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江賺辛苦錢可以,想要一夜暴富也可以,出人頭地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這里是繼十里洋場之後的第二座魔都,各路野心家,各路冒險者們的大本營。
你靠個人能力,在香江一夜暴富,站在幕後的大佬們會為你的壯舉真心實意地鼓掌,但你要是想成為行業規則的制定者,這些慈眉善目的大佬們,他們就會展露出獠牙,將你咬成碎片。
換句話講,如果不是你香山商會,中華商會,潮汕商會,上海商會,五邑商會,寧波商會,士紳會的自己人,在香江,你是沒有上桌子的可能。
池夢鯉知道九姑娘講的是乜意思,但他眼中的凶光不減,如果隨便來個人,嚇唬自己兩句,自己就往後縮了,把財路讓出來,讓大家隨隨便便進來刮油水。
他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別說是其他字頭,就是本字頭其他十九個堂口,也能將他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不能退,一步都不能退!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勝哥,你想多了,我是要合作,不是黑吃黑。”
“我即便是垂涎垃圾清理這一個穩賺不賠的行當,但法令收緊,我手里的本錢,也投不動這樣的重資產行業。”
“尖沙咀東,是和連勝的地盤,我听說鄧伯已經同意你進場,所有場子的大水喉,全都由他來擺平。”
“但尖沙咀西,加上灣仔,尖東一部分,全都是我號碼幫的地盤,你一個一個大底去談,兩個月都搞不定,可要是我出面,這就不一樣了。”
“這三塊地盤上的號碼幫大底們,保證不會找你的垃圾清理公司的麻煩,我也保證,場子的大水喉,乖乖每個月按時繳費。”
“我來承包上述三塊地盤的垃圾清理工作,工人,垃圾車,我全都自己搞定,你勝哥制定的垃圾清理收費標準,我一個字都不會改,你勝哥怎麼講,我就怎麼做。”
“至于勝哥如何在我身上刮油水,我不在乎,只要勝哥開口,我就照辦。”
“請茶。”
九姑娘一口氣把自己的想法講清楚,端起茶杯,笑眯眯地看著對面臉色難看的池夢鯉。
合作也不是不行!
香江現在是擁有四百萬人口的大都市,每天生產出來的生活垃圾,說上百噸有點夸張,但幾十噸還是有的。
池夢鯉現在連油麻地都沒有全都搞定,垃圾處理廠六十多個員工,只需要干半天就能把垃圾處理好。
即便是有鄧伯的點頭,他的垃圾清理業務開展也是舉步維艱,這幫古惑仔們都準備在自己身上刮下一層油水下來。
九姑娘的話,算是提醒他了,公司直營的路子不算太好,不如搞承包制度,這樣的好處就是,只要搞定各個區域中,最強的社團,最火的堂口,最威的 fit人,生意就能盡快鋪開。
想明白的池夢鯉,也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在嘴邊晃了一下,樣子做足,就放到桌面上,開口說道︰“每個月代理費十五萬,垃圾處理費二十萬。”
“九姑娘,這已經是天大的優惠價了。”
“你先別急著答應,我還有其他要求,我會在尖沙咀,灣仔,尖東開四家水果生鮮連鎖店,這是正行生意,不需要囤貨,提前半天點貨,第二天清晨準時達到。”
“我最近在油麻地搞的海鮮拼盤,水果拼盤,利潤是多少,我想九姑娘你已經知道了,一切需要的執照,我全都可以幫忙搞定。”
“油麻地的海鮮拼盤非常受歡迎,沒道理到了油麻地,到了尖東,灣仔就賣不動了。”
“做生意,不要想莊家通吃,只要給大水喉留下足夠的利潤,大水喉沒道理不跟。”
“我讓出兩家店來,要是九姑娘你自己接手,我不收加盟費,要是你給自己手下的馬仔,我一年要兩萬塊加盟費,如果你沒有興趣,這四家的規費,我全都給你。”
“你要確保我這四家店在尖沙咀,尖東,灣仔開起來,沒有任何麻煩。”
“如果可以,我會按照上面的價格,給你垃圾清理的區域代理權,但你必須要自己成立一家合法的新公司,你的員工也要穿自己的工裝。”
“九姑娘,每個月一號,準時把鈔票打進垃圾清理公司的賬戶上,這三個區域的垃圾清理權就歸你所有。”
一口氣把自己的條件講清楚,池夢鯉便看向九姑娘,看看她是否同意。
“可以,我全力支持勝哥將生鮮水果連鎖超市開到尖沙咀,尖東,灣仔來,我最近最喜歡正行生意,我吃下兩家店,家里閑人多,整日光打麻雀,給你們水房送鈔票,不如出去做生意。”
“價錢也很公道,我喜歡跟做事公道的人合作。”
九姑娘伸手探進桌子底,悄悄地按了一下隱藏在暗處的電鈕,嘴里表示同意。
按下電鈕兩秒鐘之後,白鶴就推門進來,一臉不解地看著九姑娘。
“不講規矩,進來也不曉得敲敲門,沒規矩,讓勝哥看笑話。”
“你去賬上給我支四十萬來,點清楚之後,找個箱子裝起來,交給勝哥的馬仔。”
“勝哥,不好意思,馬仔們就是這樣,整日風風火火的,全都是不醒目的痴線。”
九姑娘跟坐在正對面的池夢鯉敷衍地道了一聲歉,等到白鶴離開之後,她才從茶盤底下抽出一個信封,放到了池夢鯉的面前。
“勝哥,這就是我的誠意。”
誠意?!
