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撻砂哥,你請我們來做客,別說是茶了,連一杯水都沒有,這個待客之道,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呢個人縮骨到死,買 都要同人講價!”
鼻屎強看著對面的撻砂,發出嘲笑,暗諷號碼幫一點規矩都不講。
叉著腿的撻砂,听到了鼻屎強的話,就把色眯眯地眼神,從媚媚的兩個大胸脯上挪開,皺著眉頭,看著面前得寸進尺的鼻屎強,他沒有好氣地說道︰“我丟!鼻屎強,你的譜不小啊!”
“茶水沒有,自來水也沒有,就連馬桶水都沒有,現在只有我的口水,要不要飲一口?”
“別以為跑了一個廢材,我就不敢動手,我給靚仔勝半個小時時間,如果他不給我call電話,鼻屎強你依舊是男主角,一龍雙鳳,讓你好好爽一下。”
“不過我拍大特寫,媚媚姐身上的每根毛,我都要拍清楚。”
“等片子賣到彎彎,賣到東南亞,賣到北美,到時候鼻屎強,我的強哥,你就成大明星了。”
撻砂翹著二郎腿,抱起桌面上的英短,開始擼貓,但嘴里的話,讓鼻屎強的頭皮發麻。
鼻屎強的確想過出人頭地,但不是A片界,如果他真成AV大明星,那就真的光宗耀祖了。
絕對不可以,他還想在香江混下去!
想到這里,鼻屎強趕緊開口說道︰“拍A片沒前途的,被海關抓到,肯定要蹲一輩子的班房,難道你撻砂哥,真想要當AV大王啊!”
“拍完A片,再拍超A片,你就徹底發達了。”
“挑那星!”
香江馬欄遍地,當然不需要A片釋放壓力,買一本錄像帶,最少要一百多塊,就算是要租,也得二三十塊。
可走進馬欄,找一個馬欄妹釋放一下,打一炮,只需要二十塊。
況且拍A片的成本,有時候比拍正常電影都貴,畢竟A片中的男女演員,都需要真槍實彈,有時候為了追求拍攝技法,還會來一段大特寫。
為了撫平男女演員們的心靈創傷,所以片酬都是五萬塊起步,咖位越大,片酬就越高。
要知道現在毒藥發(發哥)拍一部電影,只需要四萬塊。
香江娛樂圈非常的現實,你讓電影公司賺錢,你就是發哥,如果你電影拍一部,賠一部,就是毒藥發。
全都是勢利眼!
“我丟,我當然想走正道,可沒地方噱啊!我哪有靚仔勝的好命,字頭捧,老細喜歡。”
撻砂也想噱正道,可沒有人給他機會,嘴里抱怨著,心里也很無奈。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自從在半島酒店前被靚仔勝一招KO之後,事業的上升期被打斷了,九姑娘和七叔,不再照顧他,現在撻砂只能守在自己的A片影視公司。
鼻屎強只想要糗撻砂幾句,香江財路多,但沒有門路,就只能看不能摸,口水當然不能喝,他只能哼哼了幾聲,繼續等待著救兵的到來。
撻砂的公司大門大開,就是等著靚仔勝的馬仔們上門。
吉眯感覺自己都快成堂口大總管了,總是要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老表都開口了,自己這個做表弟的,肯定要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歡喜已經把葵青大廈上上下下都摸了一個遍,沒有伏兵,也沒有危險。
“歡喜哥,不要愁眉苦臉,放心,這件糗事,大家只會嘮叨你一兩年,然後就放過你。”
靠在電梯壁的吉眯,見到歡喜愁眉苦臉,就開歡喜一句玩笑,誰讓這個撲街上街連馬仔都不帶,被人砍成八段,當白斬雞都是活該。
“吉眯哥,沒想到你也來糗我,我大佬吩咐我做事,我想著大清早,就算是條子都在家里睡覺,不會出來找我麻煩,做完事,吃頓早飯,回家睡覺。”
“誰能想到,撻砂這個撲街,居然陰魂不散,竟敢在大街上堵人,真是狗膽包天!”
