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深對著石碑默默拜下,轉身離去。
此經他已掌握,並且修煉極為順利。
不過對許深來說,只要初步掌握了,他便可以熔入冥經。
化作其內一部分。
當然,並非全部,只是融血經內最精華。
對他幫助最大的一部分。
許深很明白自己需要什麼。
縱然萬經加身,掌握萬法。
到了最後,他依舊只修冥經,只掌冥法!
“這位古祖,真是被反噬了嗎?”
“還是說死在蒼族手中?”
許深沉思著,一步步向外走去。
待他出來後,就看到許清河已經起身,面帶笑容看著他。
“修煉了?感覺如何?”
許深點頭一笑︰“古祖之法,的確很強。”
“不過...弊端也有些大。”
他直言不諱。
許清河也沒意外,微微點頭。
“不錯,融血經雖主修血液,但實則對肉身一切,都要求極高。”
“前三重還好一些,以部內的資源,還能供得起。”
“可若到第四重,除非擁有天地至寶鍛體,不然...”
他搖頭一嘆,頗為惋惜。
這也就是許千山還沒突破。
他若真修煉到第四重,就必須外出了。
需要很多至寶來錘煉身體,以部內現在的資源,可供不起這些。
“您知道古祖...是怎麼逝去的麼?”
許深突然問道。
許清河一怔,下意識摸著胡子。
“此事...我還真不清楚。”
“不過我父親還在的時候,倒是听他提過一次。”
“據說古祖晚年,一直隱居閉關。”
“閉關之所,周圍化作一片血海,無人敢靠近。”
“听說有一天,星空外傳來轟動。”
“地星無數強者紛紛外出,有老祖說,古祖也去了。”
“他從閉關之地走出,渾身都是血液,肌膚盡是裂痕。”
“最終一去後,再也沒有歸來。”
“當然,也就是那一次,地星強者都沒了。”
他無奈開口,此事太久遠了,他也只是一知半解。
許深點頭,看來和他想的有所偏差。
卻也是接近了。
古祖晚年,應該承受不住血液之力了,所以身軀才會那樣。
那血海...估計是氣血外溢。
去了星空後,和蒼族拼命,最終隕落了。
“這麼說來,就算老...千山他就算可以邁入第四重。”
“但現在也不能了?”
許深差點說漏嘴。
許清河像是沒注意,點點頭。
“不錯,他的肉體和骨頭,都差了很多。”
“想要突破第四重,必須外出,尋找天地至寶鍛體。”
“可惜...現在很難找了。”
“就算那日月商會有,價格也是貴的離譜。”
“一塊寶物,都會讓大部傷筋動骨,千山不可能這麼做。”
許深听著,也是有些可惜。
自己什麼都沒帶過來,不然以他那些戰利品...還是可以幫上忙的。
“不說這些了,這融血經,你掌握即可。”
“修不修煉看你自己。”
“不過...”
他目光掃過許深,不由有了笑容。
“你的一身寶體,真的很完美。”
“以你資質,修到第四重,估計也不會有事。”
“可惜,你有了自己的法。”
他搖頭輕嘆。
許深是創路生靈,許千山和他們說了。
免不了震驚,同樣又有些惋惜。
創路生靈,都有自己的路,不可能將融血經修到底。
“嗯?”
“大長老,部內有什麼事嗎?”
許深耳朵微動,似听到一陣喧嘩,從遠方傳來。
許清河聞言,頓時忍不住笑了。
“你既然出來了,便一起去吧。”
“老夫活了一把年紀,還是頭一次看到這種事。”
他搖頭輕笑,身子騰空而起,轉瞬消失。
許深雖有不解,但也跟隨而去。
不到一會,兩人就來到大部廣場。
此刻,整個廣場一片肅殺之氣。
一個個許氏族人,都帶著森森目光,看著最中心那一批人。
當許深看去,都有了一絲錯愕。
為首之人是個大光頭,一臉陰沉不定。
正是那塵大。
在他身後,有著十余名塵氏強者,都一個個仰著頭,一臉決死之意。
許千山坐在最上方寶座,一臉古怪看著他們。
看到許深來了,塵大目光頓時掃去,死死盯著他。
“小子,你什麼意思!”
許深︰???
啥玩意啊?
我咋就啥意思了?
看許深那表情,塵大冷笑一聲。
“不必搞這套心理壓迫,你這麼久不來我塵氏,不就是想讓我們心底崩潰麼。”
“老子直接來了!”
“你殺了老子,我塵氏之人...放過他們!”
許深听完呆了一下,隨後...忍不住笑了一聲。
這特麼...純腦補怪。
自己沒去,單純就是感悟融血經來著。
還成心理戰術了。
“你笑什麼!”
塵大一揚骨棒,指著許深。
“我笑你蠢...”
許深搖頭,雙眼漸漸平淡。
“我們兩部之間的恩怨,其中有所誤會。”
“倒不如...好好談談?”
“當然,你若拒絕,我便血洗塵氏。”
許深笑著開口,周身卻是不斷彌漫煞氣。
恐怖威壓讓天地昏暗。
塵大,還有那些塵氏強者,一個個都忍不住發顫。
修為都快停止運轉了。
“你不殺我們?”
雖手忍不住顫抖,但塵大還是眯著眼楮,沉聲開口。
有些不敢相信。
許深搖頭,落在許千山一旁。
“你來決定吧,是殺,還是談談。”
他把選擇權給了許千山。
一道道目光落在其身上,就連許清河兩兄弟,都看向許千山。
族長,就是在這個時候,要做出正確選擇。
這關系到未來。
許千山沉默一會,一根手指敲著石質扶手。
半晌,他看向塵大。
“你我二部相爭多年。”
“雖滅去你們塵氏,對我們有好處,但不多。”
“念我等古祖是摯友,這次...談談吧。”
“若你們不信,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
“請吧。”
說完他站起身,先行向著後方走去。
塵大等人面面相覷,都不清楚。
這許氏之人...要談什麼?
難道當年還有什麼事,是他們不知道的嗎?
不過現在不用死,眾人也是松了口氣。
對視一眼後,都跟著許千山走去。
許深沒有說話,同樣過去。
這是許千山的選擇,他不會插手。
一直走到一方大堂,眾人都是坐下。
不言不語,氣氛詭異沉默。
這麼多年了,兩部之人還是頭一次,坐在一起沒打起來。
“你說吧,這些東西你比我清楚。”
許千山看向許深。
許深略微點頭,看向塵大等人,直接開口。
“兩部之爭的起因,你們都清楚。”
“但實則,雙方都錯了。”
“當年害了那孩子的,是邪魔。”
“而你塵氏殺的那個族長,當時也是邪魔了。”
許深一開口,直接讓這群人呆住了。
怎麼有些听不懂呢?
許深一點點,將一些事都說了出來。
待一切講完,眾人都是沉默不語。
幾名塵氏之人,眼底明顯有著不信,懷疑。
塵大看向許深︰“你如何這麼確定,那孩子...就是被邪魔所害?”
許深看向他,眼神冰冷。
“我不需要向你證明,對我來說,你等抬手可殺。”
“我說的,就是真的。”
“信與不信,在于你。”
塵大臉皮子一抽,頭一次踫到比自己還橫的。
但又能咋樣,打不過人家啊。
許千山倒是開口︰“若有機會,我會向你們證明。”
“在這之前...你我兩部兩千年不起戰,如何?”
“兩千年後,若依舊沒有證據,那時候...我等再談!”
塵大盯著他,許久後,突然咧嘴一笑。
“許千山,老子第一次...覺得你是條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