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現實不會給足時間。”海信道,“不過,我會更加努力。”
這樣才能改變自己的部落,甚至重回以前的輝煌。
看到海信突然間充滿斗志。
江白不禁感慨,年輕就是好,隨隨便便就能讓自己充滿熱血。
論打雞血的能力,自己不如他。
來到外城的清水居,里面在載歌載舞,有著吹拉彈唱,走的是婉約路子。
在這里能看到很多美人,江白是第一次來,听別人說過,自己是沒有主動踏足的。今天則是例外。
“玩物喪志!”海棠嘟囔了一句。
接著來到二樓,江白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讓侍女上了兩瓶酒,以及五道菜。
“江白大哥,讓你破費了。”海信道,“我敬你一杯。”
“不用這麼客氣,聖城那麼大,我們能夠再遇便是緣分。”江白道。
“說起來,我們的年齡相差並不多,在你們這個年紀時,我可沒有這樣的成就,所以不要妄自菲薄。”
海信看不穿江白的境界,他既然這麼說了,看來歲數差距應該不會特別大。
唯獨可惜的是,江白大哥的戰力太低了,這也給他提了個醒,一味的追求境界反而不美。修行應該踏踏實實的。
江白自然知道海信的想法,他並沒有打破固有印象的想法,這個固有印象是他自己主動為之,為的就是變得沒有那麼有存在感。這樣才能享受當下。
海棠對江白是沒有什麼好感的,或許在她看來,江白就是一個到處鑽營,從而謀取某種利益的人。畢竟沒有強大的實力,就只能靠人情世故和裙帶關系了。
在世界上,想要過得還行,起碼得有擅長的東西,有人是天生的,有人是後天造就的。世界給予機會,就看能不能抓住。這次的聖城議事就是最大的機會。
紫裙女子來到清水居,這一路黃沙漫天,都沒有好好吃頓飯。
樸文達把蠍馬停靠在外面,跟著石景寧來到清水居的二樓。
“小姐,想吃什麼我請客。”他道,“就當是補償小姐,還請小姐不要告訴酋長,我好不容易才有一個飯碗。”
“看在你這麼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石景寧道。
樸文達非常認同地點頭,自己鞍前馬後,盡心盡力,為的就是能有一份安逸的差事。小姐洪福齊天,盡善盡美,追隨她這樣的人,實在是自己的榮幸。
“煩請上招牌菜。”石景寧掃了一眼菜單,便是合起來,放到一邊。
樸文達見狀,未免有些頭疼,今晚注定是要大出血了。
“請問還需要什麼?”
“我要一份海參炒飯。”他道。
石景寧看到第一道菜——清蒸豆豉魚,她夾了一塊肉,味道鮮美,不腥,還有點甜甜的,再加上豆豉香味,自己果然沒有選錯地方。
樸文達看著海參炒飯上來了,真的有一條海參,可是荒界的海在南邊,再一看價格,三百荒靈珠。
自己點的哭著也要吃完。
他欲哭無淚,主要是不想露怯。
恰逢此時,一段宛若悲鳴的二胡聲響起,讓他不知不覺掉下了眼淚。
“這里還有這樣的表演節目?”石景寧疑惑道,這二胡拉得跟哭喪一樣。
“可能是聖城的特色吧。”樸文達道。
乞者戴著蛤蟆鏡,穿著潮流的印花西裝,動作行雲流水,聲音渾然天成,在鏡花水月和世俗眼光中創造快樂和悲傷。
“大師跑到清水居去了!趕緊來一首即興曲子,荒靈珠我先投了!”
乞者悄然變化曲風,好似峰回路轉,訴不盡的故事和道不盡的無奈,在這一刻都徹底具象化。
“街頭賣藝啊!”海信探出欄桿,在那觀望,自己來聖城了,還是第一次遇見。
海棠看一眼就回到座位,然後就看到江海拿出一把古琴,手指輕輕撥動,似是在調音。乞者心領神會,故意放慢速度,兩者一契合,便是各顯神通。
“合奏…今晚這麼熱鬧?”石景寧听著,微微點頭,還挺不錯。
緊接著,一道悠揚的笛聲響起。
“快看!是談公子!”有人認出了那白衣公子,談公子來自昭泉部族。昭泉部族在荒界並不弱,曾經位列十大部族之一。
“出門在外沒點技藝都不好拋頭露面。”慕容北海和李季風也在清水居。
慕容北海取出六弦琴,撥動幾下,尋找感覺,然後便是彈了起來。
一時之間,四面八方都有音樂傳出。
盡管如此,乞者還是穩穩地引領著節奏,鏡花水月中接連有人砸下荒靈珠。
乞者面不改色,內心歡喜道“賺錢了!賺錢了!這樣來錢就是快啊!”
隨著一聲尾音拉長,在場的都是盡興而歇,表演也是落下了帷幕。
“江白大哥!你會琴!”海信沒想到江白會在琴道涉足,一般來說,沒有一點天賦,就只能靠肌肉記憶,而江白剛剛的表演,明顯也是即興創作。
“略懂一二。”江白道,“我有好久沒有踫琴了,主要還是帶的好。”
等等…
這豆芽菜看自己的眼神怎麼怪怪的?
海棠雙手托著下巴,在那望著江白,雖然他沒什麼實力,彈琴卻是真的好听,仿佛能讓人心神平靜。
見了這麼多次,他總算是有閃光點了,也不知道該感謝誰。
海信跟他在一起,自己沒有意見,要是每天能夠彈琴給自己听,那就更好了。
“獻丑了獻丑了。”江白哪里想得到,自己只是順手而為,就讓豆芽菜改變了對自己的看法,這麼沒有原則的嗎?
石景寧嘗著菜,要了一瓶清酒,路途的疲憊在剛剛已經得到了化解。
聖城自己是第一次來,讓自己很滿意,這讓她愈發期待聖城議事了。
甚至,她都在想,要不要來聖城定居,這里是荒界的中心,俗稱天子腳下。
樸文達吃著海參炒飯,如果算上剛剛那表演,這頓飯已經物超所值。
自己雖然是車夫,可又不是木頭,對藝術還是有著向往之心的。
“這位小姐,瞧著面生,應該是第一次來聖城吧。”只見,一位身板健朗,面色紅潤,眼神犀利而深沉的青年男子端著一杯酒過來,如果有人告訴你,他是林鏡,你肯定會大吃一驚。
跟以前相比,他臉上長了一些肉,變得沒有那麼深刻了。
同時,他的身板也是拔高了兩寸左右,給人一種如山般的即視感。
這些天林鏡一直沉迷于女色,說白了,就是在自甘墮落。從客觀的角度來說,他壓抑了那麼多年,終于得到釋放,難免會食髓知味,在其中無法自拔。
主觀來說,經歷感情崩塌,信念崩塌,自我崩塌,他的世界已經是灰暗的了。人一旦失去什麼,就會在其他方面找補回來。所以,並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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