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慧芬醒來之時,只覺自己手腳都被繩子縛住,難以動彈,嘴里還被塞了抹布。她帶著恐慌的眼光四望,發現自己處身于一處谷倉之中。女兒李曉玲倒在自己身邊,同樣是全身被縛,嘴里被塞了布條,眼神中充滿著惶恐與無助。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自己母女為什麼會被人下迷藥還抓起來捆住,鄭慧芬第一時間想要是趕緊安慰女兒寬心。她想說話,發出的只是唔唔的聲音。
她的心沉了下去,慢慢地明白了自己母女二人的處境。這處境比當日被徐猛等人圍困在家中,扔石頭扔火瓶更要險惡。
不行!我不能慌!我要想法辦保住曉玲的命!至少,要保住曉玲的命!她想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谷倉外傳來了腳步聲。稍頃,門被吱呀一聲拉開,幾個人邁著步子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中的前面一位,鄭慧芬不由恐慌將身子擋在李曉玲身前。她認出了來人正是何金威,那個曾經將自己送入牢中度過了一段牢獄生活的何金威,殺死丈夫李營的凶手之一!
而且听水生說,這人因為勾結“鱷神會”貪污受賄、偽造身份等事被識破,已經被“天庭”組織除名,正在緝捕當中。這樣情況下的惡徒,做起事情來只怕更加肆無忌憚。
她一顆心如墜冰窖,恐懼像蛛絲一樣蔓延在心底。
李曉玲的心情並不比她好多少,一張小臉嚇得煞白。身子拼命往後縮去,奈何縮到了谷倉倉壁,退無可退。
何金威冷冷地看著這對母女,往事如電影一般涌上心頭。
“鄭慧芬,你還認識我嗎?”何金威現在的外形很是狼狽,穿的是普通人的衣服,頭悔糟亂,膚色晦暗,精神不振,與之前威風凜凜的中隊長形象判若兩人。
鄭慧芬瞪視著他,眼中仿佛有怒火萬丈。
“看來你是認出來了。”何金威左掌上揚,掌心出現一團熊熊烈火,“我現在落到如此境地,被天庭組織除名,遭受他們明里暗里的追捕追殺。這都是你們造成的!今天,我就把你們母女燒成灰,以泄我心頭之恨!”
這家伙,不但沒有對做過的所有惡事有悔過之意,反而覺得自己仿佛遭到了天大的冤屈。
“威哥,別!”在他身後的馮遠趕緊阻止,“你忘了我們的計劃了!現在殺了她們,計劃就實行不了了!”
何金威手上的火焰漸漸熄滅。
他們有什麼計劃?是針對水生先生的嗎?鄭慧芬心頭更是沉重。
......
“水神俱樂部”。
到了飯點了,水生等人還未見到鄭慧芬母女回來。
朱福貴肚子打起了鼓,一陣陣的仿佛悶雷。
“我餓死了,慧芬姐怎麼還不回來啊。”他抱怨道,“再這樣下去,我只好自己去叫外賣了。”
“沒事不要吃外賣。用的都是劣質油,越吃肚子越大。”文克蘭說。
“怪了。”水生剛想跟鄭慧芬打電話問問情況,鄭慧芬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急忙摁下接听鍵。
“慧芬姐,你們去哪了?”他趕緊問。
听筒里傳來的不是鄭慧芬的聲音,而是一個陰狠而又熟悉的聲音︰“水生!你想要救回鄭慧芬母女的命,就限你在半個小時之內,趕到月牙鎮小牙村谷場!听著!我只給你半個小時!一秒鐘也不多!半個小時整後,見不到你的人,我會親自把她們母女燒成灰!”
說罷立馬掛了電話。水生趕緊回撥過去,得到的只是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慧芬姐來的電話嗎?”朱福貴趕緊問。他實在是餓得受不了。
“不是,是何金威。”水生已經听出了何金威的聲音,“前任的天庭組織右仃區中隊中隊長......也是當年害死她們丈夫父親的始作俑者。他把慧芬姐母女抓了,我要去見他。”
朱福貴和文克蘭等呆了。
站在門口的徐猛虎吼一聲,從外面工具房找出了一把斧頭,就要沖出別墅去。
“站住!”水生喝止了他,“你干什麼去!”
“鄭姐母女有難,我要去救她們!”徐猛叫道。
“你去哪里救她們!你知道她們在哪里嗎?”水生喝道。
徐猛如夢初醒,把斧頭往地下一撇,來到水生面前︰“水生先生,鄭姐她們在哪里?”
“何金威在電話中告訴了我地址在月牙鎮小牙村。讓我前去。何金威這是故意的,讓我過去,必然有陷阱在等著我,我偏偏又不能不去。所以我需要有人跟我一同去,如果有事也能幫扶一下。”水生說。
“我去!”文克蘭自告奮勇。她自認為是水生的第一幫手。
“我也去!”徐猛趕緊跟上。鄭慧芬對自己幾有再造之恩,他一直深感于心。如今恩主有難,他根本不可能坐視不理。
水生這回自己開車,學之前葉玫瑰一樣毫無顧忌。二手商務車一路轟鳴,左突右躥,絲毫沒有顧及路上的一切交通信號。在15分鐘上下,就駛入了月牙鎮小牙村。他們停了車,找到幾名村民問路,稍頃便遠遠看到了谷倉所在。
三人下車,疾步前行,來到谷倉外,只見兩名執法士守在了外面。看見人來,執法士們如臨大敵。
“何金威在哪里?”水生大喝道。
何金威聞聲從谷倉里走了出來。
“你來了!很及時。”他掃視著面前的青年人。這青年人一身素淨的休閑衣,神采飛揚,與自己現在的落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越是看著對方,他越是恨得牙癢。
“鄭姐母女呢!”水生 然地抽出了東唐橫刀。他一般對人不動這把刀,這是燕若薰他們相贈的禮物。像這樣一見面就抽刀的,只能說是恨極恨極。
“在里面,你要看看他們嗎?除你之外,其他人不能進!”何金威挑釁般地一撇嘴。然後一掀倉簾閃了進去。
水生瞅了兩名執法士一眼,邁步走了進去。走過兩名執法士身邊時,他猛然出手,在猝不及防之間甩了對方數個大耳光,“叭叭叭叭”之聲不絕于耳。
耳光之聲把谷他內外的人都驚呆了。兩名執法士兩頰血紅,口角流血,想要動手還擊,又是不敢。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們嗎?你們本是東華國異能者界主持正義的最權威的力量,現在卻淪落到為被通緝者、綁架者看門守戶的境地!你們愧對身上這身皮!愧對你們手中的東唐橫刀!”水生張嘴便罵。
兩名執法士被他罵得無地自容,訕訕地低頭不敢回應。
何金威回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嘴里低聲道︰“好大的威風。等會有你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