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鬼使神差的,水生一點頭,就成了葉玫瑰的跟班。
跟在她身邊,就等于可以混進鱷神會高層了。自己想查的事情,只怕更容易查清楚。
既然名字來歷都被她看穿了,再偽裝也是沒有任何意義。水生便卸下了化妝之處,恢復本來面貌。青年人英俊的面貌和飛揚神采讓葉專員眼楮大亮。
“馬隊長,我身邊正好缺人,以後這個水生就跟著我了。對,他的真名叫水生,不叫王向東。”葉玫瑰向馬歐隆說道。
“一個剛來的新人,葉小姐喜歡,就拿去用好了。”葉玫瑰可是會長的干女兒,她說的話,馬歐隆哪敢違抗。
然後他們又不無惡意地想,怪不得一下子被葉小姐看上了,原來是長了張好面皮。
還有人心中郁悶,怪爹娘沒把自己生得好看些。
原來你小子一直藏著掖著,不但名字是假的,相貌也是假的。
管他呢,只要他不把給我上貢的錢說出來就好。馬歐隆想。
“水生呢來我們鱷神會,也在調查一件事情。”葉玫瑰說道,“青幫有一位成員叫徐猛,原先也是我們鱷神會的成員,與劉青一同在六年前創立了青幫。前段時間青幫被滅幫後,就來我們鱷神會尋求助力。結果呢,我們的人不但沒幫他,還對他暗中下殺手。幸虧他命硬才活了下來。”
說到這里,她聲色俱厲︰“我想知道,這種不講道義的事,是誰干的!”
馬歐隆等人面面相覷。
突然,商務會所保安隊的副隊長李游走了出來,這是個四十來歲的精瘦之人,小眼薄唇,面色忐忑。
“李游,是你干的?”馬歐隆臉色大變。
“什麼原因?”葉玫瑰臉色冷峻。
李游面露為難之色︰“葉小姐,這事不好說......”
“不好說?”葉玫瑰問,“怎麼個不好說法?”
李游暗中咬牙︰“葉小姐,這事我無法回答你。除非,除非有斌少的允許,否則我沒法說半個字。”
斌少,即幫主石天範的獨子石斌。
听到這個名字,葉玫瑰猶豫起來,別人都好說,唯獨這個石斌為人囂張跋扈,幫內上下無人敢惹。她只是幫主的干女兒,這家伙卻是親兒子。在她拜在石天範膝下認這個干爹之前,石斌可沒少騷擾她。
“既然涉及斌少,那我自會向他問清楚。”葉玫瑰掃視了他們一眼,然後款款走了出去。見水生還呆在原地,頭也不回地說︰“你現在是我的跟班了,還不走留在這干什麼?”
“不用辦什麼先辭職再入職的手續嗎?”水生趕緊問。
“辦個屁的辭職入職手續,你現在就是我的人!”葉玫瑰說。聲音響得讓在場每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
“啊!啊!饒命啊!”
白鱷堂,一間密室被臨時改建成了刑訊室。
財務主管張東青被綁在架子上,渾身血跡斑斑,傷痕累累。盡管如此,仍然有一名鱷神會成員在不斷地揮起皮鞭,揮打在他的身上。
“我是真不知道!真不知道啊!啊!”慘嚎不斷。
副會長馬經武伸手,制止了鞭打。
“到了現在你還嘴硬?”馬經武臉色鐵青,“監控記錄顯示,從昨天下午下班後到今天早上,就沒有任何人進出過財務室。財務室的鑰匙就只有你和鄢堂主兩個人有。保險櫃的密碼就只有你知道,連鄢堂主都不知道!你說你什麼都不知道?騙鬼呢!”
他親自搶過鞭子,重重地抽在張東青身上︰“很多人說,你今天早來上班的時候神色恍惚,很沒精神,好像昨天一晚上沒睡覺。這不就是夜里偷東西造成的?”
張東青又是一聲慘叫,不過被這話提醒,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在痛苦中慌亂地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一定是被人陷害了!我好像魔障了!魔障了......我好像記得,有個人,有個人一直在要我說出保險櫃的密碼.......他說,他說,他是我最好的領導鄢緒!對!鄢緒!”
听了這話,審訊室里的白鱷骨干們臉色全都變了,齊刷刷看向堂主鄢緒。
尤其是鄢緒,吃驚得嘴里仿佛都吞下一個鴨蛋,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事竟然會牽涉到自己身上!
老天在上,為了避嫌,他自己從來沒有向張東青問過保險櫃的密碼!
“鄢緒,張東青的招供,你有什麼說法?”馬經武冷冷地看著鄢緒。
後者“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副會長,我已經是本堂堂主了,位高權重,收入不菲,何必干這種事?”
“這個世界上,哪里有人會嫌錢多的?”馬經武說道,“現在想想,要在短短時間內把如此眾多的財物盜走,也就你這樣的堂主級別的人物才做得到!現在老實地招了吧,免得像他張東青一樣受苦。”
鄢緒如墜深淵,無力地坐倒在地。
......
“天庭”組織福靈市大隊,會議室。
東明省總隊總隊長左希成、總監察官吳鶴其,福靈市大隊長裘元強、副大隊長陸行舟等官員濟濟一堂,听取著大隊情報與信息科長羅小嘉的報告。
報告的主要內容有兩項,一是青幫被滅幫的主要情況搜集,二是剛剛發生的鱷神會白鱷堂重大失竊事件。
這起案件白鱷堂當然是不會向官方報案的,只是官方還有眼線滲透在其中,及時掌握了相關的情況。
“總額至少上億元東華幣,加上價值不可估量的兩枚界石戒指。”左希成說道,“算是大案了。”
他眼光瞄向裘元強,後者臉上再度出了汗。上億元東華幣的大案,豈不是又坐實了總隊長等人之前對于他們工作的不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吳鶴其感慨地說,“老裘啊,你真是讓我和左總隊長開了眼界啊,我們還沒走呢,眼皮子底下又發生了這事。我們要是走了,還不知道能出什麼大亂子呢。”
裘元強趕緊看向陸行舟,眼神中有無限的求救之意。
“總隊長,總監察官。”陸行舟開口了,“屬下冒昧,能不能說幾句不羈之言。”
“小陸,你有話就說。”左希成對陸行舟印象不錯。
“屬下認為,從最近的幾起事件,包括禁藥阿米諾斯利益鏈崩塌、青幫滅幫,加上這次白鱷堂重大失竊,其實反映出一個好的態勢。”陸行舟說。
這話一出來,裘元強第一個眼楮亮了。
還能這樣?被總隊領導批評的壞事,竟然能成為好的態勢?
“怎麼說?”吳鶴其追問。
“鱷神會是公認的福靈市黑道第一大幫會。”陸行舟說,“其組織嚴密,深懂得鑽營律法空子之道,以致于現在仍逍遙法外。官方和天庭組織多次想撬開他們的根底,都沒有取得效果。現在,不需要官方出力,他們自己就亂了,有利于我們趁機突破。”
“我認為,借機鏟除這顆福靈市的大毒瘤的機會到了!”
領導們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