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許深的手掌攤開。
整片天地,一片寂靜無邊的暗,像是與虛空那九輪黑月相融。
轉瞬...天地再無血色!
唯有無盡的黑!
這恐怖的一幕,讓里面無數天驕妖孽,全部都身子顫抖。
一股深深的寒意直沖天靈!
這...到底是什麼!
一些修為較弱的,甚至難以看到遠方幾十里之外的一切。
外界,無數道目光,在許深站起來那一刻。
全部瞬間變得凝重!
甚至是有一抹...忌憚的感覺!
就連那面龐,也再沒有輕描淡寫那般隨意,一雙星辰之眼。
死死盯著其中的許深!
冥皇,在這一刻睜開雙眼,目光帶著一抹期待。
“真正的法!”
有大能喃喃著。
“不可能,許深不是被壓制了念,他如何...能創出這種法!”
雲神死死盯著畫面之中的許深,他可以清楚無比的看到。
方才許深身下一閃而逝的模糊法紋。
那輪廓...是許深自己!
他們都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這代表了許深,境界未至,可他的法...已經隱隱有了滄溟的根基!
滄溟境,擁有完整的念,是一個極為重要的標志。
而在念之後,另一個標準,則是以自己之念...創出一則術法!
此術法,也可被稱為念法!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實則很多滄溟存在,都創造的極為艱難。
或殘缺,或極度弱小,自己都感覺無用。
能創出那種強大,恐怖術法的,更是少之又少。
他們可以肯定,許深此刻的表現,絕對是念法的雛形!
但...許深被壓制,念和道壓都被禁制了。
如何在此刻,突然創出了術法!?
雖然心底這麼想,但他們也沒有再一次發出質問。
陰老的信譽,的確信得過。
主要這一幕,實在是太難以想象了。
人祖...都達不到這種程度吧?
無人可以回答他們,一道道緊張,又莫名期待,忌憚又嚴肅的目光。
都在盯著許深。
就連界內的陰老,此刻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沒壓住許深了。
不可能啊?
這怎麼回事?
咚...咚...
寂靜的黑暗之中,似有什麼東西在跳動。
帶著一種奇異的脈搏,牽動所有天驕的心神。
似心髒,卻沒有心髒那般有力。
“呃...”
一些天驕都表情有些扭曲,這脈搏的聲音,好像在牽動著他們體內的一切。
器官,內髒,血液等等,連修為都受到了牽連。
“不想被波及的,趕緊坐下,護住體內!”
有妖孽發現了不對,一聲低喝,先行在虛空盤坐,力量涌動將渾身全部護住。
一雙雙眼楮死死盯著許深,他們好奇...這是什麼神通!
“人族的五髒六腑?”
陰老看出了怎麼回事,喃喃低語,眼中有些不解。
這東西...能作為神通的根源?
咚...咚咚咚...
脈動,越來越強烈。
許深的身影,早已徹底融入了那無邊的暗中,誰也尋不到他。
這就像是一片死寂的世界,唯有那脈動在響起跳動,驚悚恐怖!
唰唰唰!!
一道道隱藏的身影,全部沖天而起,向著遠方瘋狂遁逃而去!
甚至過程之中,再一次燃燒了自己魂魄。
一身保命丹藥,不要錢一般往嘴里塞!!
必須要逃!!
他們感覺...會死!
殊不知,在這最上方,許深整個人默默在黑暗之中,靜靜看著他們。
那雙眼楮無悲無喜,像是沒了感情。
他的一只手,依舊攤開,其上...布滿了神異的紋路!
陰老看到許深的面龐之時,眉頭頓時皺起,嚴肅起來。
許深的情況,很不好!
渾身都如瓷器一般龜裂了,整個人跟血葫蘆一樣。
甚至那七竅,內髒,都在不斷破裂溢血!
“他要那縷元初之氣,是知道...自己未來的法,肉身無法承受?”
陰老喃喃著。
“這感覺,很奇妙...”
