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海內寂靜無聲,下方的灰色霧氣在滾動著。
如被許深聲音震蕩。
就算末序心底再憤怒,再怎麼想殺許深。
他也知道...自己做不到了。
除非有一把神兵。
深深看了許深一眼後,轉身轟轟離開。
順便帶走了失神的寧溪。
相比末序的挫敗與怒火。
寧溪更多的...是無力和絕望。
每一次。
每一次在她以為,自己可以與許深一戰,甚至能殺他的時候。
許深都會出現,毫不留情給她重重一擊。
想起母親和通宇大尊對自己的告誡,寧溪沉默下去。
她真的太偏執了嗎。
就如母親說的,活到最後才是贏家。
而自己非要鑽死胡同,去跟許深一較高下。
道府那邊,一道道目光掃過許深,殺機凜然。
卻誰也沒有出手。
天府不會給他們機會的。
“小子,走了。”
老山羊過來了,直接扯著許深就要跑。
誰知道對面會不會發瘋,直接冒出來一堆。
許深也沒有過多停留,轉身和老山羊回府了。
至于那些天府的天驕,早在許深開戰那一刻,跑的遠遠的了。
“噗呲!”
剛剛回到天府,許深面色轉瞬煞白,一大口血噴了出來。
大腦仿佛撕裂一般,甚至來不及說話。
直接盤坐下去,渾身力量涌動,不斷修復傷勢。
老山羊搖頭開口︰“你小子,是真能裝比。”
“念被撕裂了吧?”
“也是膽子大,和那末序硬剛。”
許深和末序廝殺的每一刻,念力都毫無保留在加持。
但末序是滄溟境,擁有完整的念。
許深和對方比不了。
雙方的念硬踫之間,許深自然無法抵抗,被撕裂了不少。
當然,簡單來說。
就是許深的念還太弱,遠遠沒有徹底成型。
府內,許深一事傳開。
這讓所有天驕更加沉默。
戰滄溟?
他怎麼敢想的?
並且還沒死,讓滄溟負傷了!
“以後許深就是滄溟境了。”
“不錯,誰說他是冥造層次,我跟誰急。”
“我看看誰眼瞎,說他還在冥造層次。”
這些天驕心照不宣,直接把許深安排到了滄溟境的位置。
沒辦法啊!
把他放在冥造層次,還讓不讓人活了?
一月後,許深緩緩睜開眼楮。
口中吐出一口清氣,心底有所了解。
果然,滄溟之間的廝殺,念極為重要。
甚至受到重傷,念也會遭創。
並且恢復很難。
以許深這種離譜恢復力,也花費了一月時間,才徹底恢復。
“和滄溟生死廝殺,是不可多得的機緣。”
“也因為這樣,寸心前輩的修體感悟。”
“霜宗內那些刀決感悟,都更加精進一絲。”
許深低語,看著自己的手。
“未來...千年內,不知是否有機會破入滄溟。”
師尊,又或雷凡子。
都給他定下了目標。
想晉升滄溟,他必須擁有完整的念。
並且...戰勝或斬殺一尊滄溟!
這還是孟無涯說的。
這些條件听起來,都極為離譜。
但放在許深身上...又好像挺正常?
總之許深這個晉升條件,沒幾個人知道。
天府弟子,更不清楚。
就算他們道心再堅定。
但若真知道這離譜條件,也定會心底郁悶。
所以干脆選擇不說。
“恢復過來了?”
老山羊邁步走了過來,懶洋洋開口。
許深看了它一眼︰“你怎麼做到的,讓那些蒼族都追殺你?”
老山羊冷哼一聲。
一臉不屑︰“就他們一群廢物,還追殺本尊?”
“本尊把他們本命兵器都掃了,直接成了廢物。”
“就算來上千個,能奈我何!?”
許深臉一僵︰“你...把他們兵器,都給掃了?”
“都是本命之兵?”
