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禁軍開始,分身遍御天下

第四百六十一章 破案的代價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螃蟹慢爬 本章︰第四百六十一章 破案的代價

    夜幕籠罩,萬籟俱寂,唯有梁進沉穩的腳步聲在空曠街道上回蕩。

    “咚咚咚!”

    他抬手敲響了甦家布坊的大門,每一下都沉悶而有力。

    梁進心中自有盤算,他向來是個盡職盡責之人,至少表面上得把這趟公差做足。

    很快,房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一道昏黃的光線從門縫中擠出,照亮了門前一小片地面。

    一名家僕探出頭來,滿臉疑惑,在朦朧的光線中打量著梁進。

    梁進神色冷峻,聲音清晰有力地說道︰

    “我是南禁軍旗總梁進,奉命前來驗收禁軍儀仗。”

    他挺直腰桿,身著的禁軍服飾在微弱光線下隱約閃爍著金屬的光澤,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家僕聞言,眼中疑惑更甚,忍不住開口道︰

    “白天你們不是已經驗收完了嗎?”

    “怎麼這大晚上的,又來一趟?”

    家僕一邊說著,一邊上下打量梁進,眼中滿是不解。

    梁進心中了然。

    與他所料不差,所謂的儀仗驗收不過是個幌子,將他騙來此處附近伺機殺害才是真正目的。

    但他此番前來,本就意在給甦家布坊的人留下深刻印象,以免日後追查行蹤時出現破綻。

    當即,梁進面色一沉,語氣加重說道︰

    “我是奉席榮營將之命前來,豈會有錯?”

    “將你們管事的叫出來!我來跟他說!”

    梁進就這樣在甦家布坊門前吵鬧了一陣。

    一番周旋後,確定甦家布坊的儀仗驗收工作確實早已完成。

    待甦家布坊眾人都牢牢記住了他這個“蠻不講理”的禁軍旗總後,梁進才轉身離去。

    當梁進再度走在大街上,他敏銳的感官瞬間捕捉到周圍的異樣。

    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周圍的武者如雨後春筍般越來越多。

    不時有武者要麼從他頭頂如流星般劃過,衣袂飄飄,帶起一陣勁風;要麼從街道兩側的房頂疾馳而過,腳步輕盈,瓦片只發出輕微的脆響;甚至有些直接順著大街匆匆奔走。

    在這看似平常的街道上,已然暗流涌動,不少地方已經傳來隱隱約約的搏殺聲,兵器相交的鏗鏘、人們的呼喊與慘叫交織在一起。

    這一切,自然是梁進精心安排的。

    席榮自以為掌控全局,可以決定何時對梁進動手,也能選定戰場在何處。

    但這場大戰最終會打到何種程度,戰況是否會如野火般外溢,又何時能夠停歇,這些就遠非席榮所能左右了。

    梁進巧妙地弄了個古董盒子給陣法戰傀抱著,讓其在城中四處跑動。

    無需他多費唇舌解釋,所有人自然而然地認為是陣法戰傀已經尋得了寶藏。

    武者們的貪欲瞬間被點燃,紛紛對陣法戰傀展開瘋狂追擊,窮追不舍。

    而陣法戰傀憑借高強的輕功,如同靈動的鬼魅,將所有人都引到梁進預先選定的地方。

    此時這片區域中,不少地方的戰斗,也是梁進故意挑起的。

    他驅使陰骨儡暗中偷襲旁人,再巧妙地將禍水東引,成功挑起各方爭斗。

    如此一來,局勢愈發混亂,而這正是梁進所期望的。

    其實梁進本心並不想大肆殺戮。

    畢竟今夜被吸引來此的武者,大部分都是【九空無界】之中的九至武者。

    在梁進眼中,這些武者皆是寶貴的資源。

    此時,梁進瞥了一眼【千里追蹤】面板上席榮和周泉的位置。

    “呵,還在枕流軒呢?”

