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楚蕭沒清明意識了,雙目猩紅,血發飄舞,滔天的魔煞,充斥了整個地宮。
“醒醒。”
小聖猿一聲狼嚎,欲入主其意識,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的翻跟頭。
在外的許願,已抬手施法,丟出了一顆魔珠,懸在了楚蕭頭頂,禁的他動彈不得。
但,前後不過三兩瞬,楚蕭便掙脫了束縛,如個發了狂的猛獸,一掌掄碎了魔珠。
六親不認了。
他要嗜殺生靈。
“楚少天,醒來。”雖知無用,許願還是呼喚了一聲,迎來的則是楚蕭那雙暴虐嗜血的眸,“好精純的氣血。”
許願未再留手,戰力全開,以護體魔光擊退楚蕭,祭出了數十道符咒,布列成陣,將其圍困。
不夠。
遠遠不夠。
暴走的某人,牛逼哄哄呢?雙手那麼一扒拉,便撕裂了符陣,且手中還多了一柄魔力化成的劍,都不帶蓄力的,迎頭便給許願來了一記拔劍術。
好在,九幽傳人並不菜,無時差反應絕殺,一瞬飛身後退,且單手掐訣,“九幽玄鏡,開。”
登時,一面龐大的魔鏡,自她身前,轟的一聲拔地而出,恰逢楚蕭攻來,一頭便扎入了鏡中,一番橫沖直撞,竟未殺出來。
出不來就對了,這可是九幽一脈的禁忌之法,無甚殺傷力,專為封印。
“封。”
許願雙手合十,可見鏡面魔紋流轉,極盡封禁之力,化成了一座牢籠。
“不夠。”小聖猿開著火眼金楮,窺看楚蕭體魄。
即便到此刻,隕星本源依舊未消停,還在促使楚蕭蛻變,似在朝特殊體質變,至少,其魔力已非一般的魔力,已有化為血脈之力的苗頭,只一面魔鏡豈能困住他。
它也真一語成讖,六親不認的某人,發狂暴怒,魔力瞬時驟增,竟一拳轟穿了魔鏡,如一尊大魔頭,自內殺出。
許願眼不瞎,也已察覺異樣,楚蕭的魔力在變,在朝著血脈之力,一點一滴的提升。
可他分明不是特殊體質,就連《九幽玄功》,也是半道才學的,又哪來的魔道血統?
打妹子,楚少俠是專業的,加之六親不認,更無半分憐香惜玉,打的許願頻頻喋血,莫說壓住他了,縱底蘊盡出,依舊被其打的站不穩。
地宮遭殃了,本就殘破,因這一場大戰,被震的碎石滾落,牆體崩裂,為數不多的承重石柱,也斷的沒剩幾根了。最要命的,是遮掩禁制,因兩人大戰,被毀了大半,已蓋不住轟鳴聲。
誒?
荒山野嶺,不代表就沒有人,方才便有一老者,劃天而過,听聞動靜,便又拐了回來。
定眼一瞧,正是房檐公公,褚鳳與孿生兩名角的現場直播,除了楚少俠和許大美女,他便是那第三個看客。
他穩穩立在了天穹,俯瞰這片群山,大半夜的,地底怎轟轟作響,誰在下面干仗。
他看時,地底已無動靜。
六親不認的那位,發了半天瘋,終是消停了,確切說,走火入魔的時限已至,混亂的心智,終是得以清明,此刻,已倒在廢墟中,墮入了昏厥。
沒昏的是許願,捂著淌血的玉肩,踉踉蹌蹌而來,魔氣潰散,臉頰蒼白無血色,被通緝那麼久,她都未傷的這般淒慘過,到頭來,卻是被小師弟一頓好揍,再來幾個回合,她今夜就折在這了。
某人無大礙的,已恢復正常狀態,無非是走火入魔後,精力超負荷耗損,虛脫了而已,需睡一覺。
“沒了。”許願蹲下了,在他身上找來找去,並非找寶貝,而是找血脈之力,前幾個瞬間還在,此刻再看,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對此,小聖猿看的透徹,楚蕭當然沒有血脈之力,有血脈之力的...是楚魔,緣因那場蛻變,是在魔道狀態下進行的。
也便是說,他只有化身楚魔,血脈之力才會顯化。
