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瑞爾疲憊的靠在了自己的鑄光巨龍爪子邊。
強大的鑄光巨龍這會也是一副氣喘吁吁的細狗樣子,身上還有黑火灼傷的痕跡,看起來頗為淒慘。不只是它和它的馭手,整個烈火之路上的所有鑄光者這會都“宛若新生”。
他們在剛才真正的經歷了一次“生死之戰”,但威脅到他們的不是那些黑火邪教徒,而是突然出現的日蝕。
那種概念層次的“噬光”偉力無法被任何手段抵擋,屬于他們的“光”被熄滅的過程就像是冰冷的絞索扣在脖子上,並在無聲的倒計時里迅速拉緊。
熊貓人有古語說“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事實證明這話沒錯,面對偉力時根本無力抵擋的脆弱感,讓這些悍勇的萬年老兵們被迫直面心中的最純粹的情緒。
恐懼與絕望!
疑之煞帶來的疑慮和自我否定在這一刻已成了不必關心的癬疥之疾,當在死亡時刻依靠本能呼喚聖光並得到庇護時,一切猶豫都已煙消雲散。
此時已經不必擔心安全問題。
在日蝕轉化為皎月的那一刻,隨著斡耳朵斯的死去,它麾下所有黑火信徒都在同一時刻化作漫天飛舞的黑灰飄散。
那些窮凶極惡的火牛人前一秒還在揮刀猛砍,結果後一秒就直接“塌陷”成灰燼。
它們的戰吼還在光鑄者們耳邊回蕩,但人已經沒了。
那些黑灰中都帶著極端陳腐的味道,似乎這些邪教徒們早已死去了幾萬年,留在這里的僅僅是它們的腐朽意志而已。
“你還好嗎?”
提著戰錘趕過來的瑪爾拉德蹲下身,看著臉色蒼白的伊瑞爾,他關心的問道︰
“你剛才被黑火擊中了,我看到你差點從鑄光巨龍上摔下來。”
“我沒事,聖光保護著我,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聖光如以前那樣回應了我,看來在聖光眼中,我並不是一個爛人。”
伊瑞爾抬起頭,雖然臉色慘白但還是竭力露出笑容。
她揉著額頭說︰
“我突然感覺前幾天的自己好蠢!居然會因為一頭邪魔的引誘就懷疑自己是否是聖光的乖孩子,差點因此懷疑我是否應該行走聖光之路。
事實證明,作為戰士的我們,只有在面臨生死考驗時才會理解純粹和自己最原始的渴望。
聖光擁抱了我,我便不能讓 失望。”
“很好,看來你確實沒事。”
瑪爾拉德松了口氣,朝著伊瑞爾伸出手,說︰
“走吧,去熔火庭院!警戒者在那等著我們呢,是時候見證炎魔之王的終點了。”
“那個,我有個請求.”
在伊瑞爾起身之後,她小聲說︰
“在潘達利亞的戰爭結束之後,我想申請離隊一段時間,我想了想,覺得老加尼之前的建議很有道理。我要去那些需要幫助的人身旁,我要履行聖光賦予我的助人職責。
不再只是跟著警戒者參與這些維護世界的大事。
我想著,或許我去幫助普通人解決他們生活中遭遇的小小坎坷,聖光也一樣會感覺到滿足。”
這個請求讓瑪爾拉德停下腳步,他回頭用一種驚訝的目光看著伊瑞爾,副連長詫異的問道︰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我只是覺得你好像成熟了一些,不再是以前那個咋咋呼呼的聖光先鋒了。”
舅姥爺哈哈一笑,點頭說︰
“可以,我批準了。就去北疆吧,那里到處都是惡魔,待洛薩元帥開啟失地收復時,我們也會參與其中。”
“嗯。”
伊瑞爾點了點頭,跟上了大部隊,他們跨越過已經安靜下來的烈火之路前往熔火庭院,那里有個危險的大斷崖,把烈火之路和庭院所在的山峰截斷開。
好在只要有迪亞克姆在的地方就不會少那個總是鬼鬼祟祟窺屏的老烏鴉,在努波頓呼喚安甦後,便有鴉羽的風暴吹起,為他們塑造了一條臨時的路徑。
“ ”
就在眾人帶著戰後的疲憊抵達熔火庭院時,正好看到威猛的黎明霸主將軟弱的炎魔之王砸翻在地。
這一次拉格納羅斯沒辦法跑了!
一來,它在物質世界已經沒有了其他強悍的信徒可以轉移承擔它的存在。
二來,虎視眈眈的艾格文手持法杖在皎月之下維持著鎮壓的結界,炎魔之王連卡扎克都打不過,要去挑戰星魂代言人就有些不自量力了。
這火焰的暴君被卡扎克用金色的聖焰鑄造鎖鏈壓制捆束于一片狼藉的庭院中心,威猛的黎明霸主手持鎖鏈就像是找回了自己誕生之初的“工作狀態”,以群星里最強悍的獄卒姿態履行自己的職責。
迪亞克姆已將那團“黑火”收起。
這東西和太陽神安瑟有關,過于燙手還是別讓其他聖光行者接觸的好,斡耳朵斯的悲劇已經證明了凡人牽扯到這種事的絕望結局。
“炎魔之王!世界母親願意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警戒者手持寄魂杖大步上前,他站在那團被聖光束縛的烈焰之前,拉格納羅斯那標志性的“雙馬尾”的頭顱惡狠狠的盯著迪亞克姆。
它知道自己完了。
但它依然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面對化作渡鴉落在迪克身旁的艾格文,炎魔之王看到了艾格文手持的金色艾澤拉斯之心,它知道只要自己順從至尊星魂的征召,它沒準就能活下來。
然而,拉格納羅斯對此嗤之以鼻。
它咆哮道︰
“當我們為了世界和上古之神對抗的時候,至尊星魂在哪里?當我們被黑暗帝國擒獲,被虛空改造侵蝕的時候,艾澤拉斯又在哪?
狗屁的世界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