    他輕聲低語,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這兩人的位置許久未曾變動,顯然是打算躲在枕流軒中,當那運籌帷幄的幕後主使,妄圖決勝千里之外。

    既然他們不動,那梁進便主動找上門去。

    梁進心中已然有了盤算,腳步堅定地繼續朝著枕流軒的方向而去。

    走著走著,街道上,一群武者迎面而來。

    這群武者身穿皂服,顏色暗沉如夜,頭戴皂帽,帽檐壓得低低的,腰系公刀,刀鞘在走動中踫撞著腿部,發出清脆聲響。

    從他們整齊的著裝和干練的氣勢來看,顯然是一群順天府衙門的捕快。

    順天府衙門級別比普通府衙高出一級,里頭的捕快實力自然也要比普通府衙的強上一些。

    那名領頭的捕頭,周身散發著一股凌厲之氣,竟是一名五品強者!

    若是換做普通州府,以五品強者的實力,斷然不會屈尊去擔任一個小小捕頭。

    也只有順天府這樣級別尊崇的府衙,才能憑借捕頭這一職位留住人才。

    畢竟許多時候,職位的價值不能單純以品級高低來衡量,更在于其與權力中心的距離。

    這名捕頭一邊急速奔跑,一邊神色嚴肅,沖著手下捕快大聲下令︰

    “都動作快點!”

    “過了這條街,將四周的路都給我封鎖起來!”

    “尤其要記得大人吩咐的那幾個人,可一個都不能讓他們漏了!”

    他聲音洪亮,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在寂靜的街道上遠遠傳開。

    捕快們齊聲答應,聲音整齊而有力,氣勢十足,腳下的步伐也愈發急促。

    捕頭剛下令完,正巧從梁進身邊跑過。

    梁進仿若無事人一般,自顧在街邊不緊不慢地走著,也沒有搭理這群捕快。

    可誰知下一秒。

    捕頭卻像是被什麼定住了一樣,急忙停住腳步。

    他神色慌張,迅速退了回來,幾步來到了梁進的面前,臉上帶著一絲緊張與疑惑,說道︰

    “這位禁軍兄弟,請等一下!”

    他一邊說著,一邊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張畫像,畫像在夜風中微微顫動。

    捕頭對照著畫像,仔細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梁進,眼神中滿是審視。

    隨後,捕頭忍不住驚詫問道︰

    “你是……梁進?”

    捕頭的話一出,一眾捕快也不由得感到驚詫,紛紛定楮朝著梁進看去。

    他們的目光中帶著好奇、疑惑與警惕,仿佛在打量一個通緝犯。

    梁進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深意,說道︰

    “就當我們彼此沒見過好了,去做你們的事吧。”

    梁進說著,就繼續前行,腳步沉穩,似乎對眼前的狀況毫不在意。

    他不難猜出這群捕快是周泉的手下,甚至連他們想要去干什麼都能猜個七七八八。

    但如今對于這群在他眼中不過是小蝦米的捕快,梁進實在不願浪費時間精力去糾纏。

    捕頭卻大吃一驚。

    那席榮不是已經派了高手去解決梁進了嗎?

    為什麼梁進會好端端地出現在此處?

    到底出了什麼變故?

    一瞬間,各種問題如潮水般在捕頭腦海中奔涌而至,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答案。

    “鏘!!!”

    一聲清脆的聲響劃破夜空。

    捕頭腰間長刀陡然拔出刀鞘,刀刃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他沖著梁進沉聲喝道︰

    “站住!!!”

    梁進聞言,心中暗暗嘆息一聲。

    他已經給了這群捕快機會,為什麼他們就是不懂得珍惜呢?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去,仿佛捕頭的喝令對他毫無作用。

    捕頭瞬間暴怒,面色漲紅,身形如獵豹般一動,持刀迅速攔在了梁進的面前。

    一眾捕快也立刻反應過來,迅速將梁進包圍,氣勢洶洶。

    他們腰間的公刀也都紛紛抽了出來,一時間,寒光閃爍,刀光劍影映照著眾人緊張的面龐。

    “梁進!”

