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
羅伯茨和法爾在餐廳準備用餐,二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壓抑。
法爾得知黑水碼頭的情況後,將消息告知羅伯茨,羅伯茨很驚訝,同時對于法爾的猜想表示認可。
真相如何,待明確艾克的下落就知道了。
二人並沒有等太久,早餐端上桌子的同時,房門打開,手下前來匯報。
“啟稟兩位大人,剛剛從翠鳥酒館確認情況,艾克參加了昨晚的宴會,整個黑山羊成員中,只有米爾頓等寥寥十數人未參加。”
米爾頓四名親信如今各管一攤,艾克從碼頭調來親信幫助他們,如今黑山羊成員僅剩他們十幾人,這是幸運,也是一種悲哀。
“凶手肯定是泰溫!”
法爾得知情況後,用篤定的語氣說道。
泰溫•布拉格塔,阿姆斯托城軍務長官的名字。
羅伯茨表示同意,可就算是泰溫所為,沒有任何證據,誰敢指證泰溫?
“當下最要緊的事情是查明艾克是生是死。”
羅伯茨只關心這一點,他對艾克很看重,已經有意將其培養成黑煙會的一把利劍,未來的城主之爭,可以發揮極大的作用,可惜這把利劍很有可能已經被折斷,他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不用查了,城防軍出手,艾克絕無幸免的可能,倒不如將注意力放在尋找罪證上,如果找到證據,這一場城主之爭將提前落下帷幕,不然的話,這件事情反而會牽連到那位大人。”
法爾雖然憤怒,但沒有失去理智,做出最正確的安排。
“只能如此了!”
羅伯茨搖了搖頭,起身離開餐廳,安排下面的人將弗蘭克找來見他。
••••••••••
黑水碼頭。
政務長官在一眾警衛和官員的簇擁下出現在碼頭附近。
碼頭的火焰尚未熄滅,煙霧彌漫,熱浪滾滾,空氣中還摻雜則令人作嘔的焦糊味。
火情靠人力撲滅絕非易事,就算有斗士加入其中,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一個生還者也沒有?”
政務長官不甘心的再次問道。
手下聞言,無奈的搖搖頭,道︰“能夠找到的尸體都已經燒焦,無邊辨別傷痕。”
沒有目擊者,沒有幸存者,無法辨別尸體生前是否遭受傷害,哪怕知道尸體生前肯定早就死了,但這只是推理,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如果就這麼交差,他的政治生涯算是完了。
事情發生在他要登上城主之位的這一年,還真是倒霉透頂。
“大人!軍務長官帶著城防軍來了。”
政務長官雙眸寒光一閃,他懷疑這件事情和軍務長官有很大關系,因為這個碼頭和艾克有聯系,艾克最近做過些什麼,他非常清楚。
艾克和政務長官並沒有見過,但羅伯茨會定期和政務長官見面,最近的一次見面正是艾克拿下東樓區後,對于艾克,羅伯茨贊不絕口,政務長官也充滿期待,結果艾克的大本營就被燒成了焦炭。
誰對艾克忌憚?
答案不難猜想。
他已經可以猜想到,艾克的尸體肯定就在碼頭,如今已經燒的面目全非。
“跟軍務長官說一聲,就說火勢已經控制,不需要城防軍的介入。”
政務長官擺擺手,手下領命而去。
••••••••••
黑水碼頭的事情,第二天中午傳遍阿姆斯托城的大街小巷。
很多好事者忍不住出城去查看情況,但黑水碼頭被警衛隊設了警戒,所以對于碼頭的具體情況,很難打听得到,不過到了下午,不知哪里漏了消息,黑水碼頭所有居民全部燒死的消息如洪水一般,將整個阿姆斯托城淹沒。
震驚、悲痛、唏噓………………
阿姆斯托城紅衣主教杰佛斯•謝里丹在教眾的簇擁下來到黑水碼頭外圍,就地禱告,一臉悲傷。
杰佛斯•謝里丹紅衣主教,今年六十四歲,白發蒼蒼,精神矍鑠,身材微胖,一臉慈悲相。他已經在阿姆斯托城教區扎根近十年光陰,盡心盡力的傳播天父的慈悲,勸人為善,且從不參與政事,哪怕他有這樣的權利。
安分守己又慈悲為懷的他,深受阿姆斯托城百信的愛戴。
臨近傍晚,謝里丹主教站起身來,坐上馬車返回阿姆斯托城,如今黑水碼頭尚在封鎖中,待封鎖結束,謝里丹主教會進入碼頭,再次超度那些慘死的亡靈。
謝里丹主教回到教堂,底下的教士稟報,有一位貴客到來。
謝里丹主教似乎知道對方是誰,當他來到教廷後面的會客廳,一位鋒芒畢露的中年男子印入眼簾。
阿姆斯托城軍務長官泰溫•布拉格塔。
泰溫•布拉格塔,今年五十多歲,保養極好,看上去也就四十出頭的模樣,面容硬朗,身材魁梧,腰桿筆直,在他身上能夠感受到軍人的特性。
勇敢、堅韌、冷酷………………
“大人!”
布拉格塔向謝里丹紅衣主教打招呼道。
紅衣主教的地位等同城主大人,他身為軍務長官,按理說分屬不同陣營,用不著用敬語,但光明教廷才是神賜大陸的主人,所以他必須表示尊重。
“布拉格塔大人,無數百姓慘死,今天真是悲傷的一天。”
謝里丹主教悲痛道。
布拉格塔面不改色,道︰“大人!我需要您的幫助。”
謝里丹主教沒有接話,緩步走到沙發前坐下,雙手疊放胸前。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們都不會好過,皇帝陛下肯定會怪罪你們所有人。”
“正因如此,我才需要大人的幫助。”
布拉格塔鄭重道︰“只要我登上城主之位,整個阿姆斯托城都將遵從教皇以及大人的意志!”
“我不參與政治。”
謝里丹主教搖搖頭。
“但您需要鞏固自己的地位。”
布拉格塔來到謝里丹主教面前,臉色凝重道︰“德米特恩主教此來阿姆斯托城目的為何,想必您是清楚的,格瑞爾已經與之達成協議,如果您繼續置身事外,那麼未來的某一天,這個位置將不再屬于您。”
謝里丹主教沒有反駁,陷入沉默。
“我會給貴國皇帝陛下寫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