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姜覺早早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來到了大殿前的廣場上。
說是收拾,其實沒有什麼需要帶的,所以只是換了一身干淨的弟子服飾。
況且他畢竟有那枚儲物戒,正安靜的躺在他的懷里。
此時廣場上已經聚集了七八個人,有男有女,姜覺定楮一看,好家伙,鐘元也在。
鐘元也看見了姜覺,訕訕一笑。
“姜師弟,真巧啊,你也去招收弟子啊。”
“鐘師兄,沒想到你也去。”
“可別說了,本來不想去的,有個師兄非要拉著我去,說可以攢貢獻,我這不就來了嘛。”
姜覺沉思,這貢獻值可是個好東西,能夠在寶庫里換不少東西。
“鐘師兄,這招收弟子是有什麼講究嗎?”
這會還早,他們也就閑聊了起來。
鐘元嘿嘿一笑。
“姜師弟,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招收弟子啊,我總結出三點,都是經驗之談,你且听好。”
“這第一啊,要講究派頭,就比如你要穿的仙氣飄飄些,再不濟也要整潔大方,言語里自有一股出塵的意味,這樣人家才會跟你走啊,你想想,要是一位仙風道骨般的老者和一名邋遢的乞丐,你會選擇拜誰為師?”
“當然了,也不排除有些不走尋常路的老前輩,扮成普通人嬉戲人間,但那是少數。”
姜覺點點頭,覺得有幾分道理。
“這第二啊,要講究福利,現在競爭這麼大,整個越秀山脈就有大大小小七個門派,而且不是每個人都有資質能夠修行的,這就造成了僧多粥少的局面啊,你說你管吃管住,那人家不僅管吃管住,還發錢,你怎麼和人家比。”
姜覺深有同感。
“這第三啊,要講究名聲,如果你在方圓百里內威名赫赫,那招收新弟子不就簡單多了,只需簡單亮個相,那些凡人還不是納頭便拜,我們赫連派祖上也威風過,越秀七脈里也是數得上號的,現在嗎,不太行咯。”
想起後山還沒找到的半仙兵,姜覺也認同這一點。
鐘元湊近他,神秘兮兮的說道︰“我听說這次招收弟子,我們要兵分幾路,去不同的地方,興許還會去越秀府呢。”
越秀府是永州最繁華的地界,以越秀山脈而得名。
不過姜覺的注意力卻在前半段。
“你是說,我們兵分幾路?”
周圍弟子只有七八人而已,還要分頭行動,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鐘元知道他是第一次招收弟子,出言安慰道︰“你放心,這幾位師兄師姐都是好幾年的了,對這個熟悉的很。”
姜覺搖搖頭,想告訴他自己擔心的不是這個,但此時赫連顏從大殿走了出來,他也就放下話頭,等待安排。
【赫連顏身穿一襲淺藍色長裙,一根白色發帶隨意梳弄個高馬尾,目光清冷,眼角的淚痣迷人且優雅,你用充滿侵略的目光看著她,一個邪惡的計劃浮現在腦海】
听到旁白這樣說,姜覺立即把頭低下。
赫連顏掃視階下的弟子,她剛才分明感受到一股不敬的視線,但現在卻找不到。
“此行我們將要前往越秀府進行招收弟子,在招收時要對他們的資質、身世、心性都要有所考核,但本次和以往不同,只需資質尚可、身世清白、心性純良即可,諸位可听明白?”
眾人應聲稱是。
“接下來宣布你們將要去的地點。陳朝歌,鄭卿柳,你們去雲集鎮。”
場下的一男一女出列,領取了地圖和相應資源。
“許真季,李霜君,你們去...”
眼見剩余的人越來越少,自己卻沒有被點到,姜覺有些不安。
“鐘元。”
听到這名字,姜覺也有些關心。
“鐘元,姜...蔣師道,你們去白山鎮。”
是不是以為我耳朵也不好使,你念的分明是姜!最後是臨時改的吧,姜覺心說。
左右一看,只剩下他一人了。
“姜覺,和我一起去古槐鎮。”
果然。
其實姜覺並沒有猜錯,在名單上他的確是和鐘元一起的,只是赫連顏在讀時瞟了一眼台下,臨時起意,把他和另外一名弟子調換。
赫連顏放下名單,最後說道︰“此行最早半月,最遲一月,可還有疑問?”