池夢鯉感覺有點可笑,這是自己慣用的老把戲,大口鴨,聯華,芋頭標,銅馬就是死在他這一手上,都沒有辦法翻案,條子們直接把證據鏈夯實了。
他伸出手,拿起了九姑娘給的信封,用手輕輕一搓,發現里面應該就是幾張照片,他打開信封,將里面的照片倒了出來,攤開一看。
“勝哥,照片上有熟人,也有生面孔。”
“熟人我就不為您多介紹了,畢竟您在拜門大佬靈前響雷,已經震驚了整個香江江湖,甚至有外省的朋友,還專門打電話詢問此事,勝哥你這次是徹底名震四方,垛子響起來了。”
“照片上畫紅色圓圈的,就是杰克,從舊金山華人街回來的人才,他手下的兄弟們,各個都沉默寡言,但卻敢打敢拼,像是不要命的機器人一樣。”
“杰克是從東聯社過檔到梅字堆的,這個英雄好漢跟的拜門大佬,也是勝哥你的老熟人,那就被條子銬走的大口鴨。”
“香江實在是太小了,巧合實在是太多了。”
“杰克跟了鱷魚叔之後,算是幫助鱷魚叔撐住場面,沒讓梅字堆倒下,更是掏出二百萬,把梅字堆的招牌給買下來。”
“熟面孔就是雅扎庫的原晴北,他跟勝哥你之間的仇恨,就算是掏金山銀山,也抹不平,現在生面孔和熟面孔聯合起來了,就是為了找勝哥你的麻煩!”
九姑娘簡單地介紹了一下,然後就閉上嘴巴,不再開口講話,默默地喝茶。
其實九姑娘只講對了一半,照片上的兩個人,對于池夢鯉來說,都是熟面孔。
池夢鯉雖然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羅賓進ICU急救室搶救當天,他就在明珠大廈的電梯中,見過這個杰克,吉眯查了幾天,都沒有結果,他還以為是自己多疑了,沒想到是第六感大爆發。
這兩張照片很有用,他直接揣進了自己西服上衣口袋中,思考幾秒鐘,試探性地說道︰“九姑娘,這不是我主動去招惹是非,而是是非主動找我。”
“要做事,肯定會過火,我想知道,如果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七叔會點解做?”
九姑娘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上的茶杯,笑著說道︰“我老豆是號碼幫的二路元帥,是坐館,但他不是神仙,管不了所有兄弟。”
“在號碼幫的香爐中上了香,就是洗了海底,他之前是誰,干了乜,都已經不重要了。”
“杰克的過檔紅封,是八千八百八十八,已經到頂了。”
“鱷魚叔是梅字堆的話事人,他接了紅封,就代表太子接了紅封,不管杰克招惹了多大的禍,號碼幫,梅字堆,都會撐他到底!”