被人糗到滿臉通紅的歡喜,也是唉聲嘆氣,想著最近流年不利,是不是去黃大仙找龍婆去瞧一瞧,听說不少闊少都上門找龍婆問前途,順便改改運道。
地下投注站整晚上都不能離開人,歡喜已經撐了一晚上,要不是剛才喝了一杯濃咖啡,他靠在電梯上的時候,就能呼呼大睡。
“我听勝哥講,英偉坤這個臭西,現在正在幫做事?”
咧嘴笑了幾聲,吉眯又回到了冷面王的狀態,他咳嗽了一聲,問起了這個二五仔的境況。
勝哥上一次搞垮撲街對手,是連環計,大家都有任務,並不了解堂口其他人在搞乜事,不過歡喜听說,英偉坤立下了大功,老頂給了一大筆鈔票,讓英偉坤不要回來。
蠻力牛,菠蘿這些人都按照勝哥的命令,去過自己的小日子,等風頭過去了,他們才會回來。
老頂做事非常公道,每個月的安家費,都準時送到這幾個躲風頭的四九仔家屬手中。
不听命令跑回來的撲街,就英偉坤一個。
吉眯做事公道,堂口的兄弟們提起曬馬王的大名,都豎起大拇指。
都說吉眯哥是學老頂,但吉眯哥跟老頂做事是兩種風格,吉眯只在乎規則,身邊的心腹馬仔們拿的跟睇場的四九仔拿的數一樣多。
可老頂不是,老頂是堂口喝湯,心腹馬仔啃骨頭,自己吃肉。
不管是小巴車公司,還是便利店,生鮮超市,都會給大家留一塊,但能拿到骨頭的,都是些只認老頂,不認字頭招牌。
其實從言語上,就能清晰分辨出堂口四九仔們的態度。
嘴上每時每刻都掛著字頭的四九仔,老頂就會區別對待,堂口的福利一樣不少,但出人頭地的機會,這些一心跟字頭走的四九仔們,是一樣都撈不到。
可嘴上掛著老頂垛的四九仔們,各個都吃好喝好,手上有財路�水,有好事了,堂口也是第一個想到他們,有了壞事,比如背黑鍋,替堂口和字頭做事斬人,都是用忠于字頭的四九仔上。
聰明人早就看出來了,老頂要在油麻地搞清一色,只會留忠于自己的馬仔。
現在時間還短,等過完年之後,油麻地堂口的重要位置,都會被替換完成,老頂也會成為真正的油麻地皇帝。
“吉眯哥,老頂已經做主了,讓我讓出一間地下投注站,我已經按照老頂的吩咐做完了,吉眯哥,我知你不喜歡二五仔,但老頂已經開口了,你就消消火。”
歡喜知道吉眯的眼楮中容不下沙子,只能勸一勸,別看老頂平常笑嘻嘻的,但要是壞了老頂的規矩,老頂可是會開明堂的。
大佬是老頂的心腹中的心腹,就算是有一天老頂敗了,陪著老頂跑路的,也得是東哥,可老頂發怒之後,東哥也是挨了一頓收拾,躺了幾天都起不來床。
吉眯沒吭聲,他已經跟勝哥聊過,但勝哥要他忍一忍,還不是時候,勝哥是諸葛武侯轉世,做事有步驟,肯定不會亂搞。
想到這里,他也就不著急讓英偉坤閉嘴,見電梯指示燈閃爍,開口說道︰“歡喜,你給我盯死英偉坤,這個臭西肚里都是壞水,要是英偉坤有不對勁的地方,就給我call電話。”
“我是英偉坤的拜門大佬,清理門戶,誰都講不出二話。”
歡喜咽了一下口水,他發現吉眯動了殺心,是真準備干掉英偉坤,僵硬地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吉眯哥,消消火,我保證,阿坤只要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肯定會跟您講。”
“英偉坤要是想當二五仔,我歡喜第一個不答應,保證讓這個撲街永遠閉嘴。”
吉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歡喜是老表的心腹細佬,信得過,見電梯門打開,他第一個走出了電梯,看向走廊盡頭的影視公司。
幾個拿著手拎包的水房四九仔們,從吉眯和歡喜的背後走出來,直接闖進撻砂的電影公司。
兩名守在電影公司門口的撻砂馬仔,只是報了個信,就被水房的馬仔們給鎖住了命運的喉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剩下的幾名水房馬仔們,直接掏出手拎包中掏出砍刀,沖進了電影公司的大廳。
見自己的馬仔們已經掌控了局面,吉眯和歡喜不緊不慢地走進了電影公司的大廳中,他們兩人一進門,就看到鼻屎強和媚媚,舒婷站在牆邊。
“吉眯哥,您帶著人上門,舞槍弄棒的,是不是有點不合規矩啊!”
