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雪陽湖別墅出發，按照電子地圖導航語音，20多分鐘後，水生就來到了福寧區的平章街道平三路，這就是COS王者在群里所說的佣兵俱樂部、異能者事務管理局人力資源市場、還有多家職業介紹所都集中的地帶。來往于各個區域的人流量非常大。
他停好車後四下轉了一圈，基本上摸清了這片區域的特點。
求職者基本可以分為涇渭分明的兩個人群︰異能者和普通人。
異能者去佣兵俱樂部、異能者事務管理局人力資源市場。普通人去普通的人力資源市場和職介所。
佣兵俱樂部提供的工作風險性更高，基本上是要直面戰斗的，甚至要赴海外、外地。
異能者事務管理局人力資源市場提供的崗位以安全保衛為主，風險相對較小。
水生在異能者人力資源市場逛了一圈，絕大多數崗位對于異能者的學歷提出了要求，基本上最低學歷要求高中。少數不要求學歷的崗位，要麼有一定風險性，要麼特無聊沒意思，要麼工資極低。
要麼，三者兼而有之。
他在網上看到了右仃區市貌管理所招人的啟事，這是要補李營的缺。啟事上也說了，招聘台位設在二樓。
為了不引人懷疑，他把自己打扮得普通平凡，甚至有些灰頭土臉，又故意在各招聘欄前走來走去。最後才在二樓角落里一個接待台位前停下來。
那台位前面貼著告示寫著︰招聘市貌巡邏員一名。
招聘單位是福靈市右仃區市貌管理所。
工作內容主要有兩項，抓捕在街頭胡亂貼小廣告的異能違法者，協助城市衛生部門清除已經張貼的小廣告。
待遇5000東華幣每月，還有全勤獎、年終獎等一些其它項目的獎勵。
最主要的是，只要求是異能者，對于學歷沒有提出任何要求。
若論起學歷，只有小學畢業證的水生是全然過不了關的。
台位上穿著市貌管理局制服的禿頭中年正在打瞌睡，酣聲很是暢快淋灕，惹得周圍其它招聘崗位的人紛紛側目相視。
水生覺得這還不錯，正要上前去問，旁邊一個代表衛生局招聘的大姐沖他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去。
他不解地走過去問那大姐︰“阿姐，怎麼了？”
“小伙子，那個地方不能去。”那大姐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剛死了人。這個崗位，就是頂那個死人的缺。”
水生問道︰“怎麼死的？市貌管理很危險嗎？”
那大姐把聲音壓得更低︰“那些貼小廣告的，貼的基本上都是些違法犯罪買賣信息的。夜間去貼，動用的都是異能者。那個死了的，就是夜間去抓被異能者罪犯一刀捅死的。凶手到現在還沒抓到。”
“現在貼小廣告的也玩得這麼高端了？動用的全是異能者？”水生故作吃驚。
那大姐繼續苦口婆心地勸道︰“你這麼年輕，別不拿生命當回事啊。”
正在這時，鼾聲頓停。禿頭中年像是听到了他們的談話，迷迷糊糊地睜開了他的眯縫眼。
他伸了個懶腰，不高興地說︰“好你個劉雪花，趁我睡覺說我們單位的壞話。”
被稱為劉雪花的大姐不甘示弱︰“什麼叫說壞話，難道我說的不是真的？你那里難道不是剛死了人，招人去頂缺的？”
她又指指水生︰“你看這孩子這模樣，才多大啊，是你的孩子的話，你願意他去那種危險的崗位工作？”
禿頭中年冷哼一聲︰“你們衛生局不危險？前年一頭異能烏賊在海邊襲擊了客船，它的毒氣蔓延在船上，客人死傷無數。你們衛生局去救人的十七個異能者，染上劇毒的死了幾個？我記得是六個，對不對？”
劉雪花顯然被提起了不愉快的往事，臉上很是難看。
“做事，都是要有風險的。不做事，就永遠不會有風險。”禿頭中年換了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看向水生，“小兄弟，你好啊，你對我們這個崗位有興趣嗎？”
別的什麼不說，水生是真的被這句話打動了。
確實。做事都是要有風險的。不做事，就永遠不會有風險。
這禿頭中年顏值不佳，說出來的這句話確實有點意思。
佯裝經過一番仔細的考慮後，水生緩緩地回答︰“我想，我可以試試。”
叫劉雪花的大姐急了︰“哎，你這孩子怎麼不听勸呢？”
你這人跟著瞎攙和什麼啊，熱心歸熱心，可是關你什麼事。
“大姐，這個崗位還是適合自己的。”水生一邊腹誹一邊說，“如果到時候覺得不合適，辭職就是了，又不是不能辭職。”
“對，對。”光頭中年便趕緊拿出一張崗位登記表來，讓水生填表。
在他填表的過程中，衛生局那個劉雪花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仰頭看著天花板，眼神有些呆滯，不知道在想什麼，是否在沉緬往事。
稍頃水生填好了表。
光頭中年拿過來看著︰“水生.....21歲，這年紀是小了點......2級水系異能者，這級別也低了點......住址在平安路21號.....”
平安路21號，是文克庭在市區租下的房子，用以搜集情報所用。雪陽湖別墅畢竟還是太偏了。
光頭中年哦的一聲，把他的基本資料看完，看到他的學歷才小學畢業，“你的學歷......看你也像挺聰明的樣子，怎麼不繼續讀書呢？就算是異能者，也要有文化的不是？”
水生捂臉︰“大叔，我能怎麼說，這都是命啊。”
“你別喊我大叔了。怪難听的。”光頭中年說，“叫我張所吧，或者副所長。”
經過介紹，水生得知他叫張和，是右仃區市貌管理所的副所長，3級木系異能者。
“我們招人，其實對學歷倒沒什麼特別要求，能夠基本識字就行。大隊里除了一個坐辦公室的，其他人2人一班，每天就是滿街地溜達，清理這些違規廣告，抓捕胡亂張貼者，驅趕違規擺攤的流動攤販等。抓到的普通人，送警法部門。抓到的異能者，送天庭組織。”張和說。
听上去確實挺簡單的。
“不過，就像剛剛說的，這份工作確實也有一定的風險性，比如說遇見些拼命的家伙，打起來的話還是有可能出現傷亡。我們前段時間有個同事，確實就因之身亡。那是個很好的年輕人，真是可惜了。”張和臉色沉靜下來，“所以，從事這項工作還會有一項風險津貼，因公傷亡時會有撫恤。所以，你先回去吧，必須要跟家里人講清楚講明白，以免出事了之後家里人來鬧。家里人如果同意的話，再來找我。”
“不用跟家里講了。”少年人一臉的平靜，“我自小就是孤兒，沒家里人。”
張和一愣。稍頃，他問道︰“這些，你都能接受嗎？能接受就跟我回所里，簽訂用人勞務合同。之後，你就正式成為我們的一員。”
這個時候，旁邊一直不作聲的劉雪花出聲了︰“他還沒到法定年齡，你們合同簽不了。只能引用異能者臨時條例的一條，簽臨時用工合同。”
張和、水生︰......
大姐，你管的可真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