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許深的話，靈命子眼中有了一絲說不出來的笑容。
更是給許深留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便轉身離去。
“里面那一位想讓你進去，但你不進。”
“這等于掃了他的面子，嘖嘖，自求多福吧。”
許深一怔，還沒等多問，對方轉瞬消失。
他帶走了除許深和老山羊外，所有的人族。
哪怕是一些隱藏在其中的，都被帶走了。
許深已經將道碑資格，均勻分給了他們。
現在，包括許深在內，大概有六千左右的人數。
眾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著。
還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的時候，又一抹光輝從遠方的那石門沖出。
這一次，是一名白衣老人。
是之前和那位陰老，一起在星空深處，暗中觀察許深等人的存在。
他面容和藹，看起來很慈祥。
笑呵呵開口︰“小家伙們，我也不知道該恭喜你們，還是該為你們感到不幸。”
“星空萬族生靈，無不想進血仙天府。”
“但實則呢，進來後大多數，連真正的府界都沒進去過。”
“便已經死在了這片灰海之內。”
“這一次，希望你們可以多有一些存在進去吧。”
“哦對了，你們可以叫我陽老。”
陽老聲音也很慈祥，但說出的話，卻是讓這些天驕們都有些絕望。
怎麼听...都不太像好事呢。
“都隨我來吧，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方天地。”
“沒有見過吧？”
陽老呵呵笑著，先行轉身邁步走去。
一大群生靈就這麼默默跟了上去。
一路上，陽老說的任何話，都死死記在了心底。
“這片世界，名為灰海。”
“怎麼形容這里呢...嗯...總之這里不是你們熟悉的那個星空。”
“你們也可以把這里當作完全與星空隔絕的，另一個世界。”
“這灰海來歷，太過久遠，誰也不知道是如何出現的。”
“在府內的傳說中，是一位強到不可思議生靈。”
“曾經徹底轟碎了一扇滄溟之門，那扇門碎裂後，便化作了這方天地。”
听著陽老的話，這些天驕們一個個都瞪大眼楮。
感覺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轟碎滄溟之門？
這誰能做到？
就算那人祖，都做不到這一點吧？
許深更是雙眼眯起，轟碎滄溟之門，他都不信...
默默跟在許深一旁，依舊在保持神秘的老山羊，此刻也給許深傳音。
“吹牛比呢，這門不可能被打碎。”
前方，陽老的聲音傳蕩著。
“當然，那只是傳說罷了，真實與否，誰也不清楚。”
“但事實就是，這片灰海...來歷不詳。”
“灰海，天府，以及對面彼岸，蒼族的道府。”
“每一個都是未知的，沒有任何人知道來歷。”
有天驕開口了︰“最初的府主...不清楚麼？”
“或者，血仙天府是誰創建的？”
陽老一頓，隨後笑了起來︰“問到點子上了。”
“答案就是...不論是血仙天府，還是蒼族道府，是隨著灰海一起出現的！”
“根源有多遠，已經記不清了。”
“一開始，據說是作為遺跡出現，而最初的一批生靈，進入其中後。”
“便出不來了，永遠成為天府的弟子。”
“第一任的府主，也是這麼出現的。”
“隨後一代一代，不知過了多少年後，天府和道府收徒，才出現了規模。”
“也就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隨著第一任府主隕落後，自此這一切的來歷，都成了謎。”
陽老帶著眾多天驕，越走越遠。
在這一片茫茫灰海之上，如若漫步。
這個世界太空曠了，什麼都沒有，真就如一片灰色的海洋。
只不過那海水...是灰雲。
“天府有道碑，那蒼族的道府呢？”
許深突然問出一句。
陽老轉頭看向許深，眯著眼楮笑。
只不過那眼底，仿佛有著一絲殺機和寒光。
是針對蒼族的！
“你問的問題，也是我們最想知道的。”
“可惜啊，無數年來，沒有生靈能沖入道府內，看到真相。”
“不過關于里面有什麼，倒是曾有猜測，你們現在還是不易知道。”
陽老話鋒一轉，直接將話題跨越。
“灰海這一整片世界內，唯有兩個地方。”
“血仙天府，蒼之道府。”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雙方的府邸之外，都有那塊石碑，刻著對方每一個萬年，府內天驕的名字。”
“也就是說，你們在這里面。”
“除了修煉，與蒼族廝殺，再無其他。”
說話之間，他已經帶著這些萬族天驕，漸漸走出了很遠之外。
“那邊的盡頭...好像有東西？”
一名天驕突然開口，指著一處方向。
他雙眼閃動著淡紫色的光輝，如若看穿了虛空。
陽老看向他，有些驚訝。
“你看到什麼了？”
這天驕皺著眉，喃喃開口。
“一片灰氣...好像形成了一座橫斷一方虛空的...牆？”
他說的很矛盾。
因為距離太遠了，除非到了目光的極限，不然不可能說一堵牆能橫斷虛空。
否則許深他們早就看到了。
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怎麼回事。
他修煉瞳之神通，可暫時將目光無限放大。
他的確在盡頭，看到了一堵‘牆’。
遮住了後方的一切。
但散去神通，卻又看不見了。
“那就是蒼族的道府，你能看到一點容貌，已經很不錯了。”
陽老開口了。
“你所看到的那邊，我們稱為灰海的彼岸。”
“天府與道府，永不會遇到。”
“修為越強的生靈，便越難以到達對面。”
他的話，讓許深眾人都有些迷茫，有點听不懂了。
陽老像是已經解釋過很多次了，舉了一個例子。
“簡單來說，你們這群小家伙，如若不遇到漩渦。”
“也沒有蒼族阻止你們，全速飛上一百年，沒準就會抵達對面。”
“而滄溟境一門，可能要飛上數萬年。”
“三門大能...沒準壽命到了盡頭，都可能無法到達。”
“在這個過程中，腳下這片灰海，不知何時就會出現漩渦。”
“一旦被吸入其中...任你修為通天，強如人祖，天庭之主那等存在。”
“也會永遠消失。”
“更別說在路上，不可能會沒有蒼族阻殺你。”
陽老的話，讓眾多天驕感覺到身心發寒。
腳下這片茫茫灰海，在這一刻給他們一種莫名驚悚的感覺。
說話之間，陽老已經停在了前方。
打量了一下周圍，滿意的點點頭。
“嗯，就這里吧。”
“未來你們的居所，就是這邊了。”
“至于洞府房屋，你們應該都有手段建立。”
“還是那句話，除了天府方向。”
“其余的方向可能都會有蒼族出沒。”
“他們雖然沒有入府的硬性條件，但你們的命...”
“對他們來說，可是戰功。”
陽老抬指，隨意向著一個方向一彈。
立刻，一道呼嘯無邊的勁風，卷動茫茫灰海，破開一切虛妄。
不知延伸出了多遠的距離。
最後在一處天地，轟隆炸開！
這一指，並沒有什麼殺傷力，仿佛只是為了破開雲海。
讓他們看到那邊...有什麼！
許深等人看過去，雙眼都出現冷色。
遠方盡頭，他們能看到的極限之處。
那邊一片的灰海被暫時轟開，露出真容！
一片又一片建築或房屋，連綿不絕。
而那上方，則是有著數量驚人的蒼族...在看著他們！
那目光，就如看著世間最美味的食物一般！
一眼望去，不少天驕都頭皮發麻。
數量，太多了！
陽老轉頭看向他們，咧嘴一笑。
“蒼族道府，每萬年入府的數量，是九萬！”
“不知道你們的長輩有沒有說過。”
“這里，是比天傾戰場...還要殘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