九姑娘講到這里,她拿起煙盒跟打火機,謙讓一下,見池夢鯉擺手拒絕,就自顧自地點燃,繼續說道︰“但最近的事,都非常的巧。”
“錦叔已經放出話來,這次水房是雙主將,高佬成跟勝哥你一起帶隊。”
“長紅會是斗財,要論鈔票,沒人是水房的對手,再者說,水房字頭招牌上掛的長紅實在是太多了,錦叔當年的三連莊,也是壓的同輩人喘不過氣,這次應該不會出來爭。”
“勝哥你拿出一百萬來,也是輕松愉快,但您可不會在無用事上斗氣,長紅會只有兩個結果是最優的,出完價之後,無人敢繼續往上喊,第二就是力壓群雄。”
“扯遠了!長紅會的三天之後,就是搶丁財炮。”
“都說打仔號碼幫,洗米仔是水房,老新出獨狼,和聯勝出紅棍。”
“我想義群的啞七這次是不會出九龍城寨,義群夠輩分的洪門弟子,也不會參加。”
“這次我老豆勢在必得,可顛佬要去打一局非常重要的拳賽,他是不會出席的,會有人替代他出場。”
“搶丁財炮,生死不論,大家都會簽生死狀。”
“這次的檀香山洪門總部的代表是司徒天罡,他是少壯派,最喜歡能打能拼的打仔,所以各方參加搶丁財炮的打仔們,肯定都不會留手。”
“這次搶到丁財炮的獎勵很神秘,只有各家坐館才知。”
“勝哥,如果你在搶丁財炮的時候,搞死了杰克和原晴北,我老豆和太子,肯定不會多講話,也不會怪罪,只會夸你手腳犀利。”
“如果勝哥你真搶到了丁財炮,那在水房中,未來不可限量,到時候我有一個新生意想要跟你聊聊。”
九姑娘什麼都講了,又什麼都沒講,真是裝糊涂的高手。
該听的都已經听完了,池夢鯉看到九姑娘吸煙,自己煙癮也犯了,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頸椎,笑著說道︰“多謝九姑娘指點明津。”
“我還約了人,就不多打擾九姑娘您做生意了,告辭。”
听到池夢鯉準備離開,九姑娘也站了起來,她將池夢鯉送到包廂門外,吩咐自己的頭馬白鶴送人出去。
目送池夢鯉等人離開之後,她就返回了包廂,戴上眼鏡,坐到辦公桌後面,開始算賬。
白鶴很快就返回到九姑娘專屬包廂中,開口說道︰“大佬,撻砂已經送到醫館了,要不要派人去看看他?”
九姑娘放下手上的筆,思考了一下,開口說道︰“你先準備一萬塊,先去把醫館的賬單給結清,明天一早,包兩萬紅封,讓撻砂好好養傷,這次的搶丁財炮,有他一份。”
白鶴點了點頭,思考片刻之後,還是決定把發生在撻砂身上的所有事,都講出來︰“大佬,撻砂是被靚仔勝搞定的,只用了不到兩分鐘。”
“靚仔勝還在撻砂的頭上,留下一道傷疤,說這是撻砂一輩子的榮譽。”
听到靚仔勝的夸張舉動,九姑娘也摘下來眼鏡,揉了揉眉心,好奇地開口詢問道︰“兩分鐘?兩分鐘搞定一位紅棍?”
“白鶴,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大佬,你知我是不喜歡開玩笑的,我的馬仔一直在半島酒店,他回來講,撻砂全程都是挨打,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兩分鐘搞定一位有師門傳承的大底紅棍,跟顛佬哥的實力差不多了。”
“沒準水房這一次,真要出一位雙花紅棍了!”
“撻砂明擺是撐不住,我們還要不要給他去洪門大會的機會?“
白鶴怕自己大佬沒有概念,就特意將顛佬哥抬出來作對比。
九姑娘听到這里,她又點燃了一支香煙,吸了兩口之後,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彈了彈煙灰,肯定地說道︰“當然要,是成為墊腳石,還是復仇成功,這兩出大戲,都足夠吸引人。”
白鶴只是個傳聲筒,只要大佬做好決定,他照做便是。
池夢鯉帶著喜仔走出了玫瑰酒吧,菠菜東帶了三台中巴車的人,正在玫瑰酒吧的大門口等著。
號碼幫孝字堆的紅棍大底海獅帶著人正盯著菠菜東,一副隨時準備開大片的狀態。
“勝哥,乜事吧?”
見到池夢鯉從酒吧走出來,菠菜東趕緊迎了過去,關切地詢問道。
“都是一群軟腳蝦,點解會有事!”
