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眾人的第一反應，是默數程乞瞳孔中的光圈數量。
在這個時代，即便你什麼都不用做，瞳孔中的基因表象，就能彰顯出無形的氣勢，也能令旁人腦補出恐怖的地位。
它就像是軍隊中，肩章金色橄欖枝和金星的數量。
也像是在商業戰場中，其他老板駕駛百萬豪車到場，而你卻乘坐著一架奢華的私人直升機，從天邊駛來，緩緩降落。
無聲的詮釋著地位、實力、圈層的差距。
6道光圈，S級基因者。
高山仰止般的存在。
當所有人看見這夢幻，甚至有些不切實際的一幕時，毫無準備的他們，大腦直接就被干懵了。
現場的高等基因者很多，但也只是相對高級。
大多都是E級、D級，唯一一名A級基因者劉議員，因為奸情和基情同時被撞破，已經羞憤離開。
但就算他在場，A級和S級也無法相提並論的存在。
看似是一個等級的差距，實際相隔著一座大山。
人類的基因等級，並不是瘋狂嗑藥，就能穩步提升的存在，B級以上的晉升之路沒有‘累積’這種屬性，它完全取決于天賦，取決于你那命中注定的上限，甚至取決于命運！
或許，不管人類生存繁衍多少年，人口基數達到多少億。
S級基因者的數量，始終都將是一個固定的數字。
“那個少年，竟然是S級基因？”
“他真的是來自垃圾地球嗎？”
“垃圾地球，也可以走出這樣的人物嗎？”
“他的基因表象，為什麼金色的？”
“人類對基因的了解，就是浩瀚宇宙的一隅，金色必然代表著另一種層面，恐怕不是我們能夠猜測，也不是們能夠了解的存在。”
“這位名叫程乞的少年，既然已經是S級基因者，他年紀輕輕，就算他剛剛晉升S級，那也是三十年河東分分鐘河西，他的地位、人脈、財力，將不可估量！”
“一名S級基因者根本沒有理由在這小小漠氏，扭曲事實，栽贓陷害，而且S基因者的個人能力，洞察力等，也不是我們所能想象的！”
“那麼也就是說...”
眾人的目光，忽然齊齊看向墨遠，“你真的是這一切事件的幕後真凶！”
這就跟舊時代一樣，站在金字塔尖的成功者，無論說什麼都是對的，有無數阿諛奉承者，會將他們的每一句話都奉若聖經。
此時此刻。
漠愣在原地。
這小子...
狗乞...
他眼中的‘金色大餅’，竟然是六道光芒交匯在一起的光圈？！
他的基因等級...S！
之前的‘大餅’瞳孔，確實很怪異，但漠又怎麼會聯想到是這樣一種結果？
這就好比你的那個平常連泡一包方便面，都要偷你熱水的室友，忽然搖身一變，成了奧特曼！
漠不理解，也完全想不通，程乞是怎麼做到今天這一步的。
這一瞬，漠彎腰，撿起地面上的紙卷，用手指仔細的擦掉上邊的塵土，而後握在了手中。
而後，漠的眼楮變得赤紅，死死的看向墨遠！
“呵呵。”
墨遠忽然笑了，他的笑容很奇特，雜糅著多種情感。
他看到了出人意料的一幕，也看見了自己的窮途末路。
這種笑容，是一種感嘆世間無常，也是一種被徹底擊敗後的無奈。
事實上，即便墨遠不承認，鑒于程乞S級基因者的信服度，眾人也會展開調查，確認墨遠是否藏有密碼表，確認他的‘尚同墨方’是否暗藏機關，確認山間的野獸是否被替換。
“你，肯定猜不出我的動機吧？”
墨遠揚頭看著程乞，顯然已經不畏懼一切了，並且露出了一絲嘲諷，“尊貴的S級基因者，你或許可以唾手可得一切，但你不懂，你理解不了，我的動機是很高尚的！”
“高尚...”
“我還真的有一些理解。”
程乞看著墨遠，“我之前購買‘墨子游’時，發現滕州內的物品，需要用學點支付，你作為墨家學子，在過去的日子中，刻苦修學，積攢了大量學點，但你又很無私，允許賓客們隨意使用你的學點。”
“這說明，你真的一心求學，別無他求。”
“還有晚修。”
“20年來，從不缺席，從不遲到，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程乞默默的點了點頭，“你是個優秀的學子，甚至是學痴，一切的根源，應該源自于此吧？”
墨遠的眼楮微微睜了睜，“不愧是S級基因，我真是大開眼界，這麼不起眼的因素，都被你關聯在其中了，听說，基因的提升，會帶來智商的變化，看來是真的。”
程乞搖了搖頭，又聳肩道︰“我的提升也不是明顯，可能我天生就聰明。”
“聰明？”
“聰明是靠學習，是靠更多的領悟！”
墨遠道︰“如今進入大宇宙時代，墨家學派仍舊得以保存，這是一件大幸事，我能成為墨家學生，學習墨家理論，也是一件大幸事！”
“但是！”
墨遠忽然瞪起眼楮，看著程乞，抬手指向遠處的漠氏正院，“如今的墨家掌門人，所謂的漠氏家族，他們在做什麼？墨子的確主張‘兼相愛，交相利’，鼓勵公平交易，但漠氏現在已經是什麼模樣？！”
“他們已經完全放棄了修學！”
“他們所有人都在經商，滿腦子都是利弊得失，都是交易，都是金錢，都是巴結權貴！”
“幽幽滕州，被他搞的烏煙瘴氣！”
“而我們這些墨家學子，現在變成了什麼？”
“變成了接待員，變成了門童，變成了漠氏商業的後勤部！”
“我花了20年時間，將墨子理論融會貫通，結果又是如何？！”
“這里不是滕州嗎？不是以墨子故鄉而命名的滕州嗎？！”
“這青山綠水，這古韻雅致，都是為了討好賓客嗎！”
“而我們學子為何是這樣的下場！”
“為何！！！”
“就是我殺了漠氏男丁，李伯龍的到場，也的確是我捏造的，我就是為了把漠氏趕出滕州！”
“我也不求出任墨家巨子，更不圖漠氏財產，我別無他求！”
“我就是為了還這一方安寧，我就是為了所有學子，能夠潛心修學！”
此刻，墨遠雙目血紅，歇斯底里的怒吼道︰“我要恢復學術正統，我要讓墨家思想，在這浩瀚宇宙，仍舊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