先把懷中的英短扔到了桌面上,讓貓主子先找個地方躲躲,撻砂讓身後的馬仔們稍安勿躁,不用亮家伙,開口就先倒打一耙。
按照江湖規矩,洪門家規,吉眯是沒有資格跟撻砂叫囂,畢竟他現在只是堂口大底,四九仔而已。
而撻砂是號碼幫紅棍,記名洪門弟子,在江湖地位上就不對等。
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現在吉眯自己睇一條廣東道,場子比撻砂所在的信字堆加一起都多,別說是撻砂了,就是信字堆話事人親自來,也得臉上掛著笑容,奉承吉眯這個江湖晚輩幾句。
“歡喜,你帶鼻屎強他們三個閃人,剩下的事,跟你們無關。”
吉眯見鼻屎強臉上掛了彩,媚媚和舒婷兩人的大波浪頭跟雞窩一樣,就讓他們幾個先閃人,剩下的事自己來處理。
“我先閃,回去見大佬。”
“走!阿強!”
自己垛子不響,留在這里也幫不上忙,歡喜非常識相地帶著人滾蛋。
鼻屎強連跟吉眯道謝的資格都沒有,他趕緊牽著媚媚,舒婷的手,走出了電影公司。
今天的事,肯定會在娛樂圈內掀起風浪,不少被古惑仔敲竹杠的男女演員,如果知道了公司後面站著的是靚仔勝,勝爺!能保證他們好好拍戲,不被敲竹杠,肯定會動過檔的心思。
現在香江的明星經紀人,都是二把刀,有眼光,有資源,但根本擺不平地面上的事。
可勝爺不一樣,勝爺是水房油麻地堂口 fit人,未來的雙花紅棍。
這種字頭打造的金字招牌,就算是和聯勝,新記都不敢得罪,五大底巴閉,但吉眯哥出馬,也打的半斤八兩。
混娛樂圈的,沒有人是傻佬,他們知道該如何選擇。
見到歡喜帶人離開了,吉眯拉過一把椅子,撢了撢灰,就坐在了上面,從口袋中掏出煙盒,挑出一支煙,也沒說讓一下,自顧自地點上了。
“撻砂!撻砂哥,你今天搞這麼大飛機,不就是想要多�點水乜!缺錢你撻砂哥可以開口,水房現在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米。”
“現在鬧得如此難看,不太好收場啊!”
“你個臭西,你根本扛不住。”
吉眯對著地面彈了兩下煙灰,翹著二郎腿看向撻砂,是一點面子都沒給這位號碼幫信字堆的紅棍大底留。
撻砂年紀比吉眯大,混江湖的時間也比吉眯長,可以算是師兄,被江湖晚輩指著鼻子罵,這還是第一次,立刻就火冒三丈,大聲喝罵道︰“挑那星”
一句話還沒有出口,額頭上就被一支黑星手槍頂住。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出手讓撻砂閉嘴的,是吉眯的親細佬,七兩金。
罵吉眯,就是罵七兩金,畢竟兩人是一個媽生的,這的確不能站在一旁看風景,當笑話看。
“撲街!撻砂你個死臭西,你多說一句,我就送你去見閻羅王。”
七兩金把扳機打開,嘴里罵了一句,然後看向親大佬的指令。
“撲街!我看你腦袋是秀逗了,拿短狗出來做乜?”
“撻砂哥是號碼幫的紅棍大底,是你拿一把短狗,土地瓜就能嚇唬的住地乜?做事也不長腦袋!”
