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秦壽和麻姑送走了最後一個來客,才喜笑顏開的回了府邸,听說,徒兒來了。
葉家府院的路,楚少俠熟得很,繞過池塘,便如個小偷,鑽入了葉瑤的小別苑。
不巧,瑤妹子未在,去祠堂敬香了,他便一個遁地,藏入了地底,嚇唬自家娘子,他頗有心得的。
未多時,一縷清風拂來,葉瑤推門而入,見地上一部古卷,下意識撿起,卷上赫然寫著《蛇龍仙術》。
翻開一瞧,才知文不照題,說好的仙術,其內半個字都沒有,全是些不堪入目的圖畫。
見四下無人,她便忍不住多瞄了幾眼,看的臉頰染滿紅霞,矜持啥的,全然不顧了,美其曰︰學學經驗。
許是看的太入迷,儼然不覺,地底鑽出了一只老鼠,哦不對,是楚家三公子,胖乎乎的小臉,已然湊上去。
而後,便是一聲霸氣側漏的咋呼,“呔,干啥呢?”
看書不丟人,被人逮住,節操就碎一地了,葉瑤便被嚇得一激靈,絕美的容顏,唰的一下紅透了。
“拿來吧你。”楚蕭上前便奪了過來,奶聲奶氣的一番話語,說的義正嚴詞也大義凜然,“竟偷看奇書,葉瑤,我看錯你了。”
“楚少天。”瑤妹子即便腦子再不靈光,也反應過來了,好端端的,地上怎有一本書,定是這貨放的,還提前藏起來,看她出糗。
的確。
很糗很狼狽。
“還回來。”
“不給。”
其後畫面,無需再看,只听聲兒便好,小兩口一追一逃,房中叮鈴 當一片。
在某些不是人的玩意兒看來,便是打情罵俏了,一堆新鮮的狗糧,不吃還不行。
“小姐,老爺出關,喚你和姑爺過去。”小丫鬟們也是不懂事,在院外喊了一聲。
來了!
葉家二小姐是捂著臉出來的,臉頰上的一片片紅霞,已蔓延到了脖頸。
某人臉皮厚,追出來時,還嬉皮笑臉,機智如他,終是扳回了一局,果然,逗媳婦...其樂無窮。
花園中,已擺了酒宴,葉天峰一身素衣,容光滿面,除他,還有葉柔、秦壽、麻姑和楊德。
這,都明面上的。
暗中,還有幾道看不見的人影,神出鬼沒,皆是摘星書院派來的,玄陰之體身份特殊,在刺殺榜上排第三,由不得書院不謹慎。
“這一堆,我的;那一堆,你的。”見面必掐架的兩位,也有姐倆好的時候,如小翠花和妖妖,便在分壽桃,且還偷了三兩壺美酒。
“神奇的品種。”楊德見識淺薄,已揣著手,盯著小精靈看了老半天。
“若未看錯,它該是傳說中的靈族,出生時都小不點。”秦壽捋著胡須道。
“父親。”
葉瑤翩然而至,即便玄陰血統,也掩不去臉頰的緋紅,至今還一陣發燙。
都老油條,眾人都一目了然,唯有妖妖,口無遮攔,“臉這麼紅,怕不是發燒了?”
“也可能是發s...唔....!”小翠花話未說完,便被麻姑捂了小嘴,你這小丫頭,說話可得把舌頭捋直了。
氣氛尷尬至極,楚少俠閃亮登場,人還未到,先見其逼格,比燈火還明亮。
誒喲喂!
秦壽腿腳最麻溜,楚蕭前腳才站穩,他老人家後腳便到了,如爺爺見寶貝孫兒,抱起便是舉高高。
“老頭兒,想我沒?”楚蕭咧嘴一笑,聲音稚嫩,奶聲奶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可愛。
“想,想死了。”楊德已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兒,手感賊好,若非情景不合時宜,定扒下他的小褲衩,彈彈他的小唧唧。
這事兒,他跟秦壽年輕時,可沒少尋思,暗想著家主生一個兒子,他倆好過過手癮,不成想啊!兩胎皆是女兒,那個遺憾哪!
一個女婿半個兒。
這個姑爺,他們瞅著頗順眼,頗有家主當年幾分尿性。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麻姑則在唏噓,總聞返老還童,還是頭回親眼見證,如此小個頭,不曉得猴年馬月才能長大。
葉天峰也是這般心境,可得快快的長,長大成人,把該辦不該辦的事,都盡早辦了,他還等著抱外孫 !三兩個指定不夠。
哎!