老山羊點頭︰“是啊。”
“......”
許深總算明白了,為何這群蒼族連天府天驕都不管了。
非要殺老山羊。
本命之兵都沒了,還殺個屁。
有這老羊在,誰敢掏出兵器?
許深眉頭一皺︰“這麼一想...蚩尤先祖的衍兵之法。”
“和你這五色神光,倒是頗為相似。”
老山羊聞言,搖搖頭。
“只是在兵器這方面,有些相似之處。”
“還是有很大不同。”
“本尊的五色神光,無物不刷,無物不掃。”
“莫說兵器,哪怕是天地至寶,只要敢露面,本尊就能給它掃來。”
“但這衍兵,是對兵器極致的壓制與操控。”
“可使神兵倒戈。”
“這點來說,還是很出彩的。”
“不...準確來說,你曾經那四個武紋技,沒有簡單的。”
開山斷海,衍兵撕天。
越是往後越是強大。
但許深早早將其相熔,還沒來得及仔細挖掘。
“總之你以後少出去吧。”
“我可不是隨時都能出關救你。”
許深警告老山羊。
老山羊一揮蹄子︰“本尊肯定不出去了。”
“掃來的兵器夠用了。”
“接下來的日子,本尊也要修煉了。”
許深一挑眉︰“你,修煉?”
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听到老山羊要修煉。
很是新奇。
老山羊一瞪眼︰“羊馬的,本尊不能修煉咋的?”
“本尊要修煉驚世秘法,一旦出關,亂殺四方!”
“等著吧你。”
說完,它又突然露出一絲莫名,詭異的笑容。
“本尊有個天大消息,關于許白的,想不想听?”
听到許白,許深一震,看向老山羊。
“他怎麼了?”
听這老羊的語氣,許白應該不是出什麼事。
老山羊嘿嘿一笑,隨後跟許深說了起來。
萬族城沖冠一怒,殺到死族據點。
最後發現,道侶竟然是花仙...
許深雙眼漸漸呆滯,腦子有些亂。
什麼玩意?
花仙?
頂級大能?
許白...怎麼讓人家傾心的?
許深下意識摸著下巴,一臉認真。
“這花仙,年紀多大了?”
“許白才多大?”
老山羊一蹄子敲在許深腦袋上。
“你它羊馬的,什麼腦回路?”
“這是年紀的問題嗎?”
“那花仙宮,本尊也听聞過。”
“里面的弟子,仙子等等,個個青春永駐。”
“而且年紀對星空來說,就是一個數字。”
“許白這是少走了幾萬年的彎路啊!”
它一臉恨鐵不成鋼。
雖然許深也知道,但就是心底...怪怪的。
難道以後那花仙,還要叫自己大爺不成?
叫許冬和夢羽爹娘?
想想就古怪...
不過,許深還是頗為欣喜,許白也算是有靠山了。
雖然這靠山...不太對勁。
“星空還有什麼事嗎?”
許深又問了一句。
老山羊想了一下,搖搖頭。
“紅纓帶著本尊分身,去了不死冥族那邊。”
“倒是沒啥大事。”
“不過有件事...”
老山羊猶豫一下,看著許深,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麼事?”
許深心底頓感不妙。
“當年冥皇被封印前,小豚咬破了不死冥族界域。”
“然後跑到了一處蒼族界域...”
蹭!
許深猛然站起來,直勾勾盯著老山羊。
“這麼久的事,為何無人告訴我?”
這都已經過了多少年,自己竟然一點不知道?
看許深這表情,老山羊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蹄子一揮︰“激動什麼,它沒出事。”
許深頓了一下,沒出事?
難不成,那一處界域的強者,沒人能破開小豚防御嗎?
老山羊臉色有些扭曲,摸著下巴。
糾結了半天後,它才慢慢開口。
“小豚進去後,啥事沒有。”
“但里面幾個大尊,把它當成老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