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林分不清了。
他甚至不想分清...
看到這女子的一刻，他感覺一切都無所謂了。
那到底是不是關于一場未來的夢，還是此刻才是夢。
對他而言都不重要了。
他徑直走過去，拉住女子的手，將對方帶到了樓上。
帶到了房間內。
“你怎麼了，這麼反常？”
李明月在溫柔的笑著，一只修長的手掌伸出來，摸了一下曲林的額頭。
曲林將其抱住，很緊很緊。
“我很想你...”
李明月眨眨眼楮，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還是抱住了對方。
輕輕拍著曲林的背後。
“沒事了，沒事了。”
“我一直在你身邊呢...”
接下來的日子，月教這群人，都發現教主好像不怎麼處理事務了。
現在夏國正動蕩呢，正是打入其中，拉攏人才的好機會。
但教主讓他們隨便去做？
反常！太反常了！
他們累苦累活的，反觀教主。
帶著妻兒游山玩水，都不在這邊待著了。
此刻，曲林正在一處海邊。
坐在一塊巨石之上，手臂摟著自己的妻子。
二人看著曲知星，在海邊玩耍著。
周圍，一些尸鬼，僵的殘軀，都被這兩人收起來了。
“你到底是怎麼了？”
“曾經你還說月教是重中之重。”
“改性子了？不像你啊...”
李明月靠著曲林的手臂，柔聲開口。
隨後又說了一句。
“不過我喜歡這樣的你，你太累了...”
曲林身軀微微一顫，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臉上帶著笑...
歲月流逝的很快。
曲知星長大了。
有了自己的事，有了屬于自己的路。
已經很少見到了。
而他和李明月，則是將月教給了一位心腹掌管。
二人退隱到了幕後。
這一年，僵皇攻城，夏國死傷慘重，月教趁機收集尸體，不斷壯大。
曲林默默看著一切，不曾言語。
一旁的李明月依舊是溫柔的笑著。
不久後，曲知星回來了。
一身邪氣，張揚的大笑著，在月教內，講述著自己在夏國掀起的破壞。
曲林同樣看到了這一幕，皺著眉沒有說什麼。
“兒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路...”
“還好，他沒有虧待自己。”
“哪怕夏國仇視他，他也不會在乎。”
李明月同樣看著曲知星，臉上帶著欣慰。
曲林默默看著，依舊沒有說什麼。
眨眼間，百年歲月已過。
月教的勢力，越來越大。
吞並了一些殘存的國家，幾乎壯大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
夏國的強者，越來越少了。
僵皇頻繁進攻，又有月教在暗中推動一切。
曲林的修為，也越來越高。
更是被奉為了月主，恐怖的威懾力，鎮壓整個地星。
夏國的人，對曲林，對曲知星的恨，濃郁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幾乎天天有人在罵著曲林。
可...曲林現在就是地星的第一強者，就算是恨。
也對他毫無辦法。
甚至夏國的前兩任統領，聯手而來直沖月教的老巢。
曲林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霍無虛，葉小鑫。
眼中起了一絲感慨。
“沒想到，還能看到你們二位如此聯手...”
“曲林！！死！！”
這兩人臉色猙獰，沒有廢話直接對曲林動手。
曲林沒有反抗，而是身軀不斷倒退，甚至不想迎戰。
“兩個廢物老東西，也配對我父親出手？！”
曲知星在下方看著，一臉獰笑。
李明月笑著不語。
“哎...”
最終，曲林一聲輕嘆，抬手之間重傷了兩人。
霍無虛，葉小鑫遁逃離去。
他並沒有追殺。
“為什麼不殺了他們？”
李明月不解。
“為何要殺，你想讓他們死麼？”
“他們容不下你，容不下兒子，還不如死在這里。”
這是第一次，曲林和李明月有了一些爭吵。
曲林眉頭皺的更深，有些失望看了一眼對方。
還有那獰笑不斷的曲知星...
