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
救人。
雲霄子是個稱職的郎中,當場便領走了皇後,一並被帶走的,還有小翠花和葉瑤,需她二人幫忙。
秦煌也跟去了,怒火已散了干淨,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若能恢復真身,媳婦這的頓打,挨的倒也值。
皇帝走了,園中壓抑的氣氛,瞬間豁然開朗了,就是一眾青年才俊,看楚蕭的眼神,儼然如看一尊神人。
這貨牛叉啊!不久前才揍了天命之人,他養的一只小精靈,更無法無天,來皇宮赴宴,卻把皇後娘娘揍了。
“呼!”
楚蕭則一個勁兒的揉眉,那個小妮子,越發拴不住了,見誰跟誰干仗,還專挑貴的打。
得虧秦煌是個開明的君主,不與他一般見識,且有雲霄子及時救場,不然,今日得見血。
該吃吃。
該喝喝。
敞開了造。
秦煌走時有留話,風華正茂的才俊們,自不客氣,皇帝不在場,倒也放得開了。
“可有听說,皇族允了華天都一個特例。”項宇打著酒咯道,听的眾人集體一頓,“啥特例?”
“待其甦醒後,也可入祖龍潭修行。”回話是羽天明,在鎮魔司當差的人嘛!消息都靈通著呢?
“天命之人的待遇就是好。”林楓一聲唏噓,“那此番大比算什麼,我等千里迢迢而來,雜耍嗎?”
這話,听的眾才俊頗不是滋味,輸了都能入祖龍潭,大比的意義何在?與他人做陪襯?
覺悟是個好東西。
他們貌似就是陪襯。
“慎言。”
項嫣一聲低語,且還微不可察的瞟了一眼秦焱和秦絕,皇帝走了不假,兩皇子還在呢?
對,慎言,但慎不慎行,那就不好說了,瞧,楚少俠摸下巴的小模樣,已是意味深長了。
昨夜與小猴造倉庫時,他還頗有幾分心虛,畢竟偷人東西,多少有些缺德。
此番,听人一席話,他的倉庫造的還是太小了,祖龍潭那麼大,怕是裝不下。
修行?修你大爺,待他走出祖龍潭時,其內若還有一絲精華,他就不叫楚少天。
嗖!
正說間,一縷風吹入御花園,卷著一抹淡淡的女子香。
是個宮女,修為不凡,一襲白衣出塵,姿色不弱列位聖女,蓮步翩躚的來至楚蕭身前,“公子,長公主有請。”
聞言,眾人多挑眉,倒也不意外,天榜第二,無冕之皇,比神龍之體更妖孽的人才,大秦皇族豈有不看重之理?
楚蕭已起身,影主相邀,不勝榮幸,嘮家常可以,可別翻方才的舊賬便好,畢竟,小翠花揍的是她家皇嫂。
嗝!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一眾才俊多已喝到分量了,已是三三兩兩的結伴離去,趁著天色尚早,回別苑收拾一番行囊,早早上路。
楚蕭再現身,乃一座小涼亭,秦霄便在那,正悠閑的煮茶,如大秦皇帝,她也無甚架子,卻是看楚蕭的臉色,稍微有些黑。
這小子太出息了,他養的那只小精靈更出息,多少年了,除了她皇兄,何人敢動皇後一指頭,那小家伙真的虎,竟給人揍了。
不過,她可不是找其算賬,無非也如她皇兄那般,憐惜人才,想給其謀個好差事,譬如,做她影中的一員。
“搞刺殺,打探情報,我不是那塊料。”楚蕭呵呵一笑,為今所想,便是一門心思的修煉。
“放心,這等事無需你去做,亦不耽擱你修行。”秦霄輕唇微啟,拂袖取了個儲物袋,“先看看俸祿,再決定不遲。”
楚蕭抬手接下,拆開一瞧,真想當場給秦霄磕一個,不愧大秦的長公主,出手太闊綽了,如此一筆財富,夠吃好幾年。
別聊感情。
聊錢。
聊錢好使。
某人揣起儲物袋時的一番慷慨言辭,就擲地有聲,“給不給俸祿,我都是大秦的子民,為國效力,當仁不讓。”
秦霄斜視的小眼神兒,就語重心長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貨深得夫子真傳,師徒倆...尿性真一樣一樣的。
斜眼歸斜眼,囑咐少不了,“且先安心修行,待你功成,本宮自會找你。”
“明白。”
又是一個離別季,在大比別苑,有條不紊的上演著,出走的人影,不曾斷絕。
楚蕭來時,多個院子已人去樓空,待回玄甲軍的別苑,柳絮和林楓等人,已收拾好行囊,今日便要啟程回北境了。
不遠處的青鋒別苑,也是同等的劇目,都不準備等他了,夫子說了,爾等先走,待祖龍潭事了,他自會與徒兒同行。
“書院傳來的。”夫子撇下一道符,便跑去房中睡大覺了,臨進門前,還頗為欣慰的看了徒兒一眼。
他已听聞了,小翠花把大秦皇後收拾了一頓,秦煌那個兔崽子,不得氣冒煙兒了?該說不說,真長臉。
唰!