一句話︰某人真就一不留神兒...一飛沖天了,蛻變特殊體質,已拉開帷幕了。
雖然,那只是些半吊子血脈之力,也算跨出了臨門一腳。
日子長著呢?他這顆微小的血脈之力種子,終有那麼一日,會長成特殊體質的參天大樹。
這,還僅是楚魔一個在蛻變,若楚蕭和楚佛也踏上這條路,那就真的牛逼哄哄掛閃電了。
試想,三個形態,三個特殊體質,是何等的拉風。
人,要懂得想美事兒,要有遠大的理想,三血脈同體的局面,在遙遠的將來,未必不能形成。
“誒呀不行了,太興奮了,我得睡會兒。”小聖猿笑著笑著,便一頭栽那了,當場昏厥,楚蕭一場走火入魔,它不止一次想入主其意識,卻是魔道的強大力量,把它震的夠嗆,乃至魂力枯竭,精神潰散,整個人都虛脫了。
就這,它在昏睡前,還不忘通過楚蕭那張嘴,調戲美女,“我的火氣很大,來,給我泄泄火。”
听此話,許願當場氣的美眸綻放火苗。
這小子,把她揍了個半死,扭頭就去做美夢了,定還是春意盎然的夢,多半是夢見了葉瑤,泄泄火?莫不是三天三夜中的某些橋段?她這一個腦洞大開,本是蒼白的臉頰,瞬間多了一抹紅霞。
嗯?
驀的一陣 聲,惹得她下意識回眸,正見地宮石門大開,是被人從外踹開的。
碎石崩飛中,有一道幽靈般的人影,如風飄入,正是房檐公公。
許願自是認得他,正因認得,才俏眉緊皺,深更半夜的,怎會在此撞見這個老家伙,修為一般倒也罷了,可他是通玄巔峰。
見她,房檐公公則一愣,許願?九幽傳承人,鎮魔司可是通緝了她很久,她之畫像,早已貼滿各大城池的大街小巷,至今都未逮住,竟會在此。
待看楚蕭,他就不止是愣了,而是瞬間懵逼,那,是楚少天?
嗖!
許願想都未想,背起楚蕭便跑,逃入了另一個墓道。
“哪走。”房檐公公一聲冷笑,一路追了進來,老眸炙熱如火。
蒼天哪!大地啊!做了大半生的太監,終是輪到他撞大運了,一個九幽傳人,一個夫子徒兒,隨便逮住一個,都是天大的造化,一個昏厥,一個只剩半條命,這不手拿把掐?
這可不是吹牛皮,通玄巔峰的他,是真有這等實力,許願方才逃出古墓,便被他一掌掄飛了出去,與楚蕭一道,撞穿了一座山壁,隨之,便見一尊銅爐,攜卷恢宏磅礡之勢,從天而降,威壓天地。
許願被壓得一陣趔趄,強行調動了魔力,才勉強逼退銅爐。
“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房檐公公幽幽一笑,閑庭信步而來,強大的氣場,撞得兩側山岳,都一陣轟動。
許願可不听他瞎咧咧,已雙指並攏,玉手一揮,便是萬千劍光,如劍雨一般,朝對方斬去。
法門是不錯,可若施法者狀態不佳,劍威自大打折扣,落在房檐公公眼中,便與撓癢癢無疑,只揮動衣袍,便蕩滅劍光。
“驚鴻斬!”
許願不通蕭家拔劍術,卻也修得類似的神通,一步踏出,憑空殺至房檐公公眼前,揮劍便斬。
“好俊的身法。”房檐公公玩味一笑,拈起一個蘭花指,便輕松夾住了劍體,瞬間卸盡了劍威,僅一指輕彈,便震飛了許願。
妥了,九幽傳人也站不穩了,先前被揍的太狠,屬實沒多少戰力了,連強行運轉的魔力,也潰滅殆盡。
趁熱病要人命,房檐公公未給其喘息的時間,一指便戳了過來,點向其眉心,要將其封禁。
錚!
危機關頭,許願身後有一柄飛刀襲來,是擦著她肩頭過去的,還斬斷了她一縷散落的秀發,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飛刀上裹著一道符,一道瞬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