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婉搖了搖頭。
她這位徒弟要真是受教了。
也不會搞得像現在這麼狼狽。
她心里那一關怕是過不去了。
南宮婉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各有各的緣法，隨她去吧。
若水轉頭看向了望月峰所在方向。
“師尊，你說他能夠築基嗎？”
南宮婉轉頭隨著若水的目光看向了望月峰方向。
目光深邃無比，好似跨越了萬里的距離。
“五成吧！”
畢竟是五靈根廢體。
哪怕把無瑕丹藥當糖吃也很難跨越那道天塹。
若水回頭看向了師尊。
“師尊，他為何能夠那般輕易煉制出無瑕丹藥？”
南宮婉收回了目光，白子落在了棋盤上。
觀景台上也響起了南宮婉溫婉的聲音。
“天地萬物，奇異之事不勝繁多，有人生來便可法力通天，有人出生便有五行之靈護身，更有人與天道契合，別人夢寐以求的天地意境，在他那里只是日常狀態。”
若水的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這麼說來她那位便宜弟子與天道契合之人？
這時，師尊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大道無情，天道亦是如此，是賜福，也是詛咒，法力通天者，福緣淺薄，生來便被這方天地壓勝，夭折者眾多，五靈之體萬年難得一見，出世便會引發災禍，罪孽加身，橫死道消，與天道契合者多為天道養料，五靈根廢體，無緣修仙，入凡一世，終歸塵土，反哺天道！”
入凡一世，終歸塵土，反哺天道？
“師尊，他是山上人！”
如果天道契合者無法修煉。
那她的那位便宜弟子又是怎麼一回事。
“他是一個例外！”
南宮婉又轉頭看向了望月峰方向。
他的確是一個例外。
一個天道契合者中的例外。
“師尊，天道真的存在嗎？”
何為天道？
這恐怕是所有修士一生追尋的答案。
南宮婉回頭看向了自己的大弟子。
“天道是天地運轉的規則，它可以存在，也可以不存在，你認為它存在，它就存在，你認為它不存在，它便不存在，每一位修士心中都有一個答案。”
若水沉默了。
師尊此番言語有些深奧。
她一時間難以窺探其中的奧秘。
這一場棋局會持續很久很久。
山上人下棋對弈短則數個時辰。
長則數年，數十年，甚至數百年，數千年。
棋道中蘊含著天地規則。
哪怕只能感悟到其中一絲的天地意境。
對修士也有著想象不到的益處。
半年後。
合歡宗。
內門，望月峰。
時光如梭，半年歲月悄然無息的流逝了。
在峰頂的涼亭中，李蒙依舊在打坐修煉。
從涼亭中散發出了五色靈光越加的濃郁。
五色靈力席卷了整個峰頂。
向涼亭中的小老頭望去。
小老頭那瘦弱干枯的身體似乎變得更加壯實了一些。
原本有些皺的皮膚也變得光滑了不少。
突然，小老頭睜開了雙眼。
“還差了點！”
李蒙低頭看向了最後一瓶丹藥。
二十顆無瑕築基丹都無法讓自己築基。
這是李蒙萬萬沒有想到的結果。
“好在我早有準備！”
李蒙拂袖一揮。
五瓶丹藥從腰間的儲物袋中飛出。
整齊的擺在了身前的地面上。
這些無瑕築基丹原本是為小師妹準備的。
這是李蒙給小師妹的承諾。
自己說出去的話李蒙從不會忘記。
如果他築基失敗。
他身上的所有東西自然會落到南宮老祖手里。
如今築基在即，就差一口氣了。
只能拿來應急之用。
等築基後再為小師妹準備一些築基丹便是了。
看著擺在地面上的六瓶丹藥。
李蒙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
五靈根廢體就算再廢。
按理說築基應該也不會如此艱難。
他使用的可是無瑕築基丹。
哪怕是四靈根資質的修士。
使用無瑕築基丹也有八成的把握築基。
他吃了二十顆築基丹。
攔在築基前的那一座大山竟然一點兒也沒有撬動。
這讓李蒙心里有點慌。
“絕不能築基失敗！”
好不容易等來了“天道系統”。
他豈能止步于此？
李蒙雙手掐訣。
十顆築基丹飛出了丹瓶。
一股腦的飛入了的李蒙嘴中。
李蒙閉上了眼楮。
雙手放于腿上。
下一刻，李蒙氣息暴漲。
蒼老的身體散發出了更加耀眼的五色靈光。
狂暴的五行靈力好似心跳一般。
一次又一次向外席卷而出。
築基丹的藥力實在是太強了。
十成藥力只有七成藥力被吸收。
其它三成都溢出了體外。
不是李蒙不想吸收十成藥力。
而是練氣修士的神魂無法控制體內狂暴的靈力。
強行吸收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爆體而亡。
時光如梭，一天又一天的時間過去了。
涼亭中的異象從未消失。
五彩靈光每一天都會耀眼幾分。
向外溢出的五行靈力越來越濃郁。
……
一年後。
望月峰。
峰頂涼亭中。
涼亭中突然不再有五行靈力席卷而出。
閃耀的五彩靈光也漸漸變得黯淡。
盤坐在蒲團上的那道身影雖然依舊白發蒼蒼。
但身體不再弱小。
反而給人一種壯實飽滿的感覺。
臉上的皮膚不再皺巴巴的。
亮滑好似白玉一般。
渾身散發著一種古樸的天地意境。
僅僅坐在那就給人一種山上仙人的氣質。
盤坐在蒲團上的李蒙睜開了雙眼。
雙手掐訣。
一聲輕呵。
“散！”
下一瞬間，五行靈力從李蒙身體中爆發而出。
形成了一股五彩靈柱沖天而起。
沖天的靈柱直入雲霄。
一片雲蹭被擊散。
滾滾五行靈力向四方席卷而出。
形成了一股靈力潮汐反哺天地。
李蒙服用了太多的築基丹。
積壓在體內的靈力如果不散出去。
他的身體會承受不住爆體而亡。
合歡宗。
內門。
掩月峰。
峰頂閣樓觀景台上。
“師尊，這是……”
正在對弈的兩道曼妙身影齊齊的看向了望月峰風向。
南宮婉面紗下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築基成功了！”
築基成功了？
她那個便宜弟子築基成功了？
“只是築基而已，怎會引發如此驚人的異象？”
沖天的而起的靈柱散發的靈力都快比得上築基大圓滿一身的法力了。
“嗑藥磕出來的唄！”
南宮婉的聲音有些揶揄與輕快。
嗑藥磕出來的？
若水抿嘴一笑。
是啊，不就是嗑藥磕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