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虎還正開槍吶，想著怕是還得浪費不少子彈，就見著一直逗弄自己的猞猁倒下了，順著子彈的方向看過去，就是邊上的老煙袋。
立馬笑得合不攏嘴，往那猞猁的方向跑過去。
“煙袋叔，你這槍法可真好啊，俺還真是不如你。”
老煙袋把撅把子轉了個方向，想著把另一頭也給解決了，再耽擱下去天黑了就不好了。
先不說屋里頭王淑芬怕是還等著，就這林子里頭猞猁多，一會兒聞著血腥味就來了。
“大虎逼，你趕緊把那猞猁給弄干淨。”
“得 叔，您看好咯。”
趙鳴的子彈只是把這頭猞猁的腿給打中，正準備補一槍到膛子，就發現不曉得哪兒來的連續兩槍，這頭猞猁死了。
還以為是劉曉華開的槍，不住的夸贊。
“華子，你這槍法現在比俺都好了，俺這都只打中了後腿。”
劉曉華的手還在草爬犁上，他就沒拿家伙什出來，听著莫名的夸獎回頭看了眼。
“鳴哥，俺這手還在草爬犁上，不是俺開的槍。”
“那是誰開的槍，難不成是大虎逼，這小子偷摸練槍法了？”
“是俺，俺就是腳跛了，又不是手廢了，你們三小子最近怕是沒練槍吧，猞猁都打不中了！”
老煙袋沒忍住嘀咕了一句，從這三小子進林子來，各方面都比不上之前了。
槍法是他們獵手吃飯的家伙，這子彈回回從猞猁邊上擦過，要是他不在這兒，怕是還得跟這兩頭猞猁磨半天。
要是踫著猞猁和狼一塊兒出現，那這三個還咋活。
“煙袋叔，俺們這陣子確實沒咋去練槍法了，這不是忙起來了也沒空吶。”
唐大虎想要解釋幾句，他們一天不是往紅旗林場去，就是要去供銷社把皮子給換了，哪兒有功夫去練槍法。
“大虎逼，你們三個也不是剛進林子的新獵手，就這三頭猞猁，折騰到現在天都快黑了。”
“要不是俺跟著來，你們怕是要擱這兒耽誤多少功夫？”
“還就三頭猞猁都這樣，要是像以前踫著山神爺，你們三還有把握拿下山神爺嗎？”
老煙袋越說越生氣，想不明白趙鳴三個到底是哪兒出問題了，會把槍法丟到了後頭，沒忍住說了句重話。
“要是再這樣子下去，你們也別進林子了，免得哪天把命丟了。”
這話提醒了趙鳴三個，他們還真沒發現自個兒的問題，老想著跟這個合作那個合作的，把對方要的東西弄上，就往鄉里頭跑。
都沒想過去紅旗林場林子打獵的時候，鄭百春的命中率都比他們強太多。
虧他們三個還是靠著林子吃飯的獵手。
“煙袋叔，俺們確實是沒好好練槍法了，這陣子事多不說，也沒把心思放在這上頭，要不是跟著你進了這一趟林子，俺們還不曉得哪兒不對。”
之前趙鳴就隱約察覺到三人的狀態不對，可他就是說不上來，獵牲口也還能獵到。
就是時間花得更長了些，之前一天怕是就能弄到不老少，這陣子除了去紅旗林場，別的時候都沒弄到太多東西。
還想著是林子里頭的獵物少了，現在看來，是他們三個太輕狂了。
尤其是听著趙成才那邊，說要讓他們去開個獵手的會，更沒把練槍放在心上。
這事兒確實得推了，不然怕是得丟面了。
“干爹，俺們曉得錯了，這陣子是俺們偷懶了，沒去好好練槍。”
“煙袋叔，俺剛才就是找借口，其實就是俺們偷懶。”
眼見著三人曉得自個兒的錯處，老煙袋也沒揪著不放，他也是怕這三人認識不到，林子里頭有多危險。
很多時候，可能就是一槍的問題，沒來得及補上一槍，獵物和獵手的身份就發生了轉變。
“行了，趕緊把這兩頭猞猁給抬到草爬犁上，你嬸子擱屋里頭怕是等著急了。”
被這麼說了一通，趙鳴三個的干勁上來了，那股子傲氣也被打散。
按照吩咐把猞猁抬到草爬犁上，就準備著要走。
回去的路上，都沒人敢吱聲，都在想著這陣子進林子自個兒的疏漏。
等著到了靠山屯，沒走多遠，路邊就看到了王淑芬，手里還端著一個碗。
唐大虎趕緊幾步上去，把那碗給接過來，里頭居然是豆花。
王淑芬也沒客氣，她肚子越發大了起來，端著這碗走路，也怕給摔了。
“當家的，俺瞅著你們沒回來，就去隔壁討一碗豆花，想著晚上的飯有個著落。”
老煙袋點了點頭，臉依舊還黑著，扶著人往屋里頭去。
看出他的不對勁，王淑芬還想問問，就感覺手被人捏了捏，便沒多說。
趙鳴給唐大虎使眼色，讓他給人塞包煙過去，也算是全了人情。
平日里頭給老李頭借驢車啥的，唐大虎和劉曉華就習慣擱兜里塞包煙好辦事。
唐大虎麻溜的去敲了門，見著是個嬸子，就把兜里的糖果也拿了出來，順帶著提了一嘴。
“嬸子，這糖果和煙您收著，這豆花俺們也不白拿。”
嬸子也沒客氣收了下來，臉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幾分。
“小伙子，你們是那淑芬的親戚吧，平日里頭就沒少見你們過來，那大包小包的往屋里頭提 。”
“俺嬸子那不是有了身子，俺們肯定得多照看。”
兩人閑聊了幾句，唐大虎才趕緊往屋子的方向去，終于快到門口的時候，攆上了他們。
“大虎逼，你小子走哪兒聊哪兒的毛病還是沒改吶，俺們都走老遠了，還見著你跟那嬸子說話。”
劉曉華把草爬犁拉到了院子里頭，累的不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還沒忍住打趣唐大虎愛瞎聊的毛病。
“那鳴哥不是讓俺去還人情吶，就多聊了幾句。”
唐大虎端著那碗往廚房走，就給放在了灶台邊上。
“行了這天都黑了，你們兩還不來幫忙生火，還想著等到啥時候吃晚飯？”
趙鳴丟下這話就進了廚房，拿起門背後的柴火，準備生火做飯。
就被唐大虎和劉曉華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