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消息?”
寥寥四字,楚蕭一日間問了八百多遍,可得來的回應,讓他不禁抓耳撓腮。
對此,羽老祖深表歉意,先前話說大了,此刻多少有點掛不住臉。
羽家情報,東陵一絕,但若茫茫天地尋一口棺材,卻也無異大海撈針,一時半會還真不好找。
“稍安勿躁。”他的微微一笑,也不知是寬慰楚蕭,還是另有深意。
在小聖猿听來,那指定話中有話︰等著也是等著,莫不如找些個事兒干,譬如,看看羽家風景,與俺孫女聊聊理想。
媳婦丟了,楚蕭可沒這心思,等待中的煎熬,讓他心煩意亂,直至天際映出第一抹晚霞,他才強行沉斂了心神,默默看了一眼天空。
月又圓,加之《九幽玄功》又修至瓶頸,他今夜,怕是又要走火入魔,早做準備才是。
羽老祖有求必應的,將他領入了一座地宮,其內有一座古老的祭壇,有封禁法陣。
鑒于這小子,太過妖孽,一旦失心暴走,一般人壓不住,羽老祖還請出了一宗困人的法寶。
那,是一條刻有篆文的鐵鏈,名喚捆犬繩,是多年前一位前輩贈他的,說是這玩意兒,是仙人拴狗用的。
人也好。
狗也罷。
好使就行。
他便用此秘寶,鎖了楚蕭的手腳,還在其身上,貼了諸多封印符,若這般還封不住他,真就沒轍了。
“若尋到青銅棺,萬望前輩護它周全。”楚蕭閉目前的一番話,說的頗真摯。
“曉得。”羽老祖溫和一笑,隨之開了封禁大陣。
至于青銅棺,羽家會不遺余力的找,待尋到,他會第一個殺過去看,究竟是何等寶物,才讓這貨如此上心。
不久,便有情報傳回,羽老祖拆開看時,眉毛瞬時挑的老高,看楚蕭的小眼神兒,還多了一股子深意。
羽家的探子,未尋到古棺,卻是打探到了另一則消息,說打探不確切,因為外界已傳開︰楚蕭又又又嗝屁了。
听說,是被四大近龍衛干掉了,若非楚蕭就在眼前,他還真就信了,難以想象,此子是如何逃過追殺的。
要知道,近龍衛可是大秦龍尊的貼身侍衛,無一例外的半步天虛,隨便拎出一個,都強過皓月老祖。
“龍尊哪!你真老眼昏花啊!”羽老祖這聲暗罵,是發自靈魂的失望,多好的一個人才,愣是被你丫的逼反了。
待收了情報,這老頭兒又化身成一個考古專家,又把某人當成猴兒看了,是眼見楚蕭,化身成楚佛的。
他老人家眼不瞎,自看得出佛之狀態的楚蕭,也有血脈之力。
這他娘的就神奇了,一人三個狀態,兩個都有血脈,且相互獨立,此等怪事,莫說見了,他听都沒听過。
再說魔劫,也讓他大開眼界,以佛渡魔,真真好路子,若是未看錯,此乃天龍寺的《萬佛朝宗》法。
“誰?”
外界的乍然一聲暴喝,听的羽老祖豁的回頭,一個穿牆便走出了地宮。
入目,便見一片沖天的火光,出自羽家的宗祠,房門樓子都被人掀上天了,祖宗的牌位,崩的滿天飛。
這還了得?他勃然震怒,當即便殺了過去,正見一個黑袍人,登天遁走,且身法詭譎,三兩步便逃出了羽家。
“哪走。”羽家強者喝聲如雷,在後死追不放,屬羽老祖追的凶,倒要瞧瞧,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
轟!
眾強才走沒多久,羽家山府便又見火光,調虎離山唄!一人吸引火力,另一人悄摸偷寶貝。
而羽天靈,便是那個寶,有賊人潛入她的小別苑,也是個黑袍人,修為高深,乃半步天虛境。
“何人?”羽天靈一聲冷叱,眉心瞬時化出了一道秘紋,通體都籠暮了一層潔白的光。
“玉龍珠果然在你體內。”黑袍人桀桀一笑,僅一指便破了其守護,強行封禁。
該死!
