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羊一呆。
放心?
馬上,它反應了過來。
羊馬的,怎麼忘了這一茬。
這小子早已突破圓缺境,從在天府內那時候。
早已無敵了。
滄溟不出,誰都無法奈何他。
更別說這青龍大陸的冥造,能強到哪里去?
再者...這小子有沒有恢復,恢復到什麼狀態了。
連它都不知道。
很快這些事,就被老山羊拋之腦後。
兩眼出神,在暢想著什麼。
不久前,日月商會的人又來了一次。
依舊是遞出一枚玉符,轉身離開。
再一次和秦微月交談後。
許深和它都陷入沉默。
秦微月不知從哪得來消息,知道他的骨頭是截道石。
但這並不是關鍵。
重點在于,對方很直接。
給了許深一個坐標。
是霜宗所在位置。
並且直言前往霜宗,會有她的道侶來接許深。
若許深有意,可將那胚子...
鍛出仙兵雛形。
而所需要的時間,很短!
許深甚至都懷疑,對方是不是听到他和老山羊說話了。
不然怎麼他有想把骨頭抽出的想法,對方就傳來這個消息?
對此,秦微月更說了一句讓許深不解的話。
金笙能活下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
他更迷惘了。
因為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但不管如何,他和老山羊。
都覺得這個霜宗必須走一遭。
極大縮短永恆仙兵誕生時間...這個誘惑太大了。
許深無法拒絕。
“霜宗...這是個很不錯的宗門。”
老山羊輕嘆,像是知道什麼。
可當許深問起,它又兩眼呆滯,磕磕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想打造什麼兵器?”
老山羊好奇問了一嘴。
“沒想好,可能會打造成一把刀。”
許深隨口說著。
他還真沒想過這些。
畢竟正常來說,這都是滄溟後才開始考慮的。
“每一個胚子,其實已經有些固定了未來樣子。”
“就如截道石,截之一字是關鍵。”
“截天地萬物,截道。”
“如此一來,定要有鋒芒才行。”
“當初那個紫仙,估計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將其打造成劍。”
老山羊喃喃說著。
“鋒芒...”
許深若有所思,心底有了些想法。
“如果不固定形態,是否可行?”
他突然開口。
老山羊眨眨眼楮︰“正常來說,這等神物,其實什麼樣都可以。”
“只不過最終形態,會決定有多強。”
“不固定形態,一團水?”
許深笑著開口︰“有一個想法,不過能不能成,還要看看。”
“若不成,說出來也沒有意義。”
“咱地星人別的沒有,就是點子多。”
老山羊也沒在乎︰“反正那玩意是你的,愛咋弄咋弄。”
“接下來你要在這大陸,完成一些事。”
“然後再去地府,抽出截道本源,重塑人族之骨。”
“最後...再去霜宗?”
它捋清了許深未來要做的事。
“嗯,大體就是這樣。”
許深翻手,掌間有一縷縷黑色氣息升騰,明滅不定。
“當年冥皇前輩有一絲氣息在我體內,如今雖有些虛弱。”
“但並沒有散去,說明暫沒有危險。”
“封印之地被蒼族隱匿,顯然是怕他被人救出。”
眼中閃動一絲冷光,將那一縷氣息收起。
“當初我已盡力。”
“九嬰,陰月這些大尊,太強了...”
“借用的力量,終究不是我自己的。”
“這一場殺劫,到底是針對我,還是冥皇前輩,尚不清楚。”
“可能他們都想殺。”
“可以肯定的,我若此時出現星空,定會引來大尊追殺。”
許深低語著。
以前冥皇前輩在,他們尚有顧慮。
如今若自己再一次出現,不死冥族,金烏古國雖說都會幫自己。
但當年那一幕,沒準會再現。
他不能牽連更多人。
“地府出口,能操控位置麼?”
許深突然問道。
老山羊一瞪眼︰“開什麼玩笑,我要是能操控。”
“那我不就是地府之主了?”
“都說了,鬼門關會在哪出現,完全隨機。”
“你要是運氣不好,出現在蒼族界域都有可能。”
許深眉頭皺起。
“這麼說來...待此地事了後。”
“唯一難點,就是去霜宗的路上。”
“天府我有玉符,可掐碎傳送回去。”
“若在路上身份暴露,立刻回歸天府。”
這完全是賭概率,就算他手段再多。
大尊大能這等存在,稍稍注意他,掃來目光...
不論是何等偽裝,都撐不過幾秒。
還是實力不夠...
自己距離滄溟,還有很長的距離。
老山羊之前還曾問他,用了人祖,日月雙尊的力量。
有沒有觸類旁通,讓境界再一次突破。
但這很不現實。
那些力量,是在燃燒他的一切。
不死已經很幸運了,又何來助自己突破一說?
但在生死之間,許深的確是破了一層境界。
抵達圓缺境中期。
到了現在,他已感到境界突破之艱難。
那些冥造境老前輩,有人一生突破無望。
有人用了很多很多歲月,不是沒有理由的。
冥造晉升...直接關乎感悟。
許深這圓缺境,雖說不太一樣。
但卻也和感悟有著極大關聯。
五髒六腑之內,他已可將法融入四分之二。
也代表著圓缺中期。
當全部完美融入,那時...便是圓缺巔峰。
將腦海中的雜念散去,許深目光漸漸恢復平靜。
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要把那缺失的歲月之悟補全。
一切結束後,前往地府。
將截道骨取出,重塑自身之骨後...他有九成把握。
將那歲月之法...領悟掌握!
這個過程需要很多時間,他再急也沒辦法...
一月之後,文國外,遙遠的大山宗方向。
一群強者的氣息,突然爆發而出,從四面八方降臨而來!
整個大山宗,甚至周圍大地,都在動搖不斷。
里面弟子個個面色煞白,以為天要塌了下來。
黃千寶臉色平靜,只是略有驚訝。
他沒想到竟然來了這麼多強者。
甚至有幾個宗門...所有冥造都跑了出來!
就為了那位前輩,至于麼?
“黃道友,我等來此的目的,你也清楚。”
“那等大師,你一個大山宗留不下,還是讓他出來吧。”
一名老人淡淡開口,身穿銀衣,雙手背負。
“不錯,我等各個大宗來此,都是因為宗門缺人。”
“你將大師叫出來,讓他自己選擇,如何?”
又有強者開口了。
對他們來說,大山宗只有黃千寶這一個冥造巔峰。
還是差了點意思。
在頂級勢力里,幾乎是最弱的。
如此說話,已經很客氣了。
黃千寶出現在山門之外,一臉平淡。
這讓在場不少存在都是眉頭一皺。
他...怎麼如此平靜?
目光一掃而過,黃千寶略微點頭。
“看來大家都到了,比我想的還要多。”
如此淡然語氣,頓時讓眾人感覺有些不對。
“你...”
一人還沒等說什麼,黃千寶已經轉身,恭敬凌空一拜。
“前輩,人來的差不多了。”
轉瞬,一片黑暗如潮水般,將整個天空遮掩。
一切化作墨色。
在所有人震驚目光中。
一名面色略白的灰發青年,自黑暗深處走出。
很奇怪,他們...感受不到對方的氣息。
卻只能感覺...
一股難以形容的壓抑,死死堵在他們心底!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未知恐懼!
許深看著這群無比警惕,不斷後退的強者們。
目光一掃而過,平靜開口。
“我需要你們去做一些事。”
“你們...沒有拒絕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