“好了,不要嚇海獅哥了,我們回去,回去食夜宵,這次加班的兄弟們,一人兩百塊紅封。”
池夢鯉搖了搖頭,招呼馬仔們上車,一起返回油麻地,食夜宵。
“吁”
“閃人!”
菠菜東吹了一聲口哨,大聲招呼一下,讓馬仔們上車。
洪門大會,是香江江湖的重大節日,有資格參加的洪門弟子們,都不會放過響垛亮相的機會,全都打扮整齊,前來赴約。
這次洪門大會的承辦人,並不是和記,而是號碼幫,號碼幫二路元帥,坐館鄧七,大手一揮,直接把太白海鮮坊給包下來,當做這次洪門大會的舉辦地。
作為闊佬們最喜歡去的飯館,太白海鮮坊的確足夠獨特,因為它本身就是一艘船屋。
二戰之後,香江就頒布了禁娼法令,原來在上環,中環,大角咀的大小書寓,全都搬到了海上,在海上做皮肉生意。
後來何賭王買下來太白海鮮坊,組成了珍寶三姐妹,就變成了高檔酒樓。
但不少上海仔大亨,寧波船王們,都喜歡來太白海鮮坊,因為太白海鮮坊的老板,是老十里洋場的大聞人,他們這幫老相識,當然要捧捧老朋友的場。
因為太白海鮮坊上個月就接到訂單,要招待一伙日韓游客,所以一直等到下午三點,才全部清場結束。
游客一走,岸邊上的三百多名號碼幫的古惑仔就全都上船,將里里外外,每一處細節都檢查一遍。
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立馬封船,除了太白海鮮坊的工作人員外,任何人都不許上。
身為東道主的鄧七,陪著從檀香山遠道而來的司徒天罡一起來到了太白海鮮坊的正面,欣賞著太白海鮮坊古色古香的外形。
“七叔,這次來香江,我的感觸很深,香江的變化實在太大了,原來都是破破爛爛的唐樓,只有中環才有摩天大廈。”
“這次來,發現一切都不一樣了,整個九龍島就跟一個大工地一樣,到處都在蓋摩天大廈,我要是把香江的情況告訴老爺子,我老豆,他們肯定不會相信。”
司徒天罡有著一張國字臉,一米七五不到的身高,卻生得膀大腰圓,看他拳頭上的老繭,也是刻苦修煉的練家子,他現在正當壯年,不到三十五歲。
他上一次來到香江,是二十多年前,那時候號碼幫剛買下來洪發山忠義堂,他跟著老爺子一起來到香江,幫號碼幫行開門儀式。
號碼幫的二路元帥,現任坐館鄧七,雖然已經五十多了,臨近六十了,但肌肉扎實,身上一點老態都沒有,只是頭發有點花白,臉上的鷹鉤鼻,霸氣十足,一雙虎目閃爍著精光。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司徒天罡,用一口夾雜著廣西口音的粵語開口講道︰“香江這個糗地方,一點都不過癮,就是變化快。”
“有時候我上街,連老招牌都找不到,新酒樓都是名字大,做菜馬馬虎虎,讓人火大。”
“當年你這個哈仔跟老爺子來,小小年紀,就抓著服務員的一雙大波不松手,好牛鬼,十足的小色痞!”
“怎麼多年過去了,物是人非,老面孔不剩下幾個了,當年潰兵領的老熟人都死光了,不過死了好,死了不遭罪。”
“我有時候就在想,如果我綁著老師去基隆,現在是不是也光榮退休,混個將軍當當。”
“撲街!我也是要死了,總是想起從前的事。”
司徒天罡听到鄧七又提起自己從前的糗事,他就非常的無奈,忍不住解釋道︰“七叔,不要亂講,我的手勾到了哪位阿姐的裝飾上。”
“我那個時候八歲都不到,又點解會做流氓事,少冤枉我!”
鄧七一旁的馬仔手上接過點好的煙斗,冷哼了一聲,一副不信的樣子,敷衍地說道︰“你這個哈仔,摸了就摸了,太白海鮮坊的女人,只要你掏的出鈔票,買回家當奶媽都可以。”
“好了,少講廢話,我寶貝女兒還在船上做事,我听你老豆講,你現在還沒有結婚,我女仔跟你年紀相當,蠻般配的。”
“如果我生不出仔,我所有家產都會便宜你這個哈仔,要是我生出仔,你也能拿到我八成家產,這生意穩賺不賠,好好考慮一下。”
一听到鄧七正在推銷自己的女仔,司徒天罡就一個頭,兩個大,他趕緊擺擺手,立刻搪塞道︰“七叔,我跟九姑娘從小就認識。”
“她每年都會去檀香山度假幾天,回回都是我接待,要是能成,早就成了,也不會等怎麼久。”
“好久沒見九姑娘了,還真有點想她,岸邊風大,七叔,我們還是早點上船吧!”
