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真香。
楚蕭握著果實,輕輕嗅了嗅,體內之魔煞氣血,都因其一陣躁動,待吞入肚中,那就不是躁動了,那是魔煞的滔天翻滾,還在盯著看的羽天明,一個猝不及防,當場便被掀翻了。
再去看某人時,那廝已如一只阿飄,懸在了半空,一頭血發飄蕩,通體魔光綻射,體內更是 里啪啦一片。
最怪異的,是其魔道血脈之力,本是稀薄的近乎不可見,卻在吞了魔元果之後,穩穩增強了一分。
“怪胎喲!”羽天明一步站穩,唏噓又嘖舌,天曉得夫子徒兒,走的是什麼鬼路子,正常狀態下,玄氣精純度,堪比血脈之力;化身為楚魔後,氣血更強更磅礡。
偏偏,這小子還修佛家法門,一宗大力金剛和千手如來法,用的比佛家信徒的易戎更溜,練魔功修佛法,還能生龍活虎的玄修,屬實不多見,這號的人才,怕是一萬年都不見得能出一頭。
楚蕭終是落地了,盤膝而坐,周身魔煞洶涌,卻如一尊老佛,寶相莊嚴。
羽天明未叨擾,也找地兒坐那了,兢兢業業的清點戰利品。
蠱老鬼珍藏豐富,真有不少好東西,便如一顆丹藥,外界便極難尋到。
他是真不客氣,張口便給吞了,功法瘋狂運轉之下,停滯多日的修為,竟是一舉破關,給他樂的合不攏嘴,這趟帝都沒白來,一場厄難一場造化。
這,都歸功于楚少天,真個福將啊!
說到那個小妹夫,此刻也正一身愜意呢?增強的魔道血脈之力,感覺太美妙了。
來得早不如趕得巧,一顆果實,讓他來了一場小蛻變,特殊體質又近了一步。
日後,若多吃些魔道類的天材地寶,必定還能增強,終有那麼一日,魔煞氣血會完全蛻變成血脈之力。
爽!
他開眸的瞬間,有兩道如利劍的魔光,自雙目中射出,得虧羽天明躲的快,不然,二弟必遭一頓暴擊。
果實吃了,某人又湊到了水池前,這棵魔元紫靈樹,他也得挖走,在十里天地,找個風水寶地栽下,等個一甲子,保不齊還能長出一顆果子。
“你家...還缺小妾不?”羽天明戳了戳楚蕭,一番擠眉弄眼,“我有個妹子,還未出嫁。”
“我以為,她與傅紅眠更般配。”楚蕭已施法,將水池和果樹,都一並搬入了十里天地。
羽天明則在揉眉,傅紅眠,又是傅紅眠,當年一個女扮男裝,把他妹子迷的魂不守舍,至今都不想嫁人那回事。
身為兄長,他得換個路子了,找個出類拔萃的人才,把傅紅眠泡了,最好當日就入洞房,妹妹便也不惦記他了。
“想開點,公公母母別卡那麼死。”楚蕭這邊完事了,路過羽天明時,還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事實上,用手也行。”
“我以為,黃瓜更靠譜。”
最靠譜的,還是這哥倆,不是救世主,卻干了一件大善事。
滿山的毒蟲和蠱蟲,被滅了個干淨,臨走前,還以烈火,燒出了一條直通外界的安全通道。
被抓來養蠱的那些人,映著晨曦之光,一一甦醒,無一不茫然的看天地,年紀小的孩童,各個都縮在娘親的懷中,“娘,我不疼了。”
體內沒蠱蟲,自然不疼了。
眾人皆淚流滿面,一陣磕頭謝老天爺,後才相互扶攜,跌跌撞撞的逃出了蠱山。
在走出叢林的那一瞬,都還曾回頭望了一眼,這是一座地獄,他們都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人。
“他日再見。”
行至一處,羽天明擺了手,騎著一頭雄獅,直奔了東陵。
楚蕭則帶著被封禁的江鴻,去往帝都方向。
