稀巴爛。
“好人哪!”被關押的人,一個個都跑了出來,無一不對楚蕭離去的方向,感激涕零。
謝過,眾人眸中的寒芒,便壓不住了,那是對國師府,玩陰的是吧!俺們不好受,那就誰都別想好過。
楚蕭再現身,已是天師城外的一片山林,被放下的楚滄元,看著孫兒,依舊是熱淚盈眶,“少天,我。”
“帶上楚家人,持此物去幽海桃花島尋鳳緣。”楚蕭拿了一塊小玉佩,正是那夜在煉獄,鳳緣給他的鳳玉。
“孩子。”
“走。”
楚蕭淡淡一聲,拂手祭了一柄飛劍,載著楚滄元,劃天而去。
望著孫兒漸漸模糊的身影,楚家老太爺哭的泣不成聲,前所未有的悔恨,涌滿心境。
他的前半生,心腸是石頭做的嗎?好好一個孫兒,被逼的走出家門,他真老眼昏花啊!
嗖!
楚蕭也登天而去,手中還多了一個小本本,其上記載的,皆是妙靈從鬼面羅口中,撬出的情報。
不愧是天樞子座下第一真傳,鬼面羅知曉的秘辛真真不少,國師府在外的礦山和寶庫,他都門清。
巧了,天師城便有,除了白鶴樓,還有一間當鋪,那是玉衡子的,也如白鶴樓,專為收集寶物而建。
再回天師城。
天色已大亮。
楚蕭是蒙著黑袍來的,卻是前腳才入城,下一秒便又退了出來,且眸光熠熠。
城牆下貼滿了告示,尤屬一張,貼的最大最顯眼,其上赫然寫著玄陰之體葉瑤。
這,是個好消息,有通緝令,便證明葉瑤無性命之憂,已渡過詭變,徹底活過來了。
“玄陰之體又犯了何罪?竟懸賞千萬捉拿她。”一個尖嘴猴腮的青年,左右看了一眼。
看告示者不少,總有幾個知情的,“听說,她潛入雲霄書院偷丹藥,且還滅了靈丹真人。”
“靈丹真人何許人也,那可是天璣國師的徒兒,豈能善了?”
“一個夫子徒兒,一個玄陰之體,這兩口子真有意思。”
“楚蕭已死,換她葉瑤做大秦第一通緝犯了。”
一張告示,惹得世人七嘴八舌,心境與先前楚蕭被滿天下通緝時,一般無二。
千年難見的玄陰之體,何等的存在,竟是落得這般田地,由不得看客們不唏噓。
要說最樂呵的,當屬敵對的王朝,大秦才把楚蕭嘎了,又瞄準了玄陰之體,這是嫌自家人才太多了?
自有惜才的,如大玄皇朝,便又派人入秦,夫子徒兒他們要,玄陰之體他們也要,不惜一切代價請來。
議論聲中,楚蕭已抬腳入城,一路都在活動手腕。
此刻,再去雲霄書院找尋葉瑤,顯然不趕趟了,那便退而求其次,給媳婦減輕些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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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減輕壓力,便是由他吸引火力,在天師城搞點兒動靜出來,追殺葉瑤的人自會變少。
說話間,他已至一間店鋪前,看其牌匾,“當鋪”二字,寫的規規矩矩。
但,當鋪干的事可不規矩,明面是典當生意,實則,是玉衡子用來收集寶物的幌子,便如天樞子的白鶴樓。
當鋪掌櫃是在的,正擱那有悠閑的敲算盤,見楚蕭進來,只隨意瞟了一眼,張口便來了一句,“爹,您來了。”
都當爹了,揍兒子一頓,也合情合理,楚蕭便一把將其薅出了櫃台,隨手扔出了當鋪。
“施主,你印堂發黑啊!”倒霉的是街對面的算命先生,正忽悠人卜卦呢?便被橫飛來的當鋪掌櫃,砸的頭暈眼花。
街上行人不少,見此一幕,紛紛看來,正見當鋪的房頂樓子,被掀上了天,一並飛上天的,還有數十道狼狽的人影。
“大白天的搶劫?”不少人驚異,待瞧見悍匪真容,那就不是驚了,而是一臉懵逼,若未看錯,那是夫子徒兒楚少天。
噗!
“啊!”
萬眾矚目下,上演的是一場血色的混戰,哦不對,該是單方的屠戮,無一人是楚蕭對手。
當鋪強者也懵啊!登上黃泉路時,還滿目茫然,楚蕭分明還活著,哪個王八羔子說他死了。
殺人越貨,楚蕭手法嫻熟的,滅了一眾強者,便一掌轟開了寶庫的石門,一步跨入。
要不咋說都是大秦的國師,都富的流油呢?玉衡子的這座寶庫,便絲毫不弱天樞子的白鶴樓。
瞅瞅一排排的貨架,皆擺滿了寶物,啥個丹藥秘卷,啥個法寶秘器,琳瑯滿目,隨便拎出一件,都能賣個好價錢。
那還等啥?
掃蕩。
楚蕭不廢話,一口氣化出了上百分身,是一窩蜂的涌過去的。
小翠花也自告奮勇,如個小精靈,滿地宮的亂竄,“都俺們的。”
偌大的一座寶庫,不消多時,便空空如也,只剩一堆七倒八歪的貨架。
“可看夠了?”戰利品到手,楚蕭並未離去,而是饒有興趣的盯著一方。
沒錯,寶庫中有人的,無非施了隱身法,可這般小伎倆,在楚蕭神識和火眼金楮下,統統是擺設。
乃一銀袍青年,大眼一瞧,生的與侯志有幾分相像,若非看錯,他名侯陽,也是玉衡子的寶貝孫兒。
“死吧!”
知道暴露了,侯陽便也不藏了,一瞬現身,猛地甩出了一道符咒,轉身便遁。
跑指定跑不了,身法再快,還能快過神魂劍?一劍斬過去,那廝躺的直挺挺的。
沒死,不過昏厥了,睡的都睡的齜牙咧嘴,他本不該在天師城,無非路過,進來挑幾樣寶貝,不成想,撞見了楚少天。
“來吧小寶貝兒!”楚蕭廢話一句沒有,拎起便走,國師的小孫兒,極好的肉票,尋個風水寶地,找玉衡子要倆錢花花。
當然了,找人要贖金時,也不妨礙他干些別的事,譬如,趁著玉衡國師府空虛之際,進去逛一逛,順便,再撬點寶貝出來。
總而言之一句話鬧,朝死了鬧,他這動靜搞的越大,葉瑤便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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