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府管飯,但楚家老爺子,屬實沒臉吃,孫兒一連五問,問的他無地自容,走時神色落寞。
“禮品,捎走。”蕭雄可不是楚青山,沒姐夫那般好脾氣,楚滄元帶來的禮盒,他是隔著府門扔出去的。
姐姐如何得病,因何而死,他即便當年沒在場,也該是從下人口中听過的。
“楚蕭和楚恆,是同一天出生。”
“老太爺派人送了三株山參,說是給兒媳養身子補氣血的。”
到頭來,卻是小丫鬟手忙腳亂,送錯了地方,姐夫都感激涕零的準備拿山參熬藥了,愣是被人從灶台上,強行奪了去。
瞅瞅,這是人干的事?
“蕭兒,你.....。”楚青山又欲言又止。
“父親,讓您老受苦了。”楚蕭捏碎了一顆丹藥,融入了楚青山體內,玄氣灌了一股又一股。
父知兒。
兒亦知父。
父親大半生都活的卑微,並非天生怯懦,是有孩子要護,遭了欺凌也不敢聲張。
那些個問題,不是他要問,是替他父親問,幾十年的淒苦與委屈,那高高在上的爺爺,當真看不見?
“吾兒,長大成人了。”楚青山溫和一笑,萬千話語,唯剩這一句,妻子在天有靈,定是無比欣慰的。
架鍋。
炖肉!
回家了,那得吃點好的。
楚蕭就從墨戒中,搬出了一尊龐然大物,貨真價實的風火狼,靈獸森林進的貨。
這玩意兒大補,特別是獸元,他早已挖出,煉化一番,給父親和舅舅泡幾壇藥酒。
“沒騙爾等吧!來青山府,有肉吃。”楊三刀不打鐵了,改行當廚師了,拎著個大勺,頗有指點江山的派頭。
炖肉,這事他熟啊!難得大補的靈獸,自是多放佐料,保準叫它色香味俱全。
“還是大哥有眼光。”一眾護院笑的合不攏嘴,若非楊三刀,他們也聚不到一塊,有工錢拿,隔三差五還能改善伙食。
最勤快的,還是趙子龍,一摞摞大碗和碟子,都他搬出來的,少爺說了,敞開了吃,酒肉管夠。
說到那個少爺,也真懂事兒,不忘遣人,給老丈人和師傅師娘送去了一鍋,昨夜那頓酒,喝的他可太長見識了。
飯後。
他便溜回了自個的小院子,翻手便請出了一尊傀儡,其內烙印符咒,已被他毀了,尋思著修一修。
廣陵的集會,便在這幾日了,集會之後,他終究是要走的,傀儡若能修好,也能給父親他們,添一些指哪打哪的護衛。
修。
說修就修。
他擼起了袖子,三下五除二,便將傀儡拆了個七零八落。
這不是尸傀,並沒有五髒六腑,四肢百骸,也是用特殊材料鑄造,輔以巧妙的禁制機關,才造成了人形。
“誰開創的傀儡之法,真個巧奪天工。”楚蕭一邊蹲地上研究,一邊唏噓驚嘆。
老實說,他有些頭大,小小一傀儡,自外看沒啥,拆開一瞧,僅零件就有八百多個,擺了一地,重新組裝都費勁,更莫說研究透徹。
無妨。
他雖一竅不通,卻有懂行的。
瞧,他那神出鬼沒的師傅,已晃晃悠悠的走入了小院,滿嘴油漬,看樣子,來前也吃了幾碗炖肉。
“見過師尊。”楚蕭忙慌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宗大禮,蒼字輩的太上長老,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他運氣好,一不留神兒就撞見一個,昨日,若非師傅力挽狂瀾,姜天穹和一眾聖子哪會善了?