    捕頭雙目圓睜,死死盯著梁進︰

    “本捕頭問你,周公子是不是你殺的?”

    捕頭沉聲質問,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與期待。

    雖然他不知道梁進是如何逃過一劫的,但他卻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須完成府尹大人交代的任務︰

    梁進必須抓捕回去審問清楚!

    若他真是凶手,那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你最好給本捕頭從實招來!”

    “否則將你拿下關入大牢,到時候大刑伺候,那個時候再說實話可難免要掉一層皮了!”

    捕頭威脅著,手中的刀微微晃動,似乎在向梁進展示他的決心。

    而他身邊的捕快已經取出了枷鎖鐵鏈,鐵鏈相互踫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們眼神中帶著警惕與興奮,準備隨時給梁進戴上枷鎖,將其制服。

    梁進見狀,神色平靜,沉聲道︰

    “我是南禁軍旗總,你們幾個也配拿我?”

    “況且,我敢說答案,你們敢听嗎?”

    捕快們聞言,動作微微一頓。

    他們心中清楚,梁進說的沒錯,他們這些衙門當差的平日里可以隨意抓捕平民,但卻沒有權力去抓捕禁軍。

    更何況還是一個禁軍軍官。

    即便是他們背後的府尹大人也沒有這個資格,否則這梁進早就被抓了,也不至于等到現在。

    可捕頭顯然更有底氣,也深知府尹大人的決心。

    當即捕頭沉聲道︰

    “有何不敢?”

    “你立刻坦白從寬,免受皮肉之苦!”

    說著的同時,捕頭的手緊緊握住刀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眼神中透露出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狠勁。

    若是梁進的答案不能令他滿意,他便不再廢話,將會立刻將梁進給抓起來帶走。

    如今這片區域武者越來越多,他可不能讓人看到應天府府衙捕快抓捕禁軍軍官。

    否則事情一旦傳開,將會引發軒然大波。

    梁進雙目如寒星,看了一眼眾人,緩緩回答道︰

    “你們只要听到了答案,就都得死。”

    這話一出,四周仿佛瞬間刮起一陣陰風,帶著絲絲寒意,一股死亡和腐朽的氣息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仿佛來自陰曹地府。

    捕頭和捕快們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口中輕笑,面露不屑。

    在他們看來,梁進此時的威脅不過是虛張聲勢,如同孩童的玩笑一般可笑。

    梁進卻淡淡朝著這群捕快們的身後看了一眼。

    在黑暗之中,已經有幾個身披黑袍的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如同鬼魅一般,正朝著這群捕快緩緩包圍而來。

    他們腳步輕盈,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黑袍在夜風中微微飄動,仿佛融入了這濃稠的夜色之中。

    于是梁進繼續說道︰

    “沒錯,周嘉澤是我殺的。”

    “我先點了他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然後用劍氣切斷他的右腳掌。”

    “最後,我親手扭斷了他的脖子。”

    梁進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在講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但他的眼神中卻透著一絲冰冷與決絕。

    捕頭一听,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震驚,隨後驚喜之色迅速涌現。

    對上了!

    殺人手法,完全對上了!

    周嘉澤死後,他的死狀被嚴格封鎖,外人根本不得而知,更別說禁軍了。

    如今眼前的梁進按理來說也不可能知曉周嘉澤是怎麼死的。

    但是他卻能說得清清楚楚,一點不差。

    這就足夠證明,他就是殺死周嘉澤的真凶!

    案子能破了!

    當即捕頭和捕快們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彼此眼中都是難以抑制的喜色。

    他們可很清楚,府尹大人對愛子慘死的案子極為重視,甚至願意為之付出任何代價!

    如今他們破了這個案子,可謂是在府尹大人那里立下大功!

    他們也將會得到府尹大人的重重嘉獎!

    捕快們心情大好。

    一名捕快滿臉得意,沖著梁進叫囂︰

    “你不是說我們听了會死嗎?我死了沒有?”

