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映著晨光,一柄龐大的劍,如一道長虹劃天而過。
楚蕭便在其上。
鳥類飛禽和雲彩,他都坐過,還是頭回坐飛劍,免不了幾分好奇,一路在掃看,時而還伸出手指,敲擊一番。
此劍,材質甚不凡,該屬玄鐵的一類,之所以會飛,定是御劍之法門,速如閃電,比小聖猿的五彩祥雲還要快。
“好刀。”
“好弓。”
“好棍子。”
白夫子也在,在研究徒兒的兵器,霸刀、天殤弓和亢龍 ,皆刻有古老的附魔,也皆凶悍之兵。
也難怪,書院的鎮山法寶,都奈何它們不得,且不論威力如何,僅這硬度,就不弱十大凶器。
“師傅,問你打听個人。”楚蕭湊了上來,“您老可听過...二帝。”
“二...弟?”如昔日的楚青山和秦壽,白夫子听聞這個名時,也不禁眉宇微挑。
“大帝的帝。”楚蕭呵呵一笑。
白夫子捋了捋胡須,神色變的意味深長。
帝,一種無上的存在,以此冠名,無論配啥道號,都是霸氣側漏的,但若加個“二”字,那就相當炸裂了。
“沒听過。”他輕輕搖了頭,這般調皮搗蛋的名諱,對方定是一尊神人,凡間裝不下的那種。
“那可听過恆岳宗?一個異常古老的門派。”
“老夫活了一百多歲,也算見多識廣,從未听過這般傳承。”
說話間,飛劍又掠過一條長河,飄入了一片延綿的山脈,一眼望過去,僅山峰就有數千座。
至此,白夫子才站起身,隨手還了楚蕭裝備,狠狠伸了個懶腰。
“藏龍山?”楚蕭心中一語,確定未來過此地,卻在陳詞的地圖上見過,山勢與地貌,一般無二。
吼!
山林多野獸,听聞動靜,低吼聲此起彼伏,完事兒便四散逃竄,劍上的老頭兒,氣場很強大。
“誒?”某一瞬,楚蕭有輕咦,自外看,藏龍山脈無甚出奇,可越往深處走,越覺一股恢宏磅礡之勢。
除此,便是朦朧的雲霧了,繚繞于一片天地,經久不散,饒是火眼金楮,都無法看清事物。
很顯然,此地布有遮掩陣法,且級別頗高,配合不俗的山勢地貌,才有迷霧籠罩天地,眼界不濟者,自難看破。
“玄虛老兒,開門。”飛劍懸在了天空,白夫子對著下方喊了一嗓子。
楚蕭一邊看四方,又一邊好奇的問道,“誰是玄虛老兒?”
“其名李玄虛,世人皆稱其玄虛子,曾為道家人,多年前隱居山林。”白夫子話語悠悠,“縱觀大秦,戰力高過老夫的只有六人,他,便是其中之一。”
咕咚!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
楚蕭暗自吞口水,師傅已足夠深不可測,竟還有比他更強的,那玄虛子,是一尊天虛境嗎?
許久,都不見下方有動靜,連山中的野獸,都偃旗息鼓了,整個天地都靜的可怕。
“嘿...!”白夫子是個急性子,當即振臂一揮,在虛空煉出了一柄虛幻的巨劍,廢話一句沒有,一劍劈了下去。
這好使。
籠罩天地的雲霧,如海水退潮一般,朝兩方散去。
也是這一瞬,楚蕭隱約看清了下方景象,乃一片青翠的竹林,林中掩映的深處,有一片湖泊和三兩間竹房。
“好地方。”他心中一聲贊嘆,若非親眼得見,鬼曉得危機四伏的藏龍山中,還有這麼一片與世隔絕的淨土。
嗖!
白夫子已輕拂衣袖,卷著楚蕭從天而下,穩穩落于竹林。
林中有人,乃一個白衣白發的老者,正握著魚竿,在湖畔悠閑的釣魚,肩頭沾滿了灰塵,一瞧便知,已在此悠坐許多日。
他如一尊謫仙,生的仙風道骨,氣息渾然天成,白衣白發白胡須,皆無風自動,頗有一種超然世外的氣蘊。
“釣魚呢?”白夫子自來熟,尋了個舒服地,翹腿以坐,臉色卻有點黑,大老遠跑來,門都不給他開,能不窩火?
“得有三五載未見你,還活著呢?”玄虛子悠悠一笑,順手抬起了小魚竿,沒有魚兒上鉤,因為他魚線上壓根就沒掛鉤子。
“這老頭兒真有趣。”楚蕭心中嘀咕,無餌釣魚,願者上鉤?還是說,以此來修身養性?
“你都沒死,老夫死皮賴臉也得多活幾年。”白夫子拎出了酒壺,喝的悠哉悠哉。
玄虛子微微一笑,未再接茬,側目望向了楚蕭,只一眼,眸中便閃爍了一抹隱晦之光,此子,氣息甚是玄奇。
“晚輩楚少天,見過前輩。”楚蕭頗懂禮數,喝酒的白夫子,也不甘寂寞,順口補了一句,“我徒兒,才收的。”
“白夫子竟收徒了,真個天下奇聞。”玄虛子捏了捏胡須,不禁多看了幾眼楚少俠,能得蒼字輩青睞,能是泛泛之輩?
看過,的確是個不凡的小輩,至少體魄極為強勁,修為雖弱了些,但根骨不差,好好調教一番,他年未必不能獨當一面。
“好強啊!”楚蕭如個乖孩子,紋絲不動,他倒是想動,周身卻微風輕拂,也正是這一縷縷清風,使他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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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是玄虛子收斂之後的氣場,被這老頭盯著,他總覺自己,如透明一般,好似啥個秘辛都無所遁形。
尿急的可不止他一個,藏于其神海的焚天劍魂,也半分不敢動,就怕被玄虛子感知到。
道家臥虎藏龍,高人甚多,他當年便遇見過一個,一番鏖戰,沒少吃虧。
這玄虛子,雖未真正踏入天虛領域,卻已初具天虛威勢,若戰力全開,或許真能與天虛境掰掰手腕。
“借你化龍池一用。”白夫子不拐彎抹角,直說來意。
“汝,該知吾之規矩。”玄虛子自楚蕭身上收眸,又一次甩動魚竿。
“知知知。”白夫子斜了一眼,隨手還推了推楚蕭,“走過那座石橋,有一片湖泊,去,洗個澡。”
楚蕭多听話啊!抬腳就去了,湖泊?應該就是師傅口中的化龍池,听著就高端大氣上檔次,入內撲騰一番,保不齊會有一場機緣。
“若殘廢了,莫怨恨吾。”玄虛子笑道。
他不叨叨還好,此話一出,白夫子頓的來了脾氣,朝楚蕭喊了一聲,“徒兒,不用給誰留面子,朝老夫死了整。”
整?
整啥?
初來乍到得楚少俠,自是听不懂,洗個澡,還能死人不成?
白夫子未解釋,並非不知其內玄機,而是對自家的弟子,有絕對的自信。
“這般坑徒兒,像汝之作風。”玄虛子又一笑,某人都不心疼,他自也無所謂。
白夫子不以為然,拂袖取了一沓紙張,正是楚蕭給他的星位陣圖,他已研究多日,至今都未參悟透徹。
誒呀?玄虛子見之,魚都不釣了,起身湊上前來,他是個頗通陣法的行家,對古老秘陣,最是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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