“收起來!”
見親細佬非常沖動地把腰間的短狗給掏出來,吉眯也是非常不開心,訓斥了親細佬幾句,就讓七兩金站一邊去。
見到七兩金隨時掏短狗就開干,撻砂的臉色也變了,他老老實實地坐在了椅子上,雙眼盯著吉眯,苦笑著開口說道︰“現在吉眯哥你佔盡了上風,我說乜,也沒人听!”
“江湖規矩,誰佔上風誰說話。”
電影公司內只有鋼管和西瓜刀,並沒有趁手的家伙事兒。
“撻砂哥是江湖前輩,我吉眯在街面上吃不上碟頭飯的時候,撻砂哥就已經是大底了。”
“不過撻砂哥,你今天堵了水房的兄弟,我要是沒有反應,怕是不好交代。”
吉眯站起身,走到了撻砂的面前,直接把煙頭按在了撻砂的臉上。
跟在吉眯身後的水房馬仔們,配合非常好,直接將撻砂按在了椅子上。
“啊!!!”
空氣中都是火燒豬肉皮的味道,並且伴隨著撻砂慘叫聲。
吉眯往後退,見四五個馬仔都按不住撻砂,也是非常的不滿意。
其實煙頭燙臉只會疼幾秒而已,經常往自己手臂上燙煙花的吉眯,非常有經驗。
“放開撻砂哥,我們還得繼續聊下去。”
吉眯扒拉開身前擋著的水房四九仔們,看著已經恢復正常的撻砂,同時也注意到撻砂身後的馬仔們,想要為拜門大佬出頭,也是冷笑一聲。
都說號碼幫出打仔,但現在看來,信字堆沒有幾個出彩的打仔。
“撻砂哥,堂口要我出來做事,要我做的威風點,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見到撻砂雙眼中都是恨意,吉眯也是哼了一聲,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臉上被燙出一個大煙疤的撻砂,雙眼通紅地看著吉眯,嘴里喘著粗氣,開口說道︰“這次我認栽,但吉眯哥,你做事太絕,就不怕有人找你算後賬?”
後賬?!
吉眯扣了扣耳朵,以為自己听錯了,笑著回答道︰“我丟,我們是古惑仔,要是算起來,我們應該各個被打靶。”
“做事太絕!“
“要不要這麼搞笑,你撻砂哥讓中三仔染上白小姐的時候,想沒想過自己做事太絕。”
“挑那星!真是撲街!”
“把撻砂哥的腿打斷,明天去買輪椅,省得撻砂哥做事不方便。”
大家的海底,都不干淨,大哥別笑話二哥,吉眯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氣,站起身,囑咐馬仔們做事,自己準備去堂口陀地交差。
號碼幫的馬仔們見水房的人實在太囂張,他們立刻往前沖,想要跟水房這些撲街們拼了。
泥人還有三分氣性,更何況是年輕氣盛的古惑仔。
站在吉眯身後的七兩金,再一次掏出黑星手槍,對準了沖在最前面的號碼幫撲街。
吉眯身邊不止親細佬帶了短狗,其余兩個心腹馬仔們,都從隨身攜帶的手拎包中拿出了鋸了把,鋸了槍管的單管獵。
號碼幫的年輕古惑仔們見到短狗長火都聚齊了,他們瞬間就冷靜下來,不敢往前沖!
“邊個要打斷人的腿啊!”
叼著雪茄的拳王升走進了撻砂的電影公司大廳,見到電影公司內亂成一團,眉頭直接皺了起來,阻止了即將發生的慘劇。
見到拳王升走進來,吉眯非常詫異,這個撲街的堂口在中環,繞了一大圈子,來葵青做乜!
“我還以為是那個撲街做事怎麼霸道,原來是吉眯哥啊!失敬失敬,阿勝在忙什麼?給他call傳呼,他也不回電話?”
“是不是背地里又在搞發財的生意!”
拳王升抬起手,跟吉眯打了聲招呼,然後走到了撻砂面前,發現撻砂這個撲街臉上多了一個新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