又是百年已過。
夏國已經到了近乎打空了強者的地步。
葉小鑫戰死，霍無虛拖著重傷之軀，來到月教。
請曲林帶著月教，回到夏國。
庇佑夏國不滅。
曲林沒有拒絕，帶著一切，回到了夏國。
橫掃了整個夏國的僵皇一切。
所有之事，都在向著美好的方向發展。
可曲林眼中的迷茫，越來越深。
李明月的手，抓著他的手臂。
“我們就永遠在這里吧，夏國...已經是你的了。”
“我們可以活很久很久，可以在這里，度過余生的一切。”
“你的目標，已經到了...”
曲林默默看向天空，看向那輪明月。
半晌後，深深一嘆。
帶著釋懷，帶著解脫。
“目標...呵...”
“你從不知道我的目標，最重要的是什麼。”
“同樣，我以為…你可以讓我再多看看她的臉龐，听听她的聲音...”
“可你，不是她...”
曲林在這一刻，目光漸漸冷淡，揮手彈開了對方。
“你這是做什麼？”
看到對方還在裝傻，曲林笑了起來，帶著嘲笑，帶著一絲苦澀。
“她啊，從不會說出你這些話。”
“她知道我要做的一切，都是在默默支持我...”
“她看到知星變成這個樣子，定然會罵我，會抽那小子一頓。”
“同樣，她也不會勸我停下，也不會問我...”
“為何不殺霍無虛，葉小鑫他們...”
“最重要的...”
他看向‘李明月’，雙眼越來越冷。
“她經常與我說，月很美。”
“這麼多年了，你卻從未說過。”
“甚至月教這名字因何而來，你都不清楚！”
“縱然你可以看到我一些記憶，卻無法看到我那記憶深處的一切！”
“想以這種辦法，讓我的意識沉淪，慢慢被你吞噬...”
“月奴，你想的太天真了...”
轟！
這片世界，寸寸碎裂。
如鏡子一般，一切都坍塌，化作了虛無。
露出了外面，一片混沌的天地。
而對面的李明月，也漸漸消散。
取而代之的，則是那月奴...
只不過，這一次對方的臉上，沒有什麼怨毒，也沒有驚慌了。
而是帶著不解，帶著迷茫。
“生靈的情，愛，真的有這麼大的力量麼？”
“我以最後一切，塑造你記憶的世界，甚至最後的本源，化作李明月，都無法將你迷惑。”
“如此輕易被看穿...”
“這虛無的歲月，你都是在陪我演戲？”
她不懂，也看不清。
不論是她生前的月仙，還是作為蒼族的月奴後。
都沒有體驗過這所謂的情愛。
對修煉的生靈來說，這些東西在某些時候，會很麻煩。
“一開始，不算是演戲，只不過隨著時間推移。”
“你暴露的越來越多...”
曲林臉色同樣帶著復雜...
“原來如此麼...呵呵...”
“我提取了你的記憶，甚至將李明月的記憶都融入了我的本源。”
“就算這樣，也依舊失敗了...”
“曲林，我明白了你為何如此執著了。”
這一刻，她帶著一絲釋然。
她...輸了。
最後的本源力量，也被看破。
她無法阻止曲林。
“沒想到我最後，竟然敗在了所謂的愛，所謂的情上...”
月奴帶著笑，盤坐而下。
她輸的很徹底。
不光輸給了曲林，輸給了地星人類。
更輸給了...曲林意識深處，那封存的李明月記憶！
也就是那記憶，在抗拒著她，拒絕欺騙曲林...
“結束了。”
曲林一步步走過去，一只手慢慢探出。
“不過，謝謝你，讓我見了她最後一面。”
“最起碼，剛開始的那段歲月，真讓我以為她活了過來...”
曲林手中綻放月光，一縷縷擴散。
將對方的一切，全部籠罩。
月奴閉著眼，嘴角帶著一抹笑容。
身影在漸漸消散。
“不過...在那場虛幻的歲月...”
“我感受到了那所謂的...愛...”
“那感覺...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