許深看著自己的手掌,那奇異的紋路,似牽連著他體內的一切。
在微微閃動著。
“化冥,古紋一念...都對應著我一個境界。”
“如今,此術為我冥法之中,第三術!”
“本應在我破境後明悟創出,如今...卻提前心有所悟,順利施展。”
許深眼中目光閃動,對那些飛速遁逃的妖孽天驕,似乎沒有在意。
“也這就代表,我所要走的這條路,是正確的!”
“同樣,也是作為我冥法之中的...”
“群殺之術!”
他笑了起來,只不過那笑容,在渾身的血色之中,略有森寒猙獰。
雙眼,輕輕閉合。
就這麼靜靜站在黑暗的虛無。
面色越來越加慘白,體內的一切,都在飛速消耗。
甚至遠方的陰老,都能看出不對!
許深體內的一切,五髒六腑,甚至心髒!
都有些承受不住這股波動,即將碎裂!
“不要命了,強行施展這種術法...不怕死?”
噗噗...
許深身子微微一顫,忍不住一聲低哼。
此刻,他的五髒六腑...被震碎了。
他卻沒有痛苦,眼中唯有那一抹瘋狂與猙獰!
“以五髒六腑牽引,暫成無缺之體...”
“將此術...施展!”
許深喃喃開口,那只攤開的手掌。
收攏!
在這一刻,整片世界寂暗無聲。
無數妖孽,以及外面的大能,都瞪大了眼楮。
可以清楚看到...遠方黑暗的盡頭。
正在...向著某個中心飛速收縮!
而那盡頭之處,隨著一切的暗在收縮,漸漸開始露出原本的血色!
那些遁逃的妖孽天驕們,在這一刻全部升起生死危機之感。
極為徹底!
帝河沒有絲毫猶豫,帶著一絲肉痛之色。
掏出一枚丹藥吞服而下,隨後雙手結印,以一種古怪的手勢,支在前方!
其余的妖孽也是沒有猶豫,全部掏出了保命底牌!
這個感覺太恐怖了,讓他們無法去猶豫。
而下一瞬,他們就看到了讓自己慶幸的一幕。
與他們同行的一名妖孽,因為慢了一絲,被那片暗隨著收縮,一切帶走了!
他們清晰看到...對方的身影。
在那一瞬間,血和黑的交界之間。
全部化作了點點飛灰!
唰!
看似很慢,實則不到兩息時間,這片暗色便已經像是被壓縮收回一般。
全部...回歸到許深已經握住的手中!
“咳咳...”
許深突然劇烈咳了兩下,一片內髒碎片噴出。
他面色慘白,渾身龜裂。
而空中那些沒被許深針對的存在們,一個個都如若雕塑,石化在原地。
全部傻眼了。
就連那個隱藏在棺材內的青墟,周圍的陰氣都在劇烈滾動。
顯露著內心的不平靜。
帝河等一眾人,死了大半。
還活著的,全部淒慘無比,不是少腿就是少胳膊,又或半個身子都沒了。
一眼就能看出本源被重創。
而那一片又一片無邊的血色山峰,方圓數萬里的距離,全部消失。
如被憑空抹去,化作了一片...平原!!
除了帝河一批人外,還有其余那些沒敢出現的。
都在這一場黑暗收縮之中,化作飛灰死去。
可能...是死在了許深掌中!
沒錯,他們都親眼看到,最後那無邊的暗。
化作一縷黑光,被許深握在了掌心!
許深此刻也看起來好不到哪去。
很像是那些冥造境強行催動永恆仙兵的狀態。
淒慘無比。
一頭灰發,此刻都像是白了一點點。
這一幕讓不少存在又驚又懼,看到那一縷縷不顯眼的白,眼底又有著思索。
許深的壽元...真的還在麼?
還有那一式術法,到底又是什麼。
會恐怖到這等程度...
許深周身燃動起黑火,不斷修復一切傷勢。
目光卻是掃向一處方向。
那里,一道身影有些虛幻,正拖著殘破的身子,艱難遁逃。
正是宗墨!
許深殺意彌漫,邁步走去。
“原來你在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