一桌子人,唯葉柔暗自嘆息,若無先前的恩怨情仇,見了這麼個小妹夫,高低得逗一番,不逗個哇哇大哭不算完。
而今嘛!冤家早成,隔閡如山,楚蕭沒把她一掌劈了,已是很給父親和妹妹面子。
“來。”
難得回鄉探親,楚蕭捎了不少特產,丹藥、秘法、兵器....清一色的修煉資源,老丈人、楊老頭和兩位師傅,都有份。
四位長輩,那個吾心甚慰,欣慰之余,少不了感慨,昔日的小玄修呢?而今已名震大秦,葉家能有今日,他功不可沒。
楚蕭也在看,多日未見,岳父的修為,蹭蹭往上竄哪!這還是在功體破損的前提下,若根基完好,修為定不在武德之下。
嗯,大器晚成,葉家曾與姜家齊名,縱家道中落,傳承的資質定然還在,若無當年厄難,葉天峰比之姜天穹,又能差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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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天,不是跟你吹,老子當年......。”
人逢喜事精神。
今夜,葉家主又喝高了,抓著女婿的手,又哥倆好了,噴唾沫星子滿天飛,吹牛逼...葉家祖傳的天賦。
那,是一幅極有趣的畫面,一個岳父,一個姑爺,一個坐椅子上,一個坐桌子上,全場屬他倆最歡實了。
麻姑看的直揉眉心,秦壽和楊德則揣著手,靜看這爺倆吹,吹吧吹吧,見一回不容易。
身為女兒,葉柔和葉瑤可沒閑著,一個拽著父親,一個拽著相公,拉都拉不住,“天色已晚。”
“一邊去。”
夜半。
酒宴散。
秦壽和楊德攙走了葉天峰,瑤妹子則拎走了楚少俠,花園中僅剩 當 嚓的聲響。
喝高了的不止那兩位,還有妖妖和小翠花,一言不合,友誼的小船便翻了,盆碗勺碟砸了一片。
嗯咳!
楚公子醒酒,不用喝醒酒湯的,師尊的一聲咳嗽,他翻身便跳了起來,以玄氣化解了酒意,循聲而去。
他到時,夫子正立在葉家祠堂中,靜靜看一塊牌位,靈位前還燃著三根麝香,是他插進香爐的。
“師傅也認得葉家先輩?”楚蕭問道。
“有過幾面之緣。”夫子微微一笑,“這一族,甚是不凡呢?”
“看出來了。”
不說其他。
單論葉柔和葉瑤。
姜家那般多的子弟,都未孕育出特殊體質,偏偏姜玉仙與葉天峰的結晶,便覺醒了血統,足說明一切。
夫子已轉身,一手提溜起了楚蕭,如看猴兒似的,翻來覆去的掃量,返老還童,竟會出現在他徒兒身上。
一劫一造化,年歲退化,可他底蘊未退,瞧這小身板,筋骨肉之強勁,遠甚昔日。
“我,何時才能長大。”楚蕭小聲問道,夫子給的回應,與先前的小聖猿,真一樣一樣的,“春暖花開時。”
嗖!
說話間,小翠花回來了,該是打累了,回來睡大覺,某人的衣袖,便是最安逸的床。
“啥?這是啥?”它才進去,便又竄了出來,從楚蕭袖中,薅出了一條小長蟲,也便是岩漿火龍。
“大...大姐,我是好人。”岩漿火龍一如既往的慫,趴那一動不敢動,這小人兒,凶著呢?
“好人佔我的床?”小翠花叉著腰,頗有幾分小潑婦和小母老虎的潛質,脾性甚是火爆。
然,一眼對視,兩人都心神一顫,不知為何,驀有那麼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煉獄。”夫子心中一語,一眼便看出了岩漿火龍之出處,定與禁地脫不了干系。
再看徒兒體內的黑炎,他神色更深沉,看來,煉獄一行,這小子的機緣,高過蕭靈。
隨我來!
他閃身出了祠堂,倒背著手,一步步扶搖直上,落在了廣陵城樓。
楚蕭不明所以,一路追了上來,正見師傅仰頭看天,看那漫天星辰。
“可識得天罡地煞?”夫子話語悠悠,楚蕭則訕訕搖頭,所謂的天象,他一竅不通的。
不通好說,他有個高深莫測的師尊,一一為他指點,先前傳了劍道,而今,教他識天象。
技多不壓身,無非想在有生之年,將畢生所學,傳與徒兒,指不定哪日,便用到了。
楚蕭听的認真,師尊一言一語,皆銘記心中,天象一說,也真真讓他開了眼界。
他,是從頭學起,可某些人,貌似先天就會,如小翠花和岩漿火龍,一眼朝天看去,星象星位不要太簡單。
可惜,它倆都是殘缺的,記憶是混沌的,時靈時不靈,看得懂星辰天象,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學這有毛用?”霸血雷魂撇了撇嘴,最看不慣那些懂星象又故弄玄虛的人,昔年,它見一個揍一個。
“英雄所見略同。”焚天劍魂的看法,與之出奇的一致,術業有專攻,劍道才是它的最愛,星象?滾球!
相比之下,小聖猿就頗上進了,父皇與母後都說過,星象之法,門道甚多,若參至化境,是能悟得天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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