見自己推銷寶貝女仔失敗,鄧七的鼻子中噴出兩股煙,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就說你身子骨弱,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肯定是破身太早,損害了筋骨。”
“我家女仔可不能嫁給一個好色之徒,省得往後的日子不好過。”
“她攤上我這個老豆,已經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可不能讓她繼續走背字!”
話講完,鄧七就帶著身後幾個馬仔,大搖大擺地走上了船。
愣在原地的司徒天罡,真是哭笑不得,沒想到鄧七還真有自知之明,還知道自己是個大禍害,他也是苦笑著跟了上去,一起登上太白海鮮坊。
太白海鮮坊內金碧輝煌,何賭王買下來之後,請了兩位內地的古建築專家,還有兩位南洋的風水大師,重新裝修了一下,可謂是古色古香,美輪美奐。
一樓大廳能擺下六十六桌,二樓因為有舞台,有包廂,所以小了一點,只能擺下三十六桌。
鄧七領著司徒天罡直接上了二樓,看到坐北朝南的五爪金龍龍椅,就對身旁的後生仔說道︰“你這次威風大了,可以坐龍椅。”
“你司徒家也是祖上積德,出了個皇帝命。”
司徒天罡搖了搖頭,謙虛地說道︰“我可沒有當九五之尊的命,我家祖墳應該沒有冒青煙,也沒有生出楷樹,這次來的都是洪門的青年豪杰,我還是別貽笑大方了。”
“七叔,這次的長紅會落在哪家字頭,我心里沒準,不會還是水房一家獨大吧?”
鄧七也不喜歡龍椅,即使來太白海鮮坊,他也沒有坐過這把一比一復刻紫禁城正大光明殿龍椅的仿制品,當年他跟老師為國盡忠的時候,就是為了掀翻想要坐在上面的鳥人。
不過洪憲皇帝短命,就享受了幾天,只過了一把癮而已。
听到司徒天罡提到水房,他的思緒被拉了回來,肯定的搖搖頭,開口回答道︰“神仙錦這個老狐狸,做事有章法,不會瞎出頭。”
“他連搶三條長紅,是為了引起貴叔的注意。”
“土瓜灣一個堂口,有一百多位四九仔,這實在是太夸張了,即便是今時今日,也壓得其他字頭社團喘不過氣,不光別人喘不過氣,這個老屁股也喘不過來氣。”
“養馬仔,就是把鈔票扔到火盆中玩,每個月往馬仔身上扔給一百萬,兩百萬,連個響都听不到,大炮一響,黃金萬兩,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話。”
“貴叔也的確給神仙錦面子,給這家伙一個機會,幫這家伙上位扎職,貴叔身體不好,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他老人家最希望看到水房出一位能撐住字頭威望的雙花紅棍。”
號碼幫跟水房相愛相殺多年,算是知根知底的老對手了,鄧七太知道神仙錦腦袋中想什麼了,他簡單地給司徒天罡解釋了一下,告訴這個哈仔,這次長紅會,水房不會出風頭。
見到自己寶貝女仔朝自己走來,他立刻開心地擺手,大聲喊道︰“阿九,這里。”
九姑娘走到了老豆面前,先開口叫了一聲“老豆!”然後才開口說道︰“司徒大少,你身邊的那兩名名模女友吶?沒跟著一起來香江?”
鄧七一臉玩味地打量著司徒天罡,他立刻堅定了自己想法,眼前的哈仔,就是天生色痞,那次絕對不是意外,一龍雙鳳,還玩名模,身體要能好,才見鬼了。
怪不得這個哈仔,害怕被風吹,這是身體被掏空。
自己寶貝女仔,肯定不能嫁給這樣的人渣!
司徒天罡听到九姑娘的話,知道這一次,自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但他還是準備盡最後的努力,有氣無力地解釋道︰“九姑娘,我講了很多次。”
“那兩位名模,不是我的女友,我們並沒拍拖,她們是我妹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