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無痕的刀，很奇特。
天地虛空，一道墨色刀痕橫空，對著許深斬下。
而許深可看到，那墨色刀痕，在下落過程之中。
周圍虛空一切，都被墨色浸染。
不斷擴散。
最後...化作了一片水墨刀山，橫過天地，轟轟降下！
一刀一往無前，沉重如山。
偏偏還帶著...數不盡的鋒芒之意！
眼底有了一抹驚訝。
就光憑這一刀，只要這一批天驕內。
不再出現如自己一般的變數。
下一個萬年入府的，定有墨無痕一個！
當然，如果墨無痕天賦已經恐怖的不正常了。
沒準在天府再次開啟前，就能突破滄溟。
“很強，不過正如霜老前輩所言。”
“對刀意的掌控，有些差了。”
“想來是剛剛修出沒多久吧？”
許深點頭開口，面對那轟轟而來的墨色刀山，神色不變。
手中出現一把黑色長刀，刀尖流轉神輝，向著一處猛然點下！
！
鏘！
轉瞬，刀山碎裂。
漫天墨色化作點點光輝，直接消散了。
墨無痕一聲悶哼，後退幾步。
那雙眼楮有著錯愕，震驚。
自己最強一刀，就這麼被隨手破了？
難道冥尊前輩消失的這些年，都在霜宗修煉刀道嗎？
不然怎會有如此造詣？
“不要多想，和刀道強弱沒關系。”
“能看出你的弱點，是因為...我比較強吧。”
許深散去長刀，對著墨無痕笑道。
一刀之後，已經結束了。
這已經是墨無痕的全力一刀。
“晚輩不足之處，還請前輩指點出來。”
墨無痕回過神，抱拳恭敬一拜。
許深看著他，想了一下後，緩緩開口。
“指點刀道，我是不能隨意了。”
“畢竟里面兩位前輩，遠超于我。”
“但我想問問你，那一刀為什麼...要化作刀山？”
墨無痕有些不解︰“因為晚輩所悟出的，就是這樣啊。”
許深反問︰“那你為什麼要將其擴散？”
“把這刀山之重，刀鋒之利。”
“全部壓縮在那一道墨痕之中，不是會更強麼？”
墨無痕聞言，眼中先是有了片刻茫然。
又陡然爆發出閃亮的光輝！
他對著許深恭敬拜下︰“前輩，無痕懂了！”
許深點頭一笑︰“走吧，兩位前輩估計在里面。”
說完，直接向著霜宗走去。
墨無痕也連忙跟了上去。
一進宗後，果然看到那兩位老人，都在含笑看著許深和墨無痕。
那神色，顯然都很滿意。
外面一切，他們都看在眼里。
“霜老！我來了。”
一道身影出現，是白華。
“秦老前輩？刀山又有弟子來了？”
他剛剛到場，就看到了這里的四人。
看到秦鋒的時候，抱拳一拜。
隨後目光落在墨無痕身上。
眼中有著笑意。
“嗯，帶那小家伙去冰壁吧。”
“等他參悟完了，你們再交流。”
霜老平靜點頭。
白華咧嘴一笑，那笑容之間，竟有一分莫名猙獰，以及興奮。
“放心霜老！”
他走向墨無痕︰“這位師弟，請隨我來吧。”
“也有一些年，沒見到刀山來人了。”
目光掃過許深，以及墨無痕還沒有平復的氣息。
白華直接懂了怎麼回事。
他以為這小子自不量力，去挑戰許深了。
“麻煩師兄了。”
墨無痕抱拳，隨著白華離去了。
此地，只剩下了許深三個。
秦鋒來到這里，好像是回家了一般。
抬手一揮。
立刻一方石桌，三個石凳出現。
還有一壺升騰熱氣的茶水。
那茶水很神異，熱氣竟有光輝閃動。
散發出的香氣，都讓人精神一振。
“小友，來坐吧。”
“雖不能與你有所因果，但飲茶論道，卻是可以的。”
秦鋒很坦然，先行坐下，對許深一笑。
“哼！還真當你家了。”
霜老冷哼一聲，卻也自顧自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許深先是抱拳，隨後也走過去坐了下來。
“小友想必心有疑惑，為何霜宗界域封閉。”
“我刀山之人，依舊能來此？”
秦鋒飲了口茶，先行開口。
許深點頭︰“晚輩的確不解。”
“星空內的兩大修刀聖地，平日看起來毫無聯系。”
“沒想到...”
秦鋒看向霜老︰“你說還是我說。”
霜老一撇嘴︰“當然是我說，你消停待著就行。”
說著，他看向許深。
“霜宗，刀山。”
“實則原本是一家。”
一開口，就給許深鎮住了。
“一家！？”
許深有些驚異。
兩大修刀聖地，竟然是一家的？！
這若是合並在一起，該有多強？
“不錯，老祖她有兩位弟子。”
“大弟子，自創刀道。”
“開創了滅字刀典，走出霜宗，成立了刀山。”
“而二弟子，則是留在霜宗，成了那個時代的宗主。”
“大弟子為什麼出去，原因已經沒人知道了。”
“不過不論是霜宗，還是刀山，曾都有猜測。”
“兩人可能是不和，也有可能是因為道侶決裂...”
許深听著，感覺有些復雜了。
道侶決裂？
這刀山之祖，和霜宗的那一位，還是道侶？
秦鋒卻是突然開口︰“決裂這個說法，行不通。”
“若真的老死不相往來，刀山和霜宗之間，也不會留下通道了。”
“老祖坐化前，更是曾言。”
“刀山霜宗本為一體，不論過了多少歲月，多少時代。”
“只要刀山還有弟子，一旦霜宗遇險，必須前往助戰！”
“同時，更不能做出有損霜宗之事。”
“這是每一個入山弟子，都必須要知曉的事。”
“哪怕他們不知道，霜宗是否還存在著。”
他平靜說著，刀山內一些普通的弟子。
都以為霜宗隱世，可能已經不復存在。
實則唯有妖孽，被刀山重視的，都要立下道心之誓後。
才會被他們帶著，前往霜宗。
霜老開口︰“又不知道咋回事，隨便說說唄。”
“總之，刀山和霜宗一體，這是事實。”
“彼此之間，有往來的界域通道，只不過很隱秘。”
“每每刀山有了妖孽出現，都會被帶著來此，前往深處一觀冰壁。”
“以此精進刀之感悟。”
“當然，刀山那邊，也有可以感悟的好東西。”
“里面那幾個小家伙，都是悄無聲息去過了。”
說到這里，霜老不由嗤笑一聲。
“你們刀山，人可是越來越多了。”
“白華那小子上次去，說光是核心弟子，都有三千。”
“這是要矮個子里拔高的？”
秦鋒沒理會對方那頗有嘲諷的話，看向許深。
“看到了嗎，我懷疑，這才是兩位老祖分離的原因。”
“我刀山，收弟子雖看天賦，但更看向往刀道的決心。”
“哪怕天賦差一些，只要有刀心，皆可加入。”
“而霜宗條件太苛刻了，這麼多年了，也只還有十位弟子。”
“當然，這個形式不能說有問題。”
“而是兩位老祖的理念，有所差異。”
“但不能否認，每一個，都自有自的好處。”
許深默默點頭。
“刀山走的，是量。”
“霜宗所走，則是精？”
霜老感覺許深這個形容很貼切，不由點頭。
“就是這個意思。”
說完，他又突然喃喃一句。
“在以前，我師尊還活著的時候，我听聞過。”
“他們分道揚鑣的原因，好像不是因為這些。”
“像是與...霜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