    “我問你,我現在死了沒有啊?!”

    那名捕快一邊叫嚷,一邊用手指著自己,臉上滿是嘲諷的笑容。

    周圍的捕快們都跟著嬉笑起來,笑聲在寂靜的街道上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他們對梁進剛才那看似凶狠的威脅,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只當是梁進在垂死掙扎。

    捕頭也一臉輕松。

    他現在反倒不著急了。

    既然已經可以確定梁進就是凶手,那麼即便梁進是禁軍軍官,他們也有理由來對他進行抓捕了。

    這次死的可是府尹大人的愛子,府尹大人也必然會同禁軍強硬到底。

    一個六品的旗總,他們今天抓定了!

    他也知道,梁進抓回去之後,必然會在府尹大人手上死去,並且死得很慘!

    但這又關捕頭什麼事?

    他立了功,府尹報了仇,席榮拔掉了眼中釘。

    皆大歡喜!

    死一個微不足道的梁進,對這座巨大且無情的城市來說,完全沒有半點影響。

    此時,那名捕快還在繼續叫嚷著︰

    “回答我啊?怎麼現在不敢說話了?”

    “剛才不是很牛嗎?怎麼現在就啞巴了?”

    “不是听了就會死嗎?你現在就告訴我,我死了沒有?”

    “我現在到底死了沒有啊?!”

    他一邊叫嚷,一邊手舞足蹈,仿佛已經將梁進視為甕中之鱉。

    眾人再度大笑不止,笑聲在夜空中回蕩,仿佛在慶祝他們即將到來的勝利。

    梁進看著這一幫嬉皮笑臉的捕快,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下一刻。

    “呼——”

    一陣帶著腐味的陰風猛地襲來。

    同時,黑暗之中一只同樣黑色的手掌猛地出現,速度極快,猶如閃電一般,並且狠狠拍在了這名叫囂的捕快腦袋上。

    “ !!!”

    捕快的腦袋,猶如一個熟透的西瓜般陡然破碎。

    鮮紅的血液、白色的漿液和細碎的骨頭渣子四處飛濺,灑了周圍的捕快們一頭一臉。

    那捕快脖頸斷口處,仿佛一朵盛開的血肉之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驚悚。

    所有人的聲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

    他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呆若木雞,眼楮瞪得滾圓,臉上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

    只見一個黑袍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這名叫囂的捕快身後。

    黑袍人身材高大,周身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氣息,仿佛來自冰窖深處。

    隨著黑袍人黑色的手緩緩收回,捕快那失去腦袋的尸體重重倒地,發出沉悶的聲響,在寂靜的街道上回蕩。

    梁進也開口回答道︰

    “死了。”

    他的聲音平靜而冰冷,可惜提出問題的捕快是听不到這個答案了。

    這一瞬,全場猶如炸鍋了一樣。

    捕快們紛紛驚醒過來,當即握緊手中武器,驚恐地叫了起來︰

    “小心!有人偷襲!”

    “注意背後!快避開!”

    “大膽蟊賊!我們可是順天府衙門的人,你們這是找死嗎?”

    ……

    他們的聲音中帶著恐懼與憤怒,在夜空中交織回蕩。

    他們也終于發現,不知道何時,他們後面已經出現了幾名黑袍人。

    這些黑袍人死氣沉沉,身上的黑袍仿佛能夠融入黑暗一樣,他們寂靜無聲,仿佛連呼吸都不存在一樣,讓他們幾乎難以被察覺。

    從而能輕松如同幽靈般出現在眾人身後。

    當捕快們剛來得及做出反應的瞬間,這些黑袍人已經出手了!

    他們動作迅速而狠辣,僅僅一個照面,就有數名捕快慘死當場。

    這些黑袍人下手十分果斷殘忍,仿佛他們根本不具備人性,不知同情為何物一樣。

    那些捕快死狀淒慘,有的被硬生生折斷手臂,有的被巨力撕扯開胸膛,甚至死無全尸!

