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許深听到這話,心底雖有不解,但還是默默起身行禮。
隨即轉身離去。
雷凡子看著許深離開,嘴角起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笑容。
這小子。
他是不是還不知道,在這個階段。
目前...沒有人比他更強了。
不論是曾經,還是現在。
甚至未來,都很難有人超越他。
看著許深消失,他輕聲低語。
“在府內,盡一切可能去提升吧。”
“一萬年,很短暫...”
......
許深離開了碑山。
不久後,來到了孟無涯所在。
對方好像早就在等著他。
庭院的小桌上,放著一杯茶水。
“看來,有人跟你說了。”
孟無涯一笑,伸手一指前方。
許深走過去坐下,喝了一口茶後。
才開口問道︰“師尊,到底是什麼事?”
“弄得這麼神秘。”
孟無涯看向他︰“倒也不算什麼。”
“天府的老傳統了。”
“每一代的弟子,天府都會視他們修行進度。”
“給他們開啟一場試煉。”
“與心境有關的試練。”
許深頓時無言了。
心境?
別又是什麼幻境啥的。
這幫大佬都喜歡玩這些嗎?
“師尊,是幻境嗎?”
他有些古怪問道。
孟無涯見許深這神色,笑了起來。
“怎麼,不想進幻境了?”
許深搖頭︰“倒不是這些。”
“只是每次踫到...咋說呢。”
“都感覺不是自己。”
“更像代入其他人的一生,那感覺...不是很好。”
孟無涯若有所思,沒說什麼。
一根手指,卻是輕敲桌面。
時間一點點過去。
半晌後,孟無涯突然開口。
說出了一個...讓許深感覺很奇怪的問題。
“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徹底改變。”
“一切的事物,都與你背道而馳。”
“但你這麼做...卻可讓你重視的人活下來。”
“並且活的很好,你會接受嗎?”
許深心底一顫,也不知道是不是經歷多了。
還是自己比曾經強,他下意識就覺得...這話,好像有什麼深意。
但他還是認真想了一下。
最後緩緩開口︰“若沒辦法的話,我會去做。”
孟無涯像是尋常聊天一般,笑了笑。
“決定的這麼快。”
“都不好好想想?”
許深也笑了起來,拿起茶杯喝了口。
“那不也是沒辦法麼。”
“有辦法的話,我肯定不會這麼選。”
“弟子活到現在,說實話也夠本了。”
“還記得,在曾經...只想讓自己活下來。”
“給我弟弟妹妹,安排好一切。”
孟無涯看向許深,頗為認真。
“那你為自己而活了嗎?”
許深一怔,像是在思考,看著手中的茶沉默不語。
茶水映出他的面龐,很平靜。
慢慢露出一抹笑意︰“我一直都在為自己而活。”
“我所做的一切,都有意義。”
“讓他們過得好,讓他們安全無憂。”
“這本就是我的私心。”
老人呵呵一笑,站起身敲了一下許深頭顱。
“傻小子。”
他沒再多說什麼,背負雙手,看向遠方。
“回去等待吧。”
“這幾年,就要開啟試煉了。”
“這一屆的小家伙,進境都很快。”
“如此的話,心境也要跟上。”
見師尊沒有過多解釋,許深默默一拜,轉身離去。
“你小子怎麼回來了?”
“去去去,別在這閉關。”
王觀海看許深回來了,頓時一臉嫌棄,連忙揮揮手。
“?”
“那我走?”
“沒利用價值你就翻臉是吧?”
許深一臉不善。
王觀海躺在山頭,正曬著太陽。
一听許深這話,頓時瞪眼。
“我翻臉?!”
“你小子現在閉關咋回事,你不知道啊?”
“閉關時候,你那歲月之力溢出來,不知道的凡人靠近。”
“直接從小孩變老頭了。”
“老子還得幫你擦屁股。”
“閉關行,不許在這里修煉歲月之法!”
許深這些年來,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碑山之內。
基本都在歲月道碑之下。
偶爾還是會去人道之碑,卻依舊一無所獲。
不過許深的歲月之法,倒是漸漸精進。
但也因為他實力弱,對歲月之法的進境,又有些快了。
導致修煉之時,不時溢出氣息。
他離開碑山,跑到王觀海這里去消化感悟。
但這片小世界,不時有凡人,又或修為弱的修行者。
不小心會接近許深閉關之所。
一個不注意,被歲月之力波及,直接壽命大損。
王觀海還得暗中補全他們壽命,並且斬去記憶。
對他這個懶人來說,很麻煩。
許深一屁股坐在一旁︰“我暫不修煉。”
“放松一下,這些年來一直都在修煉。”
“太急也不好。”
王觀海懶洋洋點頭︰“這還行。”
“你閑的也是閑的,幫那小羊擦擦屁股吧。”
許深一怔︰“啥意思。”
“你修煉這些年,就它跳的最歡。”
“天天有事沒事,往灰海跑。”
“現在它一出現,蒼族誰都不管了。”
“都紅著眼要殺它。”
說著,王觀海也笑了起來。
“不過這羊...拉仇恨是真穩。”
“好幾個小家伙,因為它活了下來。”
“這麼下去,估計那寧溪都要出來了。”
許深無言一霎︰“它現在在哪?”
“灰海呢估計。”
“我去看看。”
說完,許深起身騰空,消失不見。
這老羊要是真在搞事,那問題有點大了。
沒準能把蒼族大尊引出來。
此刻,灰海。
老山羊盤坐虛空,一臉莊嚴。
背後五彩神光璀璨散發。
在它的四面八方,有著密密麻麻的兵器環繞。
仔細看去...還能看到十幾把神兵!
它的後方,一群人都在跟著。
有萬族,有人族。
而對面那三十來個蒼族,個個臉色鐵青,跟死了嗎一般。
“小小蒼族,看到本尊還不跑?”
“誰給你們的勇氣?”
老山羊淡淡開口。
“我@¥!¥!¥!!”
一個蒼族破口大罵,實在忍不住了。
這該死的羊,到現在,用那五色神光不知掃了多少兵器。
全部被其奪走。
他們蒼族絕大部分,失去兵器,便等于直接減少了幾成戰力。
這怎能不怒!
“罵吧,你越罵,本尊越開心。”
“不動如山。”
老山羊神色依舊平淡。
說完,它瞪了一眼後方的天府天驕。
“還它羊馬的等啥呢?”
“殺啊!”
“他們兵器都被本尊掃了。”
“你們干屁呢?”
頓時那些天驕一個個回過神來。
嗷嗷大叫沖了出去。
那些少尊沒了兵器,就等于廢物一般。
怎能敵的過他們?
“哈哈哈啊哈哈哈,我羊哥在,你等還敢出來?”
“簡直不知死活!”
“殺!!”
一個個天驕都瘋狂追殺蒼族。
尤其是其中一些萬族天驕,叫的最歡。
有老山羊的日子,他們的處境可謂好多了。
從沒感覺...殺這些少尊這麼順利。
本來因為寧溪的問題,導致他們這些年憋了不少氣。
但許深回來後...無形給了他們一個底氣。
這是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暗中剛剛到來的許深,听到那些萬族天驕,一口一個羊哥。
都呆了一下。
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老山羊...是怎麼馴服這一群的?
同一時間,蒼族道府。
一道聲音轟轟回蕩。
“許深出來了,正在灰海內!”
“讓他們回來!”
“寧溪,這一次...”
“再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