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能的心境,同樣變化莫測。
事實上,全覺化成功凝聚歸源之種後,心境就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他的很多招式都與此時此刻的心境不匹配。
甚至,他與自己的刀‘凶刀夢斷天涯路’都已經完全不匹配。
以前他是‘恨天無把,恨地無環’,明明有無敵的實力卻前路斷絕,但在凝聚歸源之種後,他充滿干勁與激情,恨不得征戰諸天,將所有競爭者斬于刀下,最終一舉歸源,從此成為自己最想成為的人。
在這種心態下,他過去那些招式,其實威力都變弱了。
比如‘凶刀明月高懸,獨不照我’,若是以過去的心境,那就不是在樹狀宇宙留下一道疤痕的程度,絕對連樹枝都要斬斷幾根,甚至可以將某一大段樹枝從樹狀宇宙斬下來。
但張壽這一刀,讓他重新找回那種感覺。
憑什麼?
他曾經苦苦追尋之物,結果卻不要臉的送上門給他人?
這就好比自己苦苦追求而不得的女神,結果竟然轉身就投懷送抱、曲意逢迎、卑躬屈膝的也要跟著一個丑男。
絕境七殺刀,剩余五刀被張壽合二為一,瞬間化作巨大的火焰刀氣隔空斬向全覺化。
全覺化沉默的看著刀氣襲來,突然低沉地笑了一聲,既然求之不得,那就干脆統統都填進凶刀之中,讓他們全都成為凶刀的一部分。
他緩緩抬起手,凶刀突然像是活了過來,一股恐怖的吸力從刀身傳出,四周的一切能量、物質統統被吸入刀身之中,張壽斬出的火焰刀氣同樣不例外,在進入吸力範圍後瞬間被撕扯成粉碎,轉眼就被凶刀所吞噬。
凶刀,確實是活物。
而鍛造凶刀最基礎的材料是……全覺化自己!
諸天萬界曾經有很多全覺化,甚至存在過實力與他自己相近的個體,而凶刀就是某個意圖歸一的全覺化身體所打造,有了這個基礎,凶刀才能夠無限的吞噬世界,吞噬一切,最終變成現在的模樣。
此時,全覺化看著張壽,抬起的手落下。
凶刀明月高懸,獨不照我!
一條黑色細線瞬間向前延伸,張壽根本來不及躲閃,但他也沒有想著躲閃,一瞬間硬剛而上,同樣一道斬出。
絕刀人生自古誰無死!
在大火炎焱焚天刀的加持之下,無邊的烈焰與張壽合二為一,他人就是刀,他人就是刀氣。
這已經不是離體斬波,而是他整個人飛身而上,與全覺化斬出的刀氣踫撞在一起。
別看全覺化的刀氣只是一條細線,實際上那是壓縮到極致的恐怖刀氣,其中的刀意、規則、能量都是尋常大能不可想象的強大。
兩者一踫撞,瞬間張壽前方刀氣爆發,他整個人死死頂著刀氣,但依然被斬出無數光年之外,沿途撞到一個倒霉的世界,世界壁壘當場被撞爆,接著他撞碎一顆又一顆的星球,連帶著空間都被撞碎,最後世界灰飛煙滅,而他也從那世界出來,繼續往後退。
退出不知道多遠,他才一口鮮血吐出,低頭就發現自己胸口以下的身體竟然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果不是有大火炎焱焚天刀護住這胸口以上的部分,恐怕他整個人瞬間就沒了。
即便有大火炎焱焚天刀,他和全覺化的差距也沒有拉近多少,只不過真品的大火炎焱焚天刀確實強大,在這種恐怖的攻擊下,依然沒有任何損傷,刀身流動的火焰,依然洶涌澎湃。
張壽這一刻,仿佛感受到大火炎焱焚天刀歷代使用者的心境。
勇者只會向更強者揮刀,因此大火炎焱焚天刀本身就是一把絕境之刀,每一縷跳動的火焰,其實都是歷代使用者的吶喊︰豁出一切,戰斗吧!
“豁出一切?我早就豁出去了!”
張壽咧嘴一笑,甚至連身體都懶得修復,他將自己體內的能量不斷注入大火炎焱焚天刀,下一刻肩膀處長出完全由火焰構成的翅膀。
絕刀舍命!
張壽沒有再使用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
因為大火炎焱焚天刀最配的招式其實就只有一招,那就是舍命。
虛空中,全覺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平靜,他手持凶刀看著被自己斬出巨大裂痕的虛空,突然抬起手中的刀,大量火焰憑空出現,剎那間張壽出現,正好一刀斬在凶刀上,熾烈至極的高溫讓全覺化周圍的溫度都迅速攀升。
在某些世界,溫度的上限是大約1.4億億億億攝氏度,但大火炎焱焚天刀最低溫度都比這個溫度更高。
因為大火炎焱焚天刀的火焰,其實不是等離子體,甚至都不是由基本粒子構成,它就是一種純粹的能量,一種概念層面的力量。
沒有任何物質可以抵擋大火炎焱焚天刀的燃燒之力,即便是全覺化也不行。
之前全覺化的頭發、衣服被燃燒,其實就是這個原因,不過當全覺化意識到這一點後,只需持續輸出能量包裹本體就可以用來抵消大火炎焱焚天刀的燃燒侵蝕。
全覺化抬頭看向張壽,手腕稍微用力改變凶刀的方向,張壽頓時倒飛出去。
力量規則,全覺化同樣有修煉,甚至比諸天萬界所有大能都要修煉得深,畢竟這可是最強大的規則之一。
漫長的生命,讓全覺化沒有短板,他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張壽可以比擬的。
此時的全覺化,已經沒有任何顧忌,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張壽,將張壽連帶著大火炎焱焚天刀一起融入他的凶刀里,既然得不到大火炎焱焚天刀,那就讓它永遠成為凶刀的一部分。
在張壽往後倒飛的時候,突然全覺化瞬移到張壽身後一刀斬出。
這一刀非常快,張壽根本來不及躲閃,幸好全覺化攻擊的是右手,而右手是距離大火炎焱焚天刀最近的部分,所以大火炎焱焚天刀的火焰席卷而來,正好與全覺化的刀踫撞在一起,勉強擋住全覺化的襲擊。
但這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