    別說這些普通捕快了,就連武功最高的捕頭,也在剛交手的一瞬間被打成了重傷。

    捕頭口吐鮮血,身體搖搖欲墜,眼神中滿是震驚與恐懼。

    他怎麼也沒想到,在這京城之中,竟然還有武者膽敢襲殺順天府衙門的捕快,而且是如此殘忍的……屠殺!

    沒錯,這就是一場針對這些捕快們的屠殺!

    這些人……當真無法無天嗎?!

    現場慘叫聲、驚恐嘶喊、還有絕望哭泣的聲音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悲慘的樂章。

    捕頭重傷躺在地上,眼睜睜看著自己手下兄弟一個接一個死去,心中滿是悲痛與不解。

    “怎……怎會如此?”

    捕頭心中萬般悲涼。

    這時,捕頭忽然看到了梁進。

    只見梁進一臉興趣索然的模樣,正在逐漸朝著遠方走去。

    他步伐平和,仿佛對這里發生的慘烈殺戮完全沒有半點興趣,甚至懶得多看一眼。

    捕頭忍不住奮力爬起身,傷口的疼痛讓他臉色蒼白如紙,但他還是強忍著疼痛,迅速沖到了梁進面前。

    他這一奔跑牽扯到了身體的傷勢,使得他忍不住單膝跪地,口中吐血不止。

    可他依然還是不甘心地向梁進質問︰

    “為……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捕頭聲音顫抖,帶著一絲絕望與憤怒。

    捕頭何嘗不明白,這些黑袍人必然是梁進的幫手。

    尤其這些黑袍人武功高強,比他都要高!

    此時捕快們基本上已經死亡殆盡,遍地碎尸殘塊,血腥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

    捕頭知道,自己恐怕也已經難逃一死。

    他只想要在死前,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

    梁進腳步停下,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說道︰

    “你問我為什麼?”

    “你的意思是……只能你們殺我?”

    “而我,不能反抗?”

    梁進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仿佛在質問捕頭的自大與無知。

    捕頭微微一愣。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思維似乎真的陷入了某個誤區。

    當府尹大人和營將席榮謀劃殺梁進的時候,他就覺得梁進怎麼都死定了。

    兩大高官,要一個小卒子去死,那小卒子哪來的活路?

    至于小卒子的反抗……

    那些小卒子哪敢反抗?

    他們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但還能不顧家人嗎?

    官要民死,民不得不死。

    官場權勢滔天,如同巍峨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面對來自上位者的指令,底層百姓或小卒子,唯有乖乖認命的份兒。

    即便真有人膽敢反抗,那也不過是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他們的掙扎顯得如此微不足道,完全可以被無視,就像一粒塵埃,輕輕一吹便消散無蹤。

    但如今,眼前這個被視作小卒子的梁進,卻打破了捕頭所有的認知。

    他不僅膽大包天。

    甚至,還有反抗的力量!

    梁進目光冰冷,注視著捕頭,緩緩繼續說道︰

    “放心,你如此死心塌地忠于你的上官,我會送他下去陪你的。”

    “周泉、席榮,今夜他們兩個誰都活不了。”

    梁進的聲音平穩,卻好似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一字一句,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捕頭的心上。

    捕頭聞言,心中仿若掀起了驚濤駭浪,原本就因重傷而蒼白的臉上,此刻更是毫無血色。

    這小子……

    竟口出狂言,想要殺順天府尹!還要殺禁軍營將!

