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異能力之水,仍然在沖刷著顏如玉的全身。
到最後,他的全身的異能力和主修技能終于全部離體而去,感到全身陣陣的愉悅輕松。
“我的一切罪惡,都被洗干淨了,都離開我了,我可以,干干淨淨地走了,離開這個世界。”他恬靜地說。
“在那個世界,我可以見到那個,干干淨淨的他了。”
顏如玉對著夜空,微微地笑了。雖然臉上脂粉仍重,但看上去好安靜,舒適。
最終,他失去了所有的生命特征,臉上的笑容卻顯示著他仍像活著,且活得快活。
“真水至上。”水生眼楮微閉,感知著“真水洗天訣”這次給自己帶來的收獲。果然,顏如玉被洗走的異能力的力量,以及若隱若現的一項精神控制的異能技,像小流入大川一樣匯入了自己的意念之地。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
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余。
不知為何,水生意念中仿佛感知到了這兩句先古名言,讓他思索深遠。
這門“真水洗天訣”功法的核心奧義,豈不正是將不足者的力量吸取,以供奉有余麼。
要不然其要義怎麼會以海納百川為中心?
燕若薰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射著四周。剛剛的戰斗,加上停電,把四周的顧客們都嚇跑了,現場一片安靜。
遠處有保安們的呼喊,以及工人尋找斷電節點的聲音。
備用電路開始起用,燈光從遠至近,一點點地開始恢復。
水生閉著眼楮,用短刀把牆上“重金求子”的廣告劃了個稀巴爛,以免精神系陣法禍害其他人。其實這樣做也大可不必,缺少了主事者在附近持續的精神系異能力的支撐,這樣的廣告就形同廢紙。
“我們報案吧。”燕若薰不太確定地說。
“那便報案吧。”水生說。
于是水生便輕車路熟地撥通了“天庭”組織園林路小隊隊長陸璃的電話,簡單說明了情況。然後二人就在原地,等待著對方的到來。
稍頃,燕若薰問道︰“你剛剛對那家伙做的那些,還有說的那話,是一種臨終關懷的儀式嗎?伸出手來仿佛讓對方懺悔,嘴里還念念有詞。挺邪乎的。”她並不知道其中的奧秘,僅從表象上來問。
水生一愣︰“算、算是吧。”
這門“真水洗天訣”之效,從目前來看,就是可以將別人的部分異能力和主修異能技吸取到自己體內,使自己異能力修為變得精進,也可使用對方的異能技。確實是有些邪乎。
原來還覺得這樣不好,心里曾想過不要不要的。但是嘗到它的甜頭後,竟然覺得它帶來的感覺是那樣的美妙。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商場的燈光完全恢復,異能者護衛們找到了事發地點,控制了現場。水生二人也很配合地簡單向他們說了實情。
一會兒,“異能者大世界”駐扎小隊隊長燕文成率先帶隊到了現場。
雖然水生是自己的線人,可“異能者大世界”在福寧區並不是自己小隊轄地,陸璃還是通知了那支小隊隊長燕文成。這支小隊以最快的速度就到了現場,在保安的幫助下,控制現場,調查取證。不管是保安員,還是執法士,看著死者顏如玉臉上解脫般的笑容,腦門上都是無數個問號。
“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麼?”燕文成問。
“什麼叫我們對他做了什麼啊?明明他使用了精神系的法門,攻擊並襲擊我們。”水生說。
“他使用精神系的法門?”燕文成看著顏如玉尸體臉上的笑容,“我怎麼覺得,是你們使用了精神系的法門攻擊了他呢?看他死得表情都那麼開心。”
稍頃,燕文成從燕若薰的證件上知道了她與自己同樣是燕家的人,而且地位較高,客氣了很多,但就是不明白。
“這話要怎麼說嘛?”燕若薰也不明就里,她不知道水生身上“真水洗天訣”的奧秘,“人家死之前想笑一笑,要帶著笑容離開這個世界,我們哪里管得著?”
燕文成無法可想。
稍頃,陸璃帶隊到了。看見水生,她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又是他,又是人命之案。
見到她到來,水生才笑容可掬地將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然後將地上被劃爛的那張廣告向她展示。
“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是完全一丁點沒有受到這廣告上精神陣法的誘惑的!這廣告上的女人在我眼楮里面就像是一塊木頭一樣。”他信誓旦旦地說。
“你不用向我保證。”陸璃說,“你只需要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經過說出來就好。”
燕文成見水生只顧向陸璃說話,忍不住了︰“陸隊長,今天這事是發生在我的轄區。”
“抱歉,燕隊長。”陸璃也頗覺不好意思,“只是這人先向我報的案,而且是我的線人......這事,裘大隊長和陸副大隊長都是點頭的。”
燕文成︰......
“陸璃隊長,最近你們小隊可是頻頻破獲大案要案,把大家都羨慕得要死。你們吃肉,也得給我們喝口湯啊。”他只得如是說。
“.....”陸璃只得如是說道,“那燕隊長,今天這案子,算我們共同查辦的......”
最後將他們二人和死者帶到了“天庭”組織福靈市大隊,還是一如既往的流程。
一般來說,涉及異能者的人命案件,小隊、中隊只負責搜證和控制現場,審理等後續,都由大隊處理。
不涉及人命的中小案子,才由小隊、中隊全權辦理。
于是,上午時分,水生二人在“天庭”組織福靈大隊隊部,又見到了沒幾天前才見過的幾位可愛的科長們。
“我說你這小子是不是災星降世啊,每幾天就要弄出一起人命案。”圓臉的魏曉萱科長帶著人收取物證。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來吐槽這個少年。
“這死狀與三牙的死狀相同啊。”羅小嘉說。“他與你們素不相識,不但攻擊你們,還死得這麼開心,明顯說不通嘛。難道你身上有著什麼特別的人格魅力,他們都以死在你手里為榮為耀?”
“我真是無辜的。”水生無奈地說,“我都沒招惹他們,都是他們主動設計來襲擊我。常寶、三牙、那什麼叫杏兒的,還有這個不男不女的家伙,都是這樣不斷地來刺殺我......我也很郁悶地好不好。”
“這想,這人應該是沖著禁藥利益鏈被查來的,只不過是給人做了馬前的卒子。”陸行舟一針見血地說,“目的並不是那麼單純,僅僅是因為張貼小廣告而襲擊你們。他們背後的水很深。”
這事其實水生也想到了。簡直不能太明顯啊。
顏如玉後面不是提到過,為了“完成那個人的交待”嘛。
疑問就是,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