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又把唐大虎想洗洗的念頭給壓了下去,跟頭有股惡臭比起來,還是命更重要。
    就是不曉得這味兒得啥時候才能散去。
    趙鳴見著勸動了唐大虎,三兩下就爬上了樹,嚎了一嗓子。
    “都讓讓哈。”
    一腳就把熊瞎子給踹了下去,這玩意兒還真是害人吶。
    差點兒就沒命了。
    “華子,你咋離俺那麼遠?”
    唐大虎拿著刀準備把熊掌先給割下來,那熊膽還是得讓趙鳴來,熟門熟路的才不會割破。
    不然熊膽給割破了,就白瞎這只熊瞎子了。
    劉曉華有些受不了這味兒,實在是太濃了。
    燻的人眼楮都要睜不開了。
    “大虎逼啊,下次心可別那麼大了,要不是鳴哥反應快,俺們都得栽這兒。”
    趙鳴從樹上頭下來,拿出刀迅速把熊膽給取了出來。
    把內髒啥的扯出來,丟在地上,等著花妞它們來吃,老樣子吃不完的就掛樹上。
    草爬犁上頭又多了一頭熊瞎子。
    唐大虎美滋滋的,這玩意兒可比啥大泡卵子值錢。
    “鳴哥,你說說這熊瞎子的那玩意兒和珍寶的那個東西一塊兒泡酒里面是啥味道。”
    “那你小子真是幸福慘了,補得你幾晚上睡不著。”
    “那還是算了,等俺把媳婦兒娶到手,再弄個這麼補的酒。”
    一句話改變唐大虎的念頭,他是想弄個補玩意兒,倒不是現在。
    要是現在給喝了,怕是鼻血一個勁兒流,止都止不住不說,太補了晚上睡不著啊。
    把這熊瞎子給弄好,天已經黑了。
    唐大虎頭上的惡臭味兒越發濃烈,把趙鳴和劉曉華燻得,兩人坐的遠遠的,生怕被燻吐起來。
    之前烤好的珍寶的肉,已經糊了。
    只能是丟給花妞它們吃了。
    重新烤了些肉,用卜留克咸菜夾著吃。
    這次沒了熊瞎子在上頭流口水,三人邊烤邊吃。
    安排好守夜的順序後,就得準備睡覺了,擱林子里頭不抓點兒緊多睡些時候。
    要是突然踫著個什麼玩意兒,見著這些獵物不撒手,那就得用槍來威懾。
    好在趙鳴三人還算幸運,這個晚上無事發生。
    天剛剛亮,趙鳴就把劉曉華和唐大虎喊了起來,這草爬犁上頭的東西越來越多。
    不早點兒走,怕是還得在林子里頭過一個夜。
    唐大虎醒來伸手摸了摸自個兒的頭,該說不說,這熊瞎子的口水混著頭發凝成一坨了。
    就像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你這頭像是被牛舔過的。
    “鳴哥,俺這會兒能去找個有水的地方洗洗不?”
    趙鳴瞧著已經成一團的頭發,想了想沒皂角,怕是用水洗不干淨。
    可這頭哪兒還能等到晚上回去。
    “讓花妞帶著你去弄弄,俺們在這兒等你。”
    劉曉華想笑又不好笑,昨晚上還問是不是他流口水了,這熊瞎子的口水又臭又黏糊。
    花妞甩著尾巴,帶著唐大虎去找溪水。
    趙鳴和劉曉華坐在火邊,時不時往里頭加柴火。
    “鳴哥,俺覺著那頭怕是洗不干淨了。”
    “那還能咋?難不成俺們給他舔干淨?”
    一說起這個,趙鳴想著那頭怕是洗不干淨,得推個光頭才成了。
    不然不曉得的,還以為唐大虎掉進糞坑里頭了。
    沒一會兒,唐大虎垂著頭走了回來,臉上都是懊悔和痛苦。
    那股惡臭味更加明顯了。
    “大虎逼,你不是去洗頭嗎?怎麼低著頭就回來了。”
    花妞都離得他遠遠的,一見著趙鳴搖著尾巴就跑,明顯是被臭的受不了了。
    狗的嗅覺比人的更好,說明這味兒咋都散不掉了。
    “鳴哥,別說了,俺這頭上的味兒,越洗越濃,不曉得的人以為俺掉進屎里頭了。”
    “俺不成啊!還想著去找紅顏,這頭讓俺丟臉啊!”
    唐大虎一走近,那味道像是從他身體里頭散發出來的,這誰敢貼著他?
    劉曉華被燻得跑到一旁扶著樹就開始吐。
    趙鳴也沒好到哪里去,只能是不停地往後退。
    “大虎逼,你先別往前頭來了,就那個位置站著別動,不然俺們都得被臭吐了。”
    唐大虎只覺著自個兒心里頭苦啊,那熊瞎子為啥偏偏在他的頭頂,還非得流這個口水,又臭又黏。
    從出生就沒刷過牙,這味兒真濃啊!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用了水洗過,那味兒越發的濃。
    趙鳴三人只能抓點兒緊,朝著牙窪子村回去,一路上都沒怎麼休息。
    全憑著一口氣回去,那就是抓緊讓唐大虎把頭給弄了。
    好不容易從小路那兒出來,點兒正踫著老李頭架著驢車回村里頭。
    趙鳴跑著上去叫住了人。
    “叔,俺們這兒剛獵了不少東西,能給幫忙捎帶回村里頭不?”
    “成,俺剛就是去二道溝里頭送東西,驢車上頭空著吶。”
    “那就謝叔了。”
    唐大虎搬著肉放在驢車上,老李頭被燻得受不了,驢車都差點沒壓住。
    “大虎啊,你這頭咋是亮的?味兒燻得人睜不開眼啊!”
    “叔,俺頭上的是熊瞎子的口水。”
    “那玩意兒咋能往頭上抹啊,熊瞎子的嘴不曉得吃過多少生肉,難怪會臭成這樣。”
    “叔,俺真是不知道咋說了。”
    把肉都給弄上去,劉曉華跟車,順帶著把花妞它們一塊兒帶走。
    趙鳴跟著唐大虎沿著路走回村里頭。
    路上時不時就會踫著村里頭的嬸子啥的,都把老李頭問的話問了一遍。
    隨後就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瞧著唐大虎。
    “鳴哥,俺真覺著丟臉丟到屋了,這熊瞎子真是把俺害慘了!”
    “還不曉得嬸子們會咋說俺,傳到紅顏那兒俺就徹底的完了。”
    趙鳴一路低著頭憋笑,臉都快抽筋了。
    冷不丁听著這話,一抬頭,又瞧著那被熊瞎子口水腌過的頭發,直接就笑了起來。
    “大虎逼,村口馬上就到了,回村子里頭就好了。”
    “回去用皂角啥的都給搓搓,把味兒給去了。”
    唐大虎的頭埋得更低了,那股味兒也就更重,趙鳴不得不離遠了幾步。
    把人給送回了屋里頭。
    “虎子,你是不是扒拉獵物的時候,鑽進屎里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