羽家強者姍姍來遲,殺至別苑時,黑袍人已登天而去,走前還撒了一片符咒,大半個羽家府邸,都被炸成廢墟。
許是轟聲太大,城中不少人都被驚動,望著煙火繚繞的羽家山府,無一不神色詫異。
他東陵,近日真個不安寧,前有姜氏一族被滅,後有皓月書院被打殘,而今又是羽家,膽大包天的人,真不少呢?
嗖!
黑袍人如一只幽靈,劃天而過,一路遁入了一個荒涼的小山村,落在了一棵樹下。
至此,他才摘下面具,露出的是一張嚇人的面龐,因為像極了干尸的臉,特別是那雙眸,猩紅猩紅的,讓人不敢直視。
人不可貌相,他身份可不簡單呢?乃天樞子座下,第一真傳弟子,名諱啥的,世人鮮有人知,只曉得他之名號︰鬼面羅。
“是你。”羽天靈似認得他,正因認得,才面若寒霜,才知是誰在算計她羽家,國師府的手段,一如既往的下作。
“敬酒不吃吃罰酒。”鬼面羅則嘴角微翹,“若早交出玉龍珠,吾等又何至于動強。”
“這年月,真個沒天理了,強取豪奪....都說的這般振振有詞。”羽天靈冷冷一笑。
“你還年輕,殊不知,強者為尊的世界,不講道理。”鬼面羅說著,便一手按在了羽天靈的眉心,強行吸出了玉龍珠。
此珠一經離體,羽天靈的面色,瞬時煞白,嘴角還有鮮血淌溢,連自身修為,都有跌落之兆。
羽氏一族的傳家寶,早便融入她體內了,如今強行分離,便等同毀她根基,她廢了不打緊,家傳之物落于外手,才真的愧對先輩。
“可有遺言?”
“問候你十八輩祖宗。”
“你這小妮子,我.....。”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英雄救美的來了,頭頂三尺金光,宛若神明降世。
羽大美女的性取向,當場便被掰直了,早知有今夜這麼一出,昨日便不擰他耳朵了,看光便看光了,又不是沒看過。
相比她的美眸朦朧,鬼面羅就一臉懵逼了,大半夜的見鬼了,楚少天?國師親口所言的,這小子已被四大近龍衛誅滅。
錚!
楚蕭無甚廢話,一個振臂一揮,神魂出鞘,縱劍斬來。
鬼面羅倒是雞賊,順手便要抓起羽天靈,要拿其當盾牌。
然,一手抓空了,前一瞬還在樹下的羽天靈,已消失不見,被人救走了,是另一個楚少天,一氣化三清?
一瞬的耽擱,此一劍,他挨的板正,疼的齜牙咧嘴,不愧是殺穿東陵的狠人,饒是他半步天虛的靈魂,都險些被劈裂了。
“此地,不宜久留。”人一旦慫了,便只剩逃的念頭了,對上楚蕭,他便無半分大戰的心思,皓月四祖都被屠了,他遠遠不夠看。
“汝,走得了?”楚蕭一語冰冷枯寂,無甚廢話,追上來便打。
其後一幕,無需去看,只听聲便好,轟聲一陣接一陣,比轟聲更響亮的,是淒厲的哀嚎。
自遠看,那便是一片混亂之景了,村落外的山岳,那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座座的坍塌。
“听說你與傅紅眠很熟,介紹給我唄!”有人干仗,也有人逗逼,楚蕭化身便搓著手,一臉笑眯眯。
羽天靈側眸,看他的眼神,甚是怪異。
常聞一氣化三清,奪天造化,此番得見,真真不假,這廝有自我意識,獨立于本尊之外。
那麼問題來了,他若是娶個媳婦,算誰的?若他媳婦想找他那啥,是不是還得找楚蕭請示?
“妞兒?”
“她...喜歡女人。”
“巧了,我也喜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