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排長,你要說到做到,俺哥醒了俺們就去玩。”
趙慶生怕鄭百春在騙他,想要寫個憑條什麼的,這樣就賴不掉了。
“我都說了肯定就會做到的,你放心。”
鄭百春還是第一次和趙慶單獨說話,上次去紅旗林場打靶場的時候,就發現這小子有意思。
跟趙鳴都能討價還價的,兩人像那供銷社的售貨員和顧客一樣。
“俺看在紅顏姐的份上,信你一回。”
很明顯趙慶是不信的,可他想到林紅顏和鄭百春是一塊兒進來的,猜到兩人認識。
林紅顏對他那是沒話說,那酥糖給他偷摸留了不少,都沒讓劉翠蘭曉得。
就沖這交情,他也得信鄭百春了。
“慶子,說話別沒大沒小的,去給鄭排長和紅顏姐倒水去。”
一直坐著沒怎麼吭聲的趙芳,伸手推了推坐在旁邊的趙慶。
她和趙慶這種傻的不一樣,剛才一直不說話,就是在看林紅顏對待鄭百春的態度。
親近中帶著尊重,說明鄭百春的地位不低,怕是紅旗林場的管事兒。
更別提各個都叫他鄭排長,更加強調這人的背後有人。
哪能讓趙慶這傻犢子沒大沒小的跟人嚷嚷。
“姐,人家都說不喝水了,你還非得要俺去倒水,是不是你想喝水了。”
“慶子,你要是不听俺的,等鳴哥醒了,俺就要告你的狀。”
“姐,好姐姐,俺立馬就去倒水,別跟哥告狀了。”
還在炕上躺著的趙鳴,被這兩人的說話聲給吵醒了,本來他還想借著麻藥的勁兒一股腦的睡夠再醒。
可這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吵的人根本睡不著。
跟那唐大虎和劉曉華一樣,是兩個冤家。
“芳子,慶子,你兩個別吵了。”
趙慶耳朵尖,感覺好像听到了趙鳴的聲音,立馬就消了火。
可趙芳沒听到啊,見著他變了啞巴,火都快從嘴里噴出來了。
“趙慶,你有沒有听俺說話?”
“芳子,你能別氣了吶?”
一旁坐著的鄭百春和林紅顏,本來是覺著這是趙芳的家事兒,他們兩個摻和不太好,又不好看著他們一直吵。
正愁要怎麼辦,就感覺好像听到了趙鳴的聲音,鄭百春往炕上一看,差點兒沒跳起來。
“鳴子,你終于醒了!”
聲音還不小,屋外頭曬草藥的藥匣子听到了,直接就把簸箕放在地上,快步往屋里走。
這下屋內的趙芳和趙慶安靜了,像兩只鵪鶉一樣站在角落里。
藥匣子進門見著趙鳴的精神頭還不錯,點了點頭,不枉費他熬了一晚上守著。
“鳴子,你這一昏迷屋里頭可真是大亂了,一家子人都沒了主心骨。”
“爺爺,你把俺扶起來坐著,躺著跟人說話不禮貌 。”
“你小子,等著,俺給你把後背支起來。”
藥匣子又去找了好幾個枕頭,去炕上把趙鳴拉起來,靠在了枕頭上。
“爺爺,你這醫術真沒得說,俺這後腦勺一點也不疼了,睡了這一覺起來,渾身都舒坦。”
趙鳴貧嘴了一句,就見著藥匣子沒搭理他,又走出去曬草藥了。
他才把視線放在了鄭百春的身上,想到分票子的事兒,可他身上的衣裳換了,那票子不曉得放哪兒去了。
只能等一會兒找找了,為了不破壞兩人之間的友情,他解釋了一下,
“鄭排長,俺們去供銷社換的票子等一會兒分給你,俺衣裳給換過了,得找找才行。”
鄭百春擺了擺手,那些東西基本上都是趙鳴三個獵的,他就是去幫幫忙。
“鳴子,那事兒不著急,我這次過來是有事情想跟你聊一聊,是關于丁峰的,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他。”
不曉得是腦袋被砸傷了,還是剛睡醒沒反應過來,趙鳴過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想起了這人是駐滬上辦事處的。
之前不少東西都是托他弄來的,一時間還把人給忘了。
“記得,丁同志幫了俺們不少忙 。”
見著趙鳴還記得,鄭百春也就沒客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
“丁峰祖上是浙江的,那一代從古自今就是富庶之地,他家里頭想要不少狼皮筒子,越多越好,那一塊有不少的棉紡廠,想著做些皮衣出口。”
“他的想法是狼皮筒子越多越好,都能吃得下,至于要什麼東西來換,就要看你的意思。”
“本來昨兒是想等你去紅旗林場的時候,給丁峰打電話說這事兒,結果你傷著了,,只能是我來轉達了。”
听明白了這些,趙鳴的腦袋轉得賊快,他手里頭也有不少票子,一直放在屋里頭,那也不會票子生票子吶。
之前供銷社也是要大量的狼皮筒子,後頭那宋愛靜好像也要這玩意兒,就是遲遲沒來電話說明白。
看來狼皮筒子做的皮衣,大家伙兒都喜歡,那他要不要摻和一手。
可這棉紡廠都是公家的,個人想要入股,這個時候怕是還不成。
鄭百春見著趙鳴還不說話,擔心是不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還是說狼皮筒子弄不了那麼多。
“鳴子,你就給我們交個底,這事兒能不能做,不能做我們也不會強求的。”
趙鳴最後還是放棄了摻和一股的念頭,還沒到時候,還得再等上兩年才行。
這時候要是摻和了,怕是一家老小都有麻煩。
“鄭排長,俺如今腦袋受了傷,得在床上休養個兩三天的,怕是丁峰這事兒著急,俺也不想耽誤了他的正事兒。”
听著這事兒有把握,鄭百春笑了起來,哪還管什麼休息的事兒。
這些獵手里頭,他就最信任趙鳴三個。
其他人就算槍法再怎麼厲害,那他也管不著。
“鳴子,只要你應下就行,我問過丁峰了,他說最遲月底之前給就行,現在才月初吶,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我相信你的能力。”
“鄭排長,你都這麼說了,俺要是再推脫,顯得有些不識好歹了。”
“鳴子,這狼皮筒子你放心上就成,我到時候讓人開車來拿,需要簡單炮制,不然怕路上臭了。”
“鳴哥,你終于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