楚蕭已解了符咒禁制,才知是範諫所傳,話也不多,只一語︰先天靈根丹的材料,已然湊齊了。
如此,加上他手中這一份,可煉出兩顆靈根丹,出了龍城,便先回一趟青鋒,而後回鄉探望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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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
又到夜深人靜。
整個大比別苑都靜悄悄的,該走的皆已上路,未走的則在等人,如夢遺大師,如蕭家老祖,一個等葉瑤,一個等蕭風。
說到瑤妹子和小翠花,至今未歸,只見皇宮上空,時而有一片霞光徜徉,該是皇後的病,已大有好轉,才演出此等景象。
“竟還是一脈特殊血統。”小聖猿也瞧見了,楚蕭卻無意外,平常家的女子,也做不得六宮之主啊!
院外。
有客來,正是雲霄聖女,竟還未走,確切說,將要走了,來給夫子徒兒送些禮物,順便,再討幾兩血。
所謂的禮物,便是她從無字天書上抄錄的經文,兩人有言在先,一個出血,得來的經文,你一份我一份。
白眼書生也在,雲霄聖女見之,不由得怔了一下,早見過此人的,體內也融有舍利。
“怎麼,你倆認得?”
楚蕭一步走下了房檐,還賊他娘的自覺,一道劍氣劃破了白眼書生的手腕,給人放了半斤血,裝入了酒壺中。
白眼書生一陣臉黑,才要發飆,便被咒印控了,瞬間溫順如小綿羊,好好好,好你個楚少天,我&。
“小師佷,莫忘你我之約定。”楚蕭輕拂袖,送出了裝血的酒壺,卻被雲霄聖女擋了回來,“不要他的,要你的。”
“愛要不要。”
“他的血不行。”
事實,勝于雄辯,雲霄聖女當場印證,看的楚蕭眉宇微挑,也看的白眼書生一頭霧水,到了都不知這倆說的哪路話。
“有趣。”楚蕭嘀咕,同樣融有佛家聖物的兩個人,一個能在無字書上印出字,另一位卻不行,很顯然,與舍利無關。
“小爺掐指一算,功法緣故。”小聖猿給出了定論,混沌訣包羅萬象,奪天造化,定與這無字天書,有不為人知的聯系。
他日再會!
雲霄聖女也踏上了歸途,如願拿到了楚蕭的血,她自會遵守約定,書上的字,一概抄錄兩份。
“ 。”還有來客,此番乃妖妖,雲霄聖女前腳才走,它便溜了回來,在楚蕭身上蹭了又蹭。
“可有想我?”楚蕭一笑,隨手拿了一顆鮮艷的壽桃,這是個小伙伴,昔日在廣陵城,他倆可沒少在大半夜跳井。
“想想想,太想了。”妖妖早已能吐露人言,笑的頗雀躍,甚是懷念在井中世界的時光,黑暗的天地,有太多故事。
它來了,身為其主人的葉柔,自也在附近,卻是未敢進別苑,就杵在門口處,且刻意避開了楚蕭的目光,怕再挨幻術。
“葉大小姐,別來無恙。”楚蕭只顧挑逗妖妖,看都未看葉柔,事實上,早已見過,無非這番話,是以楚少天的身份說。
未見葉柔言語,許是還在為先前幻術一事而惱怒,亦或者,感慨萬分,不知該以何種姿態來回應,大姨子?曾經的未婚妻?
許久,才聞她輕語,“長公主令,日後我歸你統轄。”
此話一出,楚蕭下意識側眸,目不斜視,“你是影子?”
“十年前便是了。”
葉柔轉了身,一步步消失在黑夜里,妖妖躊躇片刻,還是跟了上去,走出老遠,還戀戀不舍的回頭看。
身後,楚蕭一臉深沉,十年前,葉柔不過一個八歲的孩子,便已是影中一員?大秦的這個神秘組織,打小就開始培養?
項嫣昔日的話,又一次在他耳畔回蕩,影無處不在,他所遇見的任何一個人,哪怕不是對方玄修,都可能是一個“影子”。
那麼,問題來了,秦霄這是何意?明知他與葉柔的恩恩怨怨,還要整這麼一出,是向他傳達某種寓意嗎?莫動葉家大小姐?
“殺,殺,殺。”
這個夜,並不平靜。
天命府邸處,多鬼哭狼嚎,走近一瞧,才知是一個瘋子,歇斯底里的咆哮。
神龍之體是也,終是睡醒了,氣息微弱,披頭散發,嘴角處還有鮮血橫流,配上猙獰不堪的面目,活像一只厲鬼。
“殺,給吾誅滅所有與之有關的人。”傷的太重,他這一口氣沒喘順,又昏死過去,只毒咒般的話語,無限響徹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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