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
江禾坐上吳管家準備的馬車,出發前往城北都司點卯。
大名府共有東南西北四個都司,每個都司的最高長官為繡衣指揮使,領兵作戰時擔任總兵,四大總兵手下都有三萬余精銳。
一路前行,王府旁邊的十二樓鎮魔塔越來越遠,街道兩側盡是酒樓和店鋪,鑒水東去,結束夜晚的喧囂後,清晨略顯寧靜。
路過夜市口,江禾掀開車簾。
四名身穿都司繡衣的使者齊聚,此刻正押送著一位五大三粗的囚犯,其人有著很明顯的江湖氣息,馬上將迎來人生第一次斬首示眾。
“你們這幫循贓枉法的狗官!”
“人不是我殺的,你們有何證據抓我!”
一名繡衣使者狠狠踹彎了囚犯的膝蓋,他對這群江湖人沒有半點好感,尋常百姓連離開本地村縣都需要嚴格的官府手續,到了外地沒有許可,馬上就能當成逃犯論罪,而這群江湖人天南海北的亂竄,手上不知道有多少條人命。
這名繡衣使者像是猶不解恨,直接抽出腰間金紋刀,以刀背砍在了囚犯臉上,他的妹妹就是被路過的江湖人糟蹋,失了清白投河自盡,直到現在也沒能凶手繩之以法,也正因如此,他才選擇成為一名繡衣使者。
至于這名囚犯,自然是路上順手抓的,繡衣使者戰時就是什長,換而言之,在翼州境內,安北軍就是最大的宗門,根本無畏江湖勢力。
囚犯拼命掙扎,不願意引頸受戮,但面對四名有著下品功力在身的繡衣使者,這種反抗顯得徒勞無功。
囚犯被押送到夜市口的處刑台上,此時已經有了不少百姓圍觀。
“殺得好,砍死他!”
“大人,我孩子病了,大夫說得用人血饅頭治,我沾點血就走。”
“虎刀乃是有名的俠義之人,我不信他會亂殺無辜。”
“殺人就是枉法,誰管你無不無辜。”
圍觀者里三層,外三層,議論聲格外嘈雜,官府和江湖勢同水火。
儈子手就位,隨著一口吐沫呸出,大刀落向囚犯後頸。
不少圍觀者們瞪大了眼楮,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細節,有的人被江湖客幫助過,有的人被江湖客欺負過,也有的人親戚朋友是江湖客,此刻全都目不轉楮。
大刀落下,人頭卻未落地。
人群之中,持劍青年一步越出,真元劍光從劍尖上迸射,瞬間沒入了劊子手的額頭,真元離體,其勢縱然稍顯薄弱,卻也是初入中品武夫的境界了。
“虎刀前輩,我來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