“妖獸森林搬出來的?”白夫子打了個飽嗝,隨眸還瞥了一眼滿地的傀儡零件。
“我買的。”楚蕭又把臉皮撇一邊了,說的那個信誓旦旦。
“行,就沖你說瞎話不臉紅的尿性,就有資格做老夫的徒兒。”白夫子拍了拍楚蕭,險些把楚少俠前天吃的肉包子拍出來。
“真是我買的。”
“買了多少,都搬出來吧!”
師傅的話,做徒兒哪敢不听,存于墨戒中的傀儡,無論歸元境還是真武境,有一尊算一尊,全給請出來了,足有上百尊之多。
見之,饒是白夫子之定力,都不禁扯了嘴角,孤山和玉陽那些個兔崽子說了,考場中丟失的傀儡,多半都被敵國奸細擄走了。
此番一瞧,可別冤枉好人,關人敵國奸細鳥事,是他徒兒跑去進貨了。
“師傅,這些能否修好。”楚蕭呵呵一笑。
“拿去,自個研究。”白夫子倒也慷慨,隨手便是一部秘卷,‘傀法’二字頗醒目。
“這個好。”楚蕭笑的牙齒盡露,接過便迫不及待的翻開研讀。
大略掃了一遍,其內記載真真豐富,雖無造傀法門,卻有控傀之術。
如他搬來的這些傀儡,便不用拆零件修,再造控制傀儡符咒烙印便好。
這,不就發財了?
近百尊傀儡,其中還有幾尊真武級,帶出去干仗,半步通玄也得掂量掂量。
“怪胎。”
楚蕭看書,白夫子則轉著圈兒的看他,看至興起了,還忍不住的伸手,捏捏楚蕭的小胳膊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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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骨骼驚奇,是個萬里挑一的好苗子,哦不對,萬里挑一配不上他徒兒的逼格,縱觀大秦時,可還從未出過同階戰敗聖子之先例。
偏偏,這娃子就做到了,要知道,幾月之前,他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玄修。
如此短的時間,便能成長至如此恐怖的地步,縱劍主他老人家還在世,也望塵莫及吧!
所以說,他撿到寶了,青鋒書院已孱弱上千年,終是尋了一個能匡扶傳承的奇才。
“听夢遺師姐說,您老頗曉陣法。”許是被看的有些不自然,機智如某人,當場便找了個話題。
“略懂。”白夫子還在看,順手還掰下了楚蕭的墨戒,捏在指間,看了又看。
此小物件,賣相雖不咋好,卻是妥妥的老古董,空間類的秘寶,世所罕見。
也不知這娃子,出門踩了幾坨狗屎,才淘來這麼個好東西。
這還只是他能看見的,戒中定還有不少寶貝,如那把比龍符金劍還堅硬的大弓、能破乾坤劍氣龍卷風的金色寶刀.....。
一句話,此子氣運不凡。
唰!
師傅都說略懂了,豈是一般的懂?楚蕭當即取了星象陣法的圖紙,連夢遺大師的見解,也一並拿了出來。
“誒喲喂!”白夫子隨手丟了墨戒,拂袖攤開了圖紙,一眼望過去,老眸那個 光瓦亮。
是陣法無疑,若未看錯,還是涉及空間的陣法,這就非同凡響了。
“哪來的。”白夫子一手拿了一張,左右比對一番,又挑出了第三張,拼在了一塊。
“在尸傀墓穴中撿的。”楚蕭誆起人來,連師傅也一頓忽悠,總比牽扯十里天地好解釋些。
“你確定撿完了?”白夫子還擱那拼圖呢?可怎麼拼,都拼不完整,這是殘缺的。
“有些道行嘛!”小聖猿撓了撓小下巴,對白夫子另眼相看了一分。
連它都惆悵了許多時日,才看出陣法殘缺,這老頭兒倒好,一陣功夫便見破綻,這特麼就是殘缺的。
“僅這些,都在此了。”楚蕭一語,听的白夫子一陣遺憾,不完整的空間陣法圖,那就不好整了,哪怕是他,也不可能補全。
看來,此番回去,得去皇族走一趟了,有些老家伙,才是真的術業有專攻,哥幾個湊一湊,也未必不能將其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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