某人要過大壽了,他得趕著去送禮物,完事兒,便再走一遭鳳鳴山,找天璣子那個老東西,要些錢花。
一百歲。
一大年輪。
大秦國師天權子,便兢兢業業活到了這年歲。
一場浩大的壽宴,就此拉開帷幕,他那幫兒孫和門生,可謂不遺余力,為了這般喜事,還特意選了一塊寶地,開闢了一片花園,又請了名師大家,題了一塊牌匾︰百歲園。
其內,宛若一片人間仙境,栽種的植物,無一不是奇花異草,自有靈力,使得整個百歲園,都雨霧朦朧,雲氣繚繞,乃至來此賀壽的,身在其中,各個都被襯的如一尊尊仙人。
國師過壽,一般人可進不來,因為級別不夠,能得其請柬者,哪個不是王公貴族,哪個不是修為高深之輩,皆是咳嗽一聲,都能半個帝都顫三顫的人物。
吃席嘛!沒人空著手,帶來的賀禮,皆清一色的稀世珍寶。
瞧,府院一處,琳瑯滿目的寶盒,已堆積如山,隨便拿出一件,都世間無二。
“嘖嘖嘖。”開陽子和搖光子來時,瞧見那一大堆壽禮,唏噓嘖舌,多看那麼幾眼,手還莫名的癢癢了。
真理喲!
過壽有錢收。
就沖這,他倆也得死皮賴臉的多活幾年,改日便也辦個百年大壽。
“兩位閣老,請。”天權大弟子親自相迎,鎮國七子之二,與師尊同一級別,可不能怠慢了。
“好說。”兩人倒背了手,皆氣態悠閑,今日,可不是來吃喜酒的,是來看某些人那張大黑臉的。
他們可是听聞了,天樞子的一座礦山被人撬了,玉衡子的孫兒被人綁了,最倒霉催的是天樞子,不止孫女被人當成了肉票,連白鶴樓的寶物,也被人掃了個精光。
鬼曉得是哪個神人,干的真他娘的漂亮。
別說,天璣子、天樞子和玉衡子的臉色,的確不咋好看,雖滿臉笑容,卻皮笑肉不笑。
心中都窩著火呢?能舒坦了才怪,特別見開陽子和搖光子那幸災樂禍的神態,火氣更是壓不住,同為大秦國師,怎就沒人給這倆添堵呢?
對此,開陽和搖光聳肩攤手的模樣,別提有多隨意了,都老光棍,孤家寡人一個,膝下無兒無女亦無徒,綁匪綁誰去?綁俺倆?那找誰要錢呢?
所以說,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少些個惹禍的兒孫,倒也清靜。
大秦的鎮國七子,一人過壽,五人來賀,顯然還差一個。
天璇子沒來。
知內情者,都不敢太過提及。
她膽大包天哪!自赤土歸來,便把太上皇罵了一通,龍尊雷霆震怒,也將她封了禁閉,沒有他老人家的允許,便不得踏出天璇國師府半步。
如此大場面,豈能少了裝逼販子。
不過,天命之人並未到場,派來的是府中管事,頗多人詫異,如此裝逼的大好場面,某人不來,屬實不習慣。
鮮有人知緣由,唯天璣子心知肚明,姜老君下了一步好棋,派姜嫣然來討神龍本源,華天都真給了,便吃了一堆天材地寶,正閉關養本源。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天璣子暗中的笑,是極具深意的,姜老君有算計,他自也有計較,想偷梁換柱?那便看這場博弈,誰更棋高一籌。
“真熱鬧。”
說話間,又一人來訪,乃一個身穿青衣的老者,灰白發無風自動,氣蘊天成,惹得不少老輩,上前寒暄,連天權子都笑臉相迎。
枯岳大師是也,屬蒼字輩一列,貨真價實的半步天虛,頗通奇門術法,手段不淺。
見他,天樞子和玉衡子都一陣惆悵,這廝若早幾日出關,那綁票一事,便也沒那般被動了,因為此人有一絕活,可憑分身找本尊,那日他若在,定叫綁匪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