眾人皆行禮,齊聲稱無。
“那就速去速回,若有危險,以自身性命優先。”
眾人再次行禮,隨後三三兩兩四散開來。
鐘元在走之前還特意給姜覺一個怪異的眼神,似乎在說你自求多福。
“赫連師姐,那我們?”
赫連顏緩緩走下台階︰“古槐鎮離這里有三天路程,你一應的東西可都備齊了?”
“呃,都準備好了。”
“你如今修為低微,還不能御劍,所以我會傳你一門輕身術,你邊走邊學,有不懂的就問。”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女人故意接近你,定然是看上了你的某件東西,你縱觀全身,難道她看上了你的身子?你不禁冷笑,哼,女人,你的把戲我已經看穿了】
沒有理會自戀的旁白,姜覺行了一禮︰“多謝師姐賜術。”
赫連顏點頭︰“走吧,我們邊走邊說。”
日漸黃昏。
姜覺回味著剛才講解的要點,覺得不愧是師姐,好幾個難點講得很仔細,他嘗試著使用了一下這門輕身術,雖然還不太流暢,但也能明顯感受到自己身體輕了不少。
看著赫連顏的側臉,他忍不住問道︰“赫連師姐,你如今是什麼修為?”
赫連顏輕輕皺起眉頭,猶豫了片刻,回道︰“我現在是蘊靈中境。”
蘊靈中境啊,那和自己只差了一個大境界,也沒多少,姜覺心里盤算。
她看了一眼姜覺,然後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說道︰“今日先到這里,在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趕路。”
姜覺正覺得體內靈力流失的厲害,讓他有些暈眩,听到她這樣說,也是當即答應了下來。
雖說在野外,兩人還是找了一處平坦之地,姜覺自覺的找了些干柴做燃料,兩人圍坐在篝火前,默默無言。
他總覺得少了些什麼,看著火苗突然想起了什麼,于是對赫連顏說離開一陣,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還是應允。
姜覺走了一會,來到一條河邊。
“我就說差了點什麼,看我給她露一手烤魚。”
雖然已經很久沒有下河捉魚,但這里的河流顯然不能和地球的相比,水里游蕩著數條肥碩的草魚,就算捕魚技術再差,也能捉中兩條。
幾劍下去,劍身上就插上了兩條還是掙扎的草魚。
...
赫連顏看著眼前的姜覺,他正用劍做架子在烤魚,時不時還掏出鹽巴撒在上面。
“你,你哪來的鹽?”
沉默半晌,她還是忍不住問出心中疑問。
“啊,你說這個啊,師姐你早上不是問我東西都帶上來嗎,這不是準備著的嗎。”
赫連顏沉默,她只是隨口一說,誰想到他連鹽都帶上來,她甚至懷疑姜覺要不是輕便出行,甚至會帶上一口鍋。
其實她猜的不錯,姜覺確實帶上了一口鍋,不過藏在儲物戒中,也就是不能拿出來示人,否則他高低在這里做一鍋魚湯。
姜覺找了兩根干淨的樹枝插在烤好的魚上,遞給赫連顏。
“師姐烤好了,小心燙。”
【吃吧吃吧,吃下這加了特別佐料的烤魚,一會她肯定會臣服于你,央求你再給她一點,再給一點】
你說的是魚吧,絕對是魚吧!
姜覺對天發誓,這魚沒有動任何手腳,絕對不像旁白說的那樣詭異。
赫連顏接過魚,听見他的話,不禁失笑道︰“你見過哪個修行者會在意這點溫度。”
隨後淺淺的咬了一口。
姜覺見她動口,也笑了笑,開始安心對付手上的魚。
兩人圍著篝火,慢慢吃著魚,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