    在捕頭眼中,順天府尹和禁軍營將位高權重,猶如天上的星辰,遙不可及且不可侵犯。

    單單听到梁進說出這樣的話,就足夠令捕頭心驚膽戰。

    此時,那些黑袍人動作干淨利落地殺光了所有捕快。

    隨後,他們邁著沉穩的步伐,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捕頭的身旁。

    令人驚異的是,這些黑袍人剛剛經歷了一場血腥屠殺,渾身上下卻沒有半點殺氣外露。

    有的……只有那仿若從九幽地獄涌出的森森陰冷氣息。

    這更能令人心底生寒。

    捕頭知道自己時辰到了。

    此時此刻,他不由得回想起了之前和梁進剛剛相遇之時,梁進對他的勸告。

    若那是他听進去了,雙方就當誰都沒見過誰。

    那麼如今……那麼多弟兄也不至于慘死,他也不至于要橫尸街頭。

    想到這里,捕頭若是說不後悔是假的。

    他的眼中甚至忍不住流出兩行熱淚。

    是他的自大害了所有兄弟!

    良言難勸該死鬼。

    他偏偏要招惹這個惡魔,以至于落得如此下場。

    捕頭半跪在地,盡管傷口劇痛難忍,幾乎要讓他昏厥過去,但他還是強撐著,沖著梁進竭嘶底里地最後喊道︰

    “殺了他們,你就闖下滔天大禍了!”

    “你無法承受後果的!你注定失敗!”

    “府尹大人和營將大人,會為我們復仇的!”

    “我就是死了,也會瞪大眼楮看著你,看著你如何失敗!”

    捕頭的聲音因為憤怒和絕望而變得嘶啞,這已經是他最後的瘋狂,也是他對梁進最強烈的反抗與詛咒。

    後悔已經無濟于事,那只能盡情發泄,好讓自己死得硬氣一點。

    梁進聞言,嘴角微微上揚,他終于樂了,那笑容中帶著一絲嘲諷與不屑。

    他聳聳肩,語氣輕松得仿佛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行,你要看,我就讓你看。”

    說到這里,梁進轉頭,對身旁一名黑袍人吩咐道,聲音冰冷而清晰︰

    “把他的眼楮挖下來,給你自己換上。”

    “就用這雙眼楮看著,最後到底是誰死。”

    梁進說完之後,不再理會捕頭,轉身徑直朝著前方而去,他的背影在朦朧的夜色中漸漸消失,仿佛對身後發生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而那名得到命令的黑袍人,沒有絲毫猶豫,當即伸出雙手,緩緩摘下了自己頭上的兜帽。

    瞬間,一張屬于亡者的面孔暴露在捕頭眼前!

    那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青黑色,干裂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森然的牙齒,眼眶深陷,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捕頭看到這張死人的臉,眼楮瞪得滾圓,驚得目瞪口呆。

    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些黑袍人竟然是……一具具死尸!

    面對如此駭人並且詭異的情形,他想要尖叫,卻感覺喉嚨被什麼東西哽住,發不出半點聲音。

    此時,只見黑袍人伸出手,那雙手干枯如柴,指甲又長又黑,仿若鷹爪一般。

    他竟然硬生生扣下了自己眼眶中早已干涸的兩只眼珠,隨著這一動作,眼眶中流出些許黑色的黏液,順著臉頰滑落。

    當失去眼珠之後,他的眼眶之中只剩下了兩個黑漆漆、更深更可怖的窟窿。

    隨後,黑袍人伸出那雙散發著死亡氣息的死人手,緩緩朝著捕頭的眼楮抓了過去。

    捕頭想要躲避,卻因為重傷和極度恐懼,身體動彈不得。

    “啊!!!”

    捕頭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那聲音劃破寂靜的夜空,在街道上回蕩,充滿了無盡的痛苦與絕望。

    隨後,周圍的其余黑袍人紛紛無情出手。

    他們的動作迅猛而狠辣,捕頭根本無力抵抗,整個人在這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瞬間碎裂開來,血肉飛濺,場面慘不忍睹。

    黑袍人們解決了所有人之後,街道再度陷入一片死寂,唯有濃郁的血腥氣息彌漫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他們也不再停留,繼續朝著梁進離去的方向而去,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其中一名黑袍人的眼眶之中,則已經多了一雙新鮮的眼楮,那眼楮中似乎還殘留著捕頭死前的恐懼與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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