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萬碑之谷
仙界極西，有荒原名“萬碑”。
這里曾是上古“斷劍戰場”，
百萬仙兵折鋒沉沙，
殘劍無主，入土為碑。
谷內無風，卻常有“劍嘯”回蕩——
那是斷劍記憶在夜里長出銹芽，
互相摩擦，發出似哭似吼的金屬長鳴。
凡火榜第五行，赤金與青白交織，
凝成血字︰
【斷劍冢——以“鋒”為匙】
注解︰
“欲取鑰匙，先獻‘最鈍之鋒’；
鈍鋒不磨，劍冢不開。”
2白戈的“鈍鋒”
六人徒步入谷，
白戈解下腰間斷劍——
劍名“折戟”，
昔年她為護同袍，一人斷後，
劍鋒被敵刃崩出缺口，
自此再未出鞘。
缺刃之處，如今銹厚三分，
像一道結痂的傷口，
鈍得連布帛都割不破。
她撫過銹跡，輕聲道︰
“最鈍之鋒，不是缺口，
而是我再也不敢讓它見血的心。”
語罷，雙掌托劍，
跪于萬碑谷口，
以額抵劍脊，
一滴血沿銹跡滑落，
落地無聲，卻驚起百里劍嘯。
3劍嘯迎客
血落瞬間，谷內百萬殘劍齊鳴，
銹鐵剝落，露出各色斷口——
或卷刃、或崩齒、或折脊、或裂脊，
每一道斷口，
皆映出持劍者最後的臉。
劍嘯匯成一句古老軍號︰
“——歸——隊——”
地面龜裂，裂開一道“劍門”，
門後是一條向下延伸的“刃坡”，
坡面插滿斷劍，
劍鋒朝上，
像一條等待鮮血潤色的磨刀石。
4斷劍冢•銹火階
六人踏刃而下，
腳底被劍鋒割破，
血珠沿刃坡滾落，
所觸之劍，
銹跡自燃，
生出“銹火”——
火呈暗紅，
不熱，卻鋒利，
割開空氣，
發出“嗤嗤”金屬燃燒聲。
銹火聚成“火階”，
托住眾人，
直抵谷底“斷劍冢”。
冢無土，
唯有百萬斷劍交錯疊成山，
山頂插著一柄“半柄巨劍”，
劍柄斷裂處，
正好空出一道“鑰孔”，
形狀與鑰匙坯“鋒”字完全吻合。
5劍冢守墓人
巨劍前，坐著一位“銹甲人”，
甲片由斷劍碎片拼成，
每一片都刻著“白”字，
像百萬同袍共同寫下的遺族。
銹甲人抬頭，
面甲空洞，
唯有一道聲音從劍冢深處傳出︰
“獻鋒者，需先磨鋒；
磨鋒者，需先磨心。”
聲音落，銹甲人遞出一方“磨劍石”，
石面布滿劍痕，
每一道都是一次“不敢再試”的怯。
6磨鋒•磨心
白戈雙手托石，
以折戟斷劍抵上石面，
其余五人各伸一掌，
覆于劍背，
六人同磨——
沒有水，只用血；
沒有光，只用火。
磨劍石發出“咯吱咯吱”的嘶喊，
像百萬殘劍同時被喚醒記憶，
石面漸平，
斷劍缺刃卻未變薄，
反而愈發厚重，
銹層磨盡，
露出內里“赤金劍胚”，
劍胚無鋒，
只有一道“心紋”——
像把最怯的軟弱，
磨成了最鈍的勇敢。
7劍胚認主
赤金劍胚浮起，
自動嵌入巨劍斷柄鑰孔，
“ 噠”一聲，
巨劍自山巔裂解，
百萬斷劍同時飛起，
于空中急速旋轉，
劍尖對準六人，
卻不再攻擊，
而是劍脊朝外，
劍鋒朝內，
像百萬士兵同時收刃，
向新的“鋒主”俯首。
斷劍冢山體塌陷，
露出內部“劍爐”——
爐壁由“劍心鐵”鑄成，
爐膛燃燒“銹火”，
爐頂高懸第五枚鑰匙坯，
“鋒”字一面亮起，
另一面卻是一片“未開刃的空白”，
像把“鋒利”與“鈍拙”壓在一起。
8銹火淬鋒
阿九舉“照影”刀胚，
刀背四紋同時亮起，
刀鋒卻主動投入劍爐，
與赤金劍胚並肩，
銹火升騰，
火舌呈“刃形”，
一次次劈向刀鋒，
每一次劈落，
刀鋒卻愈發鈍厚，
像被“反淬”——
不是磨利，而是磨“厚”，
厚到足以承載百萬殘劍的“未竟之志”。
最終，刀脊再添第五道“銹火鋒紋”，
與晨星、影火、銀火、焚音交匯，
凝成第五顆“齒”——
一半鈍厚，一半鋒利，
像把“脆弱”與“無畏”咬在一起。
9斷劍新約
影瞳以影火為筆，
在劍爐爐壁刻下“凡火第五約”︰
“殘劍不再折，鋒刃不再怯；
凡火所照，百萬遺志重燃；
若違此約，劍冢自葬。”
火紋刻成瞬間，
百萬斷劍同時歸位，
劍尖朝下，
插入劍爐四周，
像一片新生的“劍林”，
林心高懸“照影”刀胚，
刀鋒雖鈍，
卻映出百萬殘劍同時舉起的“虛影”——
那是他們最後的“敬禮”。
10預告•第六爐
凡火榜更新︰
【第五分爐•劍爐——已歸位】
榜底，銹火與晨星交織，
凝成一行新字︰
“第六爐︰下界書院•無字碑——候主。”
阿拙撫摸掌心“守淵”舊印，
望向書院方向，
那里，一座“無字碑”正等待被重新命名。
阿九收刀，望向碑影︰
